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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眸光溫柔地望着在靈戒空間內耍刀的輕歌。
輕歌像個吃到了糖的孩子,在昏暗的天地里散發出刀客的氣勢。
一聲明王怒吼,靈戒空間震顫。
刀刃破空而出,猶如開天之手,猛劈而下,九天星光匯於刀尖!
輕歌累了,便收起明王刀歇會兒,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執刀而立,笑望二號。
「不妨試試精神之力。」
二號的話,激盪了輕歌的靈魂。
除靈針後她已經徹底放下了精神之力,哪怕始終對精神之力留有執念,那也藏在心底的最深處。
有些苦說出來,無非是親者痛仇者快,倒不如掩埋在無人的地方,就當沒這一回事了。
而現在,二號的一句話,比那榮華富貴權勢地位還讓輕歌心動。
明王刀插在她身旁的地方,輕歌顫巍巍地抬起了手,閉上眼,嘗試着運轉雷巢內的精神之力。
而後,輕歌睜開雙眼的瞬間,裝有元石的竹屋從上至下全都被強悍霸道的精神之力碾碎為齏粉,竹屋碎片如同毛毛細雨般灑在這片天。
她可以使用精神之力了!
她還是精神師!
就算魂靈內有着十根除靈針,就算每時每刻飽受折磨,依舊能用精神力,強悍程度甚至更強了!
輕歌此刻堅信着,若有朝一日把這十根除靈針全部拔除,她的精神力會無比的強大,甚至會是她以前不敢想像的領域境地!
沒有了小竹屋,元石倒在了地上,還有幾顆元石滾落在輕歌的足邊。
輕歌蹲身把元石撿起,笑時流出了兩行清淚。
她很少哭的。
可這幾年,也不知怎麼了,動不動就落淚。
一個鐵血自私的人,竟也變得多愁善感了。
「夢族族長,謝謝你。」輕歌站在刀旁,右手掌心輕貼在胸膛,面朝二號躬身彎腰,所有的感謝千萬言語都道不完。
二號的目光柔和,「可惜了,魂靈花都枯了,不然能消除所有的除靈針。」
二號再次蹲坐在地上,徒手挖地,輕歌疑惑地看着二號,想了想,便信步而來,在二號的旁側坐下,把明王刀給了二號:「用這個挖,不然會傷了手。」
「這雙手真的難看呢」
她的手啊,骨節分明,纖細修長,肌膚雪白如羊脂玉,即便不抹上鮮紅的蔻丹都是誘人的。
如今皮膚枯老堆積在一起,顏色是病態的黃,像是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有幾個手指的連指甲都沒有。
哦,她想起來了,在幾年前,被一個小女孩給剝掉了,他們之間沒有深仇大恨,那小女孩僅僅是想發泄而已。
反正她也只是流落在外無家可歸的奴隸,自由,人格,尊嚴,她都沒有的。
手背手心都有着交錯在一起的傷,每一年都有新傷,以至於二號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留下的痕跡了。
仔細想來,好像有什麼已經被遺忘的地方,也不知是哪一年,她在街邊乞討,路過的人們指指點點,眼裏都是嫌棄之色。
偶爾也會有好心的過路人丟幾枚靈氣丹進去。
那天雷雨大作,狂風颳起,修煉者們匆匆離去,長街上除了她便沒有人了。
她躺在水窪里疲憊的睡,一塊石子打在她的身上,二號醒來,借着月色能看見幾個身穿華服的男子。
他們好像在玩什麼遊戲,那個贏了遊戲的人,走向她,一腳踩在她的手掌上,腳掌用力地扭動。
咔嚓。
骨駭聲響。
手掌骨碎了。
那一天的大雨像是人們絕望時流下的淚。
那夜的雷聲是野鬼們的哀嚎憤怒。
長街幽森昏暗,沒有盡頭也沒有人。
她沒有哭,沒有痛苦,她清晰地感受着來自於手掌骨的斷裂
傾盆而落的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她轉過頭去,冷漠地看着笑容張狂的男子,問:「踩完了嗎?要不要再踩一隻?」
男子看向她,在那張醜陋不堪面頰內陷的臉上,看到了死神的表情。
他們落荒而逃。
她坐了起來,看着往下耷拉的右手,笑了
一夜過去,她的右手完好無損。
靈戒空間裏,二號回過了神,開始徒手挖土。
「刀太鋒銳,我怕傷了他。」二號說。
傷了他?
傷了誰?
輕歌疑惑不解。
二號挖了許久,輕歌擼起袖衫正欲與二號一同挖土的時候,二號道:「不要,會髒了你的手。」
「沒關係,我想幫你一起。」輕歌說。
「你是高貴的女帝,這種事,你不要來。」二號道。
輕歌皺了皺眉,還是想和二號一起挖土,二號擋住了輕歌的手,直視輕歌的雙眼,一字一字嗓音清冽地道:「不可以。」
二號執意如此,輕歌便放下了袖衫,在一旁等着二號。
終於,二號挖出了一角,輕歌側眸看去,眼瞳緊縮,那散發着金光的東西是什麼?
輕歌看見地下射出的金光,眼淚落下,繼而挖土,很快就挖了出來,越來越強烈的金光炫目刺眼,照射在小小的靈戒空間內。
輕歌在劇烈的光芒之中,終於看清了地下的物體,那是
一副完整的人類骨架,卻非尋常的白色骨架,而是金色的
倒像是神骨!
二號把裏面的金骨從地里扶起,輕歌這才看到,這副骨架的背後,是白色的。
「那一般,是輪迴神的骨架。」二號笑道:「這副金骨的主人,是我的愛人。」
輕歌唏噓不已,倒吸一口涼氣。
她無法想像,二號到底承受着怎樣的痛苦,才能在今日徒手挖土,抱着愛人的骨架來跟她介紹。
「他也是夢族的族人」二號擦去骨架上的泥土:「我和他都是神骨,夢族的族長,必須是神骨。女帝,夢族有一個規矩,不能喝酒,喝了酒,夢族族人的力量會變得很低,那是夢族人最脆弱的時
候。我在千族的時候,鮮少與人來往,唯獨和神月都水靈女、長白仙母是朋友。她們對我很好,也很貼心。」
「我身為夢族族長,還擁有其他族長沒有的能力,我能看出一個人的正邪好壞,那時,我眼裏的雲水水和長白仙母,都是好人。」
「她們會邀請我去神月都,去長白仙族,也會結伴去險地歷練,還去魘北吹過寒冷的風。」
「她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把神骨的事,告訴她們了。後來,她們搶走了我的神骨。」
「我和愛人的神骨,豈是雲水水和輪迴神能夠駕馭的?以她們的能力,只能承受一半的神骨。」
「」
二號說的話,深深震撼着輕歌。
她以為,雲水水和輪迴神能飛升長生,靠的是鳳棲的丹藥
倒是從未想過,光鮮亮麗的雲神、輪迴神,是偷走了他人的神骨。
「那時,我不知道是誰做的事,但我知道,雲水水很好,她發現了受傷的我,去請北清太墟的匠師為我製作了半副骨駭。」
「失去了半副神骨的我,力量不如以前,那雙夢瞳,也看不出身邊的朋友是人是鬼了。」
「可惜,我的愛人死了,我和雲水水把他埋在了魘北,我在他的骨駭上,種下了一朵魂靈花。」
「我信任着雲水水,在他們突破長生的時候,我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我一直在找尋着盜骨的仇人,用了數千年的時間。終於,我發現了那個驚天秘密。是我最信任的雲水水,偷走了我的骨,害死了我愛的人。」「我不甘心,想方設法的修煉,我有半副神骨,用一千年的時間,絕對能修煉到長生。我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這件事被雲水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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