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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陰司冷淡的看着因痛苦而掙扎的婢女,舌頭一毀,婢女便不能說出什麼與他有關的事情來,若這婢女還想賴上他,他也不介意拿出更慘絕人寰的手段。
至於魚水之歡?
辛陰司冷笑,他睡過的美人何其多,難道還要一個個的負責?
他是一國之君,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會在乎這婢女的死活?
之所以會與她有肌膚之親,不過是讓婢女更加死心塌地的追隨他罷了,而今看來,夜輕歌已然發現婢女私通他的事,這婢女連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都被榨乾了。
人啊,沒了利用價值,就沒了活下去的資格。
辛陰司餘光看了眼雍容而坐的輕歌,滿是陰鷙的雙目里,有些竊喜,夜輕歌想要算計他,他偏不讓她得逞。
殊不知,他每一步,都走在夜輕歌的算計之中。
夜輕歌想要處罰婢女,不過得假借辛陰司之手罷了。
婢女滿口都是血,流在了地上,凝為血泊,她捂着嘴,睚眥欲裂,雙目赤紅,甚至連如花似玉的面容都扭曲猙獰了起來。
「西尋王真是狠心。」輕歌冷嗤道。
辛陰司輕笑一聲,「彼此彼此,我不過是在替王上教訓一個賤人罷,功過相抵,恰恰能夠抵消我之前的大不敬。」
輕歌垂眸看了眼婢女,輕嘆了口氣,道:「拉出去,五馬分屍。」
婢女混混沌沌,痛苦不堪,當上位者清冷的聲音入了耳,她一個激靈,竟是清醒了過來。
五馬,分屍。
婢女瘋狂搖頭。
不,她不想死。
輕歌眼神一片漠然,不殺雞,何以儆猴?若不讓奴才們清楚背叛的代價他們承受不起,像婢女這樣的人,就宛如海上的濤浪,會層出不窮。
有侍衛走進來,要將婢女帶下去。
婢女的求生欲望很強,她趴在地上,在血泊里挪動着身體,伸出的手,緊緊攥着辛陰司的袍擺。
她仰起頭,瞪着辛陰司,那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身在皇宮多年,她看盡了世態炎涼,也知男人薄情寡義起來,有多令人髮指,然而,當一個女人交付了身體,心也會淪陷,哪怕她有顆清醒的腦袋。
這,就是女人啊。
在歷史滾滾河流里犧牲,被世俗踐踏。
侍衛一人拖着她的一隻腳,朝外走去,婢女用力畢生之力,緊緊地,攥着男人的袍擺,衣料在手中滑落,像是希望的湮滅。
終於,婢女的手垂了下來,被侍衛拖走。
至始至終,輕歌都是面無表情的。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場好戲,像是局中人,又好似是個看客,喜怒不形於色,一雙眸子,灑上了無情的毒藥。
「把血清理乾淨吧。」輕歌淡淡的道。
登時,婢女們提着桶水過來,擦洗地板。
眾人,噤若寒蟬。
太監們低着頭,不敢說話,生怕惹怒了這名動天下的王。
她嗜血殘暴,殺人如狂。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奴才們的生死,取決於主子的喜怒。
輕歌微笑着看向辛陰司,薄唇輕啟,聲音極寒,「西尋王可知五馬分屍之刑?」
辛陰司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卻是不敢與之對視,微垂着眼瞼。
輕歌臉上的笑愈發濃郁,見辛陰司不說話,便繼而道:「看來西尋王不是很清楚帝國的刑法,那本王就為你科普下吧。」
辛陰司皺眉,即便是沒有朝那個人看去,但聽着這聲音,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王上」
輕歌直截了當的打斷了辛陰司的話,輕聲道:「五匹馬,分別往五個方向衝去,斷裂開人的四肢和頭部,比之更慘的還有凌遲,俗稱千刀萬剮,一刀一刀,削成人彘。」
說至此,辛陰司臉色已然大變。
他倒也不是膽小鼠輩,甚至,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只是人往往如此,若把自己代入了那無邊痛苦之中,便會感覺害怕,只看着別人墮落地獄,就會衍生出變態的快感。
少公主、辛陰司,都是這一類人。
看似銅牆鐵壁,實則弱不禁風。
輕歌端了杯茶,慢條斯理地喝着,雙眼諱莫如深,深不可測,卻見她娓娓道來:「西尋王站在高處,身為君王,帝國刑法應當熟背於心才好,這樣吧,接下來幾日,西尋王要親眼看看被懲酷刑的過程,尤其是方才那位婢女,死到臨頭,都還想栽贓陷害西尋王你呢,若西尋王在她臨死之前去觀望觀望,說不定,她會含笑上黃泉。」
大寶殿外,憑空一道驚雷響起。
辛陰司臉色慘白,額上鮮血突兀,身體不由打了個寒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驀地抬頭,朝輕歌看去。
輕歌將茶杯放下,望着他,溫和的笑着,黑眸如雪,似淬了冰,灌了毒。
「喲,看本王都糊塗了。」
輕歌目光掃及辛陰司的額頭,白嫩的手掌輕拍了下腦袋,「來人,還不把西尋王送去太醫院好好包紮,這麼俊俏的臉,可不能毀了。」
辛陰司的黑着臉,而後鐵青,漲紅,好生精彩。
有宮人過來要帶辛陰司走,辛陰司看了看夜輕歌,而後跟着宮人走了出去。
輕歌看着辛陰司孤寂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大寶殿的門,被宮人輕輕關上。
「你想廢了辛陰司?」東陵鱈看向輕歌,問。
輕歌挑眸,朝東陵鱈看去,倒沒想到,東陵鱈是第一個發現她想法的人。
「辛陰司背後有主,不廢他,四大帝國,不會同氣連枝,同仇敵愾。」輕歌道。
若冥千絕死了,一個辛陰司倒也成不了氣候,她索性也就睜眼閉眼。
只要辛陰司不做出過分的事情來,他這西尋王,也能當的逍遙自在。
奈何,冥千絕死而復生,興風作浪。
辛陰司,不得不除。
北凰恍然大悟,而後道:「辛陰司若是死了,西尋王的位置便也就空缺了。」
「關於新任之王,我自有辦法。」輕歌淡漠的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那要何時動手?他如今在北月,現在下手的話,百無一失。」沐七說道。
只怕辛陰司怎麼也想不到,大寶殿內的上位者們,在討論如何剷除他。
輕歌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眸,「不急,留着他,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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