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器,指的並非大家拿出看家本事的法器,來給大家看。
而是器宗提出一個理念,大家相互交流的過程。
這期間,大家也可以互相提出一些最近在研究的大膽想法。
位置在內門正中央,器宗的弟子們,天賦好的在周圍盤腿坐着,不好的則只能在樓上往下看。
這次交流會主打的就是從理論到實際,都讓人知道器宗的強大。
夏思任等人,因為年紀大,默認本領比年輕的強,坐在最前面。
劍仙門和靈隱寺等門派,則是在最外圍,他們人數多,但多數是年輕弟子,沒有跟他們搶位置的實力。
煉器師看的是天賦,有些老東西,學了一輩子,也未必造得出一件獨屬自己的法器。
不過在這種交流會上,只要你夠裝,腰杆夠硬,沒人摸得清你的底細。
在夏思任的旁邊,是莊守志。
身為王家客卿,他本不打算跟莊守志走的太近,可昨天也只有莊守志跟自己一塊吃癟,不得已,只能坐在一起。
莊守志樂開花,儘管昨天出醜,但跟王家的客卿同甘共苦,也變相提升了自己的名氣。
論煉器的實力,他自認不輸給夏思任多少,可單論名氣,區別太大,如今蹭蹭光,算是彌補了損失。
在他的另一邊,坐着的,是尚郭元。
在進門前,尚郭元是和馮勤並肩的,但只是相互交流的友好關係,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自降身份去後面,所以坐在了夏思任旁邊。
隱約間,有一種,厲害的人,都坐在一邊的感覺,夏思任心裏稍微好受,消散了昨日被忽視的憤恨。
童可梁坐在老東西靠後的位置,賈家村有名,但並非大名鼎鼎,加上沒有年紀優勢,不好爭第一排。
盧世煒走到正中央,環視周圍一圈,皺眉不語。
「盧長老,人都到齊了,不妨開始吧。」
夏思任位於厲害的那邊中間,天然有一種領袖般的既視感,便代替大家,開了這個口。
問出這話時,他學着盧長老,目光環視周圍,像個管事的,巡視大家是否按規矩落座。
中間是臨時搭建的一圈台子,越是靠前,位置越低,最外圍已經有兩層樓的高度。
馮勤,就站在最高處。
夏思任不屑一笑,好似在說,小樣,爺與你之間,有着天塹般的鴻溝,你想來我這裏,得多練幾年。
笑容還沒完全展現出來,就聽盧世煒不滿道:
「馮弟,你站那麼高做什麼,這下面還有位,快過來坐。」
馮勤連連擺手,「這不好,我是帶隊老師,得看着」
「哎呀,那就讓唐門的都下來,位置管夠!」
不但是夏思任,就連先前沒有開口,但同樣對馮勤有意見的老東西們,紛紛變了臉色。
「盧長老,這不妥吧,他們到下面來,能聽出什麼來。」
「盧長老,該有的規矩,還是要」
盧世煒一擺手,寬大的衣袖啪啪作響。
「什麼規矩,馮弟肯定能領着一直停滯不前的煉器界,踏向更光明的未來。」
「」
老東西們臉色愈發難看,停滯不前,這不就是在說,他們這些人,對於煉器圈子而言,毫無貢獻嘛。
就算是有名垂青史成就的盧世煒,說出這番話,他們也無法贊同。
尚郭元撓着頭,不知道自己應該生氣還是欣慰,被罵了,可誇了馮勤,又證明了他眼光不錯。
只有童可梁微微搖頭,「盧長老此言差矣,唐門的功法,十年學精都是天才,馮勤就算真是煉器天才,一邊學功法,一邊學煉器,至少也要三十年才有點起色。」
煉器和修行,向來是兩難全的,童可梁翻遍了整個筆記本,也挑不出有哪一位,可以兩手抓。
「那你們是真沒眼光,快下來!不然盧兄要生氣了。」
「」
馮勤真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尤其現在還是特殊時期。
唐門這次來,一是為了學到東西,二是為了將唐門的新煉器術,揚名天下。
揚名新的煉器術,已經足夠吸引人眼球了,現在加上坐在最下面一排,不僅出名,還騎在老東西頭上拉屎拉尿。
推辭不了,只能領着二十幾人,浩浩蕩蕩的落座在最底下的位置,不少本來實力不咋行的老傢伙,干瞪着眼,發現位置不夠坐了,不等盧世煒開口,就灰溜溜的坐上一層。
與其去賭他趕不趕,不如自己主動點,省得成為夏思任之後的下一位被辱者。
夏思任至少還有王家客卿與山河圖的加持,像他們這種倚老賣老的,什麼都沒有。
最裏面的一層座位,頓時形成了老少鮮明的對比。
一邊是夏思任那邊的老東西組合,一邊全是唐門。
不少人在上面拍着視頻,對比之下,老東西們好像是給唐門做陪襯的一般,氣得夏思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了沒有第二個位置能強調自己的實力。
不走,自己就成了襯托別人的小丑。
昨天就是這種尷尬的境地,今天還來。
好在的是,這次大家集體躺槍,誰也別想着獨善其身。
等唐門落座,論器開始。
盧世煒面朝着馮勤那邊,笑道:
「本次,器宗拿出誠意,不講虛的,說的實在的——器瞳之法!」
眾人面面相覷,大多數是不懂的,無比皺眉。
只有童可梁,在那裏唰唰翻着筆記本,然後喃喃道:
「器瞳之法,指的應該就是一種能用肉眼看透法器的招式。」
聲音是小,異人的聽力卻很靈敏,當即驚呼一聲,「能看透法器?是指看透內在,無需拆解?!」
嘶——
大家紛紛露出駭然之色。
盧世煒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
「在理論上,器瞳煉至大精,確實能做到你們所說的這一點。」
「理論?連盧長老,都沒有達到?」
尚郭元嘖的一聲,困惑不已。
「慚愧,不僅是我,在歷史以來,器宗成立至今這麼多年——」
「無一人達成!」
「但是。」
盧世煒雙眸閃爍藍色炁焰,環繞周圍。
「這個理論是可行的,譬如我現在,能看出誰的法器正在驅動,以及法器的縝密程度。」
理論可行!
童可梁起筆,在紙上唰唰記載,恨不能將盧世煒的雙眼都給記錄下來。
盧世煒,則是看着馮勤,鄭重道: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理論可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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