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情況,我們白家都不能接受。」
白雲靜看向高澤目光已經少了許多敬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身體一顫,躬身緊緊握住高澤的手,祈求道:
「高處,我孫女中毒後會怎麼樣?」
「我不清楚,要看醫生急救結果。」
商麗琳幾乎是抱着同歸於盡的念頭,那白若溪怎麼還會有活路,不過高澤沒有說出自己推測。
從商麗琳選擇這種方式來看,她接受白若溪的任務,應該不是自願,提出獎金報酬,只是身處底層無奈的選擇。
既然無法抗拒,不妨從中拿些好處,還能改善家庭生活條件。
而從那些任務中,商麗琳觀念肯定受到了扭曲性的任務影響,對白若溪產生了殺意。
只是她沒想到,白若溪對她致命手段會比她早,差點讓她死在囚室當中。
「要看醫生急救效果,那豈不是說我孫女會很危險?」
歷經世事沉浮,老太太白雲靜哪能聽不出高澤意思,雙眼森寒:
「高處,我很感謝你還有你們警方幫我們找到我孫女,但要是我孫女有任何意外,我都不會接受。」
「無論您有什麼樣的背景,我都不會善罷甘休。
我只有若溪一個寶貝孫女,我不能容忍她在我面前死去。」
「白老太太,你是在威脅我?」
白雲靜老太太已經瀕臨瘋狂,沒有了任何顧忌,高澤平靜直視:
「你們無法接受白若溪死亡,那商麗琳的母親就能接受她女兒死亡嗎?」
「同樣都是一樣大的女孩,憑什麼你們家白若溪的命就比商麗琳的命貴?」
「就憑我白家為國做出過貢獻!」
拐杖重重敲在地面,白雲靜滿面怒容:
「我死去的丈夫是為公眾事業犧牲,我大半輩子也為南城市民做出了犧牲,我們家在每次地,洪災難的時候,都會捐錢捐物,沒有任何缺席。」
高澤僵立在原地,全身發麻。
他發現自己竟遠遠低估了這家人,白雲靜竟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
「白老太太,你們可能做出過一定貢獻,但是你們家的地位,財富,影響力不都是來自於你們做出貢獻後結出的果實?」
「如果你們要是沒有做出那些有益的事件,你們白家還能積累到如今的財富?」
白雲靜臉色變得鐵青,身體氣的顫抖,可高澤還在繼續:
「你們現在一切,不過都是社會和大眾給予的回饋而已,社會沒有欠你們的,也沒有任何人欠你們!」
「還有,白若溪的命不比商麗琳貴重。
現在白若溪變成這個樣子,和你們這些至親的三觀與縱容完全離不開。
甚至可以說。
造成如今結果,你們這些白若溪家人都是兇手!」
「高澤,你,你....你!」
白雲靜老太太聽完面色蒼白,一隻手握着胸口,一隻手指着高澤:
「你太放肆了,就是李聞陽當面,也不敢這樣說我。」
「他不敢當面說,是想讓我告訴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世上往上數三代,都是泥腿子出身,沒見得誰就比誰高貴。」
「現在是2024年,要還殘留封建欺壓思想,到時候拳頭落下來就別叫疼!」
白雲靜老太太身體搖搖欲墜,劇烈的喘息,眼紅的嚇人。
既然已經得罪,高澤不怕得罪到底,手臂一甩,扯開身邊低聲勸告的鐘文景,凜然冷道:
「白老太太,還有句話我想說。」
「以你這樣的態度,我很好奇最終我們警方給白若溪定罪時,你是不是會多方運作,盡力讓白若溪免於懲治?」
「難怪商麗琳會選擇同歸於盡方法對付白若溪。
她了解白若溪,也了解你們白家。
她心裏面已經絕望,完全不相信白若溪會得到公正判罰。
那自然會採取自己方法復仇。
而這一切,都是你們將那一個十九歲少女逼到了這一步。」
話音落下,高澤無視白雲靜,白啟英等人殺人似的眼神,轉身大步流星離開。
心中那口怒氣宣洩出來,待在這裏除了會面臨白雲靜的怒噴,已經沒有了意義。
「高處,等等我。」
孟冬雅和很多警員見狀,紛紛不再蹲守,跟隨離開危急病房。
他們明明找到了白若溪,對白家人有恩,現在白若溪出了事,還要怨他們,誰心裏都壓着一口氣。
鍾文景羨慕的看了一眼高澤,也想要離開。
可是雙方撕破臉,鬧得很難看,自然需要有人留下來善後。
........
「高處,剛剛您那些話太解氣了。」
「待在你身邊真好,不用受氣,誰要是怪咱們我們能當場還回去。」
走出病理區,來到醫院空曠的草地外,大片綠植中綻放嬌艷的月季,百合,看上去賞心悅目,心情舒暢。
「那是因為我有背景。」
高澤坐在草地的長椅上,輕輕吐出口氣:「你們可別學我,要不然不好混!」
「我們明白,可我相信,即便是高處你沒有背景,也絕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高澤輕輕輕一笑,孟冬雅當然沒有說錯。
要是沒有岳父李聞陽那樣的大靠山,他面對白雲靜會忍,但後面肯定會報復回去,讓他們白家滴血。
「藍眼遊戲這起案件,商麗琳太可惜了。」
「至始至終我都被她騙了,連查到她後,她都沒有對我說真話。」
長椅上的孟冬雅聲音沉重,帶着一絲哽咽,平放在雙膝上手指攥緊。
「她要是對你說了真話,白若溪她就沒法殺成了。」
「我明白,可她也太可惜了。」
孟冬雅抬起眸子,眼眶淚水凝結未落:「難道商麗琳就非要報這個仇嗎?」
「她明明已經被救出來,脫離了危險,她還有自己的母親,她還有很長的人生,她怎麼捨得做出那樣同歸於盡?」
「你不能站在你的角度,替白若溪考慮。」
孟冬雅不解的背後是對商麗琳無盡的惋惜,憐憫,高澤心裏也流淌着一抹哀傷。
「商麗琳優秀,對生活積極樂觀,早熟,孝順母親的同時,她只是個沒有接觸社會的十九歲少女。」
「她骨子裏的傲氣不輸給白若溪,只是面對白若溪,她會低頭。
但不代表她一直想要低頭。
尤其經受了長達一年多精神與身體上的欺壓,連自己母親都沒法保護,她這根彈簧已經到了極限!」
「除了母親以外,她沒有享受過別人對她的愛與溫柔,連曾經她看作是朋友的白若溪都欺負她,她對人不會有任何信任和期待,包括對我們警方。」
「所以殺死白若溪,是她最佳選擇。」
「能保證她和白若溪都得到公平對待,還能杜絕白若溪報復她和母親可能。」
「我不理解!」
孟冬雅忽然抱住頭,低聲哽咽:「當初面對白若溪,她忌憚害怕白若溪,不相信我們警方,那為什麼不走呢?」
「遠離南城,去往白若溪影響不到的地方。」
「她不會那樣做!」
「商麗琳在讀高三,離開南城去往另一個城市,意味着會讓她母親商玉彩更勞累奔波一年」
高澤搖了搖頭,道:「而且從商麗琳將她們頂樓租賃房改造成溫馨居家環境來看,她不是喜歡逃避的人。」
南城有白若溪,其他地方就沒有周若溪,李若溪?
孟冬雅沉默下去,正在這時高澤手機來電,鍾文景將急救結果傳來。
商麗琳和白若溪的急救手術失敗,雙雙死亡。
死因是服用四亞甲基二碸四胺,也就是毒鼠強。
「商麗琳死了,我們該怎麼和她母親商玉彩交代?」
孟冬雅聽到急救結果,一時間哭聲都停了下來,想到商玉彩不知該怎麼辦,就在這時,一道電話打到她手機上。
正是商玉彩的來電。
手機對面傳出嗚咽,商玉彩告訴孟冬雅。
她發現了商麗琳給她發送的一封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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