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現在煉器樓里,其中林采欣躲在角落,她還是維持着害怕阮豐,又擔心馮勤會死的人設。
馬仙洪背對幾人,半夜還在搗鼓着他的修身爐。
「前輩,我沒法讓你大腦豁達,想來十二心決這些功法,對你也無用。」
馮勤站在馬仙洪旁邊,轉身面向阮豐,身後是碩大的修身爐。
「但我可以讓你恢復成普通人,過着尋常人的生活,當你認為自己可以再嘗試長生的時候,再重新變為異人,你覺得呢?」
「」
阮豐呆呆看着面前的修身爐,表情複雜,「二十五,想來都創造不出這等偉物吧。」
哐――
馬仙洪丟下手中的扳手和筆,起身朝阮豐拱手,「二十五,指的是我曾祖父,馬本在吧。」
「嗯。」
「他老人家,能造出來的,如果是他,也不至於僅限於此。」
「是麼」
他們結義得隨意,感情卻一點不淺,不敢說十足了解馬本在,可要單說能不能造出修身爐這點…
阮豐肯定,馬本在絕不可能造出如此偉物!
但沒必要打破一位晚輩對祖父的憧憬,這個話題,他忽略過去,只是問:
「你為什麼要造這個修身爐?」
馬仙洪先是看了馮勤一眼,見其點頭,說明此人信得過,才開口:
「為了找回記憶,我想知道,滅我全家的到底是誰。」
「你…失憶了。」
阮豐臉色逐漸下沉,白皙的臉頰猶如黃泉歸來的屍體,冷得嚇人。
他回想起了巴倫帶他離開時,一路上遇到的敵人。
那都是一位位,宛如行屍走肉般的玩偶,哪怕被折磨致死,也絕不會透露一點關於耀星社的事。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腦子,被動過。
自己兄弟的子孫後代,被滅了門,腦子還被動過,心裏一團無名火不斷的往外冒。
「小子,如果我知道,是誰讓你失憶的,你要不要直接去報仇?」
回應阮豐的,是搖頭。
「多謝前輩關心,但我不在乎猜測出來的結果,哪怕近乎板上釘釘。」
不在乎猜測的結果麼
阮豐懂了,他想知道的,是親身經歷過的真相。
大家都說耀星社是他的敵人,那也只是大家說的,事實上究竟是不是,他的大腦里都沒有印象。
「若我沒猜錯,耀星社那邊,恐怕是雙全手。」
耀星社那邊,也是自家人的後代,兩兄弟的後代敵對起來,阮豐還真有些不好插手。
最重要的,大腦可是雙全手的領域,神機百鍊要想在這方面勝過對方,拿回記憶,難度極大。
「會成功的。」
馬仙洪堅定自己的判斷,不是盲目自信,以他對神機百鍊的了解,只要方向沒錯,鑽研下去,是可以實現任何願景的。
或許修身爐怎麼造,都做不到雙全手那麼輕而易舉的改變他人的記憶,可只要能將被它動過的大腦,糾正回來即可,僅僅是做到其中一點,理應來說――不算難!
阮豐擺手推開兩人,走到了修身爐面前,「隨你,後輩的事,我也管不着,現在,讓我變成一個普通人吧。」
普通人或許真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沒給馬仙洪和馮勤說話的機會,他已然獨自走進了修身爐裏面,坐了下去。
肥碩的身軀,差點將裏面的內膽填滿。
關於阮豐隨時會來這事,馮勤早就跟馬仙洪提起過,跟他大致講過對方的來歷,以及猜測他想要什麼。
可即便如此,馬仙洪還是有些緊張,「將普通人轉化為異人,我常做,可將異人轉為普通人,這還是第一次啊。」
「你怕什麼,即便失敗又如何?真以為,殺得死我。」
阮豐狂傲,於他而言,死不死,只聽於自己想不想。
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在他不同意的前提下,取走他的命!
修身爐的門緩緩關上,巴倫在一旁看着整個過程,手心竟開始冒汗。
他也活了太久太久,跟阮豐不同,吃人的底線從來沒有下降過,別說活人,就是死人肉也不曾碰過。
可這不代表,他就能忍受長生帶來的痛苦,如果可以,他也想變回正常人,更何況,他一開始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特種罷了。
馮勤坐在了修身爐的操縱台上,焰傳輸到爐裏面,隨着一股股焰灌入,沉澱的修身爐開始發出淡淡藍色光芒,不一會兒,整個修身爐響起轟鳴,逐漸運轉。
緩緩睜開眼,周圍化成了一個被藍色包裹的空間,阮豐坐在中間,身上散發着白色焰。
他的眼睛也睜開了,掃視周圍的一切,讓他有一種不真實感。
「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無愧是二十五的子孫後代,他要真能把全天下的人,都變為異人,那可真是熱鬧啊。」
阮豐怪笑兩聲,又自顧自的搖頭,「可惜,這樣不會有好下場,或者我應該說,當他造出這個爐子時,命運就註定不會美好。」
馮勤沒有反駁,馬仙洪的人生,因為曲彤的手段,被限制在了爐子裏,他尋求記憶,最終殺了曲彤,人生也註定是悲劇。
就算是馮勤,也改變不了這個命運,只能在活着的時候,多替他分憂。
焰逐漸散去,阮豐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變得「虛弱」。
異人隨手一揮,能打出千斤力,原因在於他們體內有一股氣。
這股氣逐漸消散,他也只能使用自身的力氣,哪怕常年練武,本就體質異於常人,依舊露出了一股腎虛感。
「普通人啊…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弱小。」
用力握了握手,傳來嘎吱作響。
周圍的景象也逐漸褪去,恢復死氣沉沉的修身爐裏面。
爐門打開,阮豐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地上撿起螺絲刀,猛地扎進了自己的手臂當中。
鮮血順着手臂向下,滴落在地面上,疼痛感讓他的手都在發抖。
「還真的,讓我成了普通人。」
阮豐再怎麼去感受丹田裏的焰,都無濟於事,回應的只有空虛。
「明明沒有斷我經脈,也沒有廢我丹田,卻能將焰全部打散,感知都失靈了,小輩我問你,恢復異人,也只需要來這裏麼?」
「對,這不難。」
馬仙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阮豐成功,說明他距離自己失去的記憶,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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