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數道破空的聲響,一根又一根血紅色的觸手就像是發射出去的子彈一樣。
劃破空氣,筆直的朝着莊才刺來。
刺擊而來的血紅色觸手,完全無法穿透莊才的防禦。
在莊才的周圍浮現了至少六面不同形狀的符盾,漂浮在各處,牢牢的阻擋了所有的攻擊。
觸手回收再次如子彈般彈射而來。
這一根根觸手就不停的回收射擊。一時之間就仿佛有數百根觸手在不停的攻擊一般。
而莊才面前的護盾就這樣不停的變換着位置,將每一次攻擊都精準地擋了下來。
莊才靜靜的站在原地,眼睛閃爍着微光看着面前的邪教徒。
現在的邪教徒的實力在莊才的眼中大概和盧卡爾屬於一個級別。
從這方面也能夠看得出來邪教徒們的頂尖力量並不算少,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分一個出來,來研究院偷取物品。
一道符咒,飄在莊才的面前。
莊才一把捏住符咒,在莊才捏住的瞬間變為了一把細長的金色光刃。
握在手中,揮砍而出。
幾根觸手瞬間被砍斷,砍斷的瞬間將刀刃丟了出去。
化為了一道金色的流光,扎在了那邪教徒的身上。
隨着這一道金色流光的命中,更多的金色流光突然間閃爍而出,一張張符咒彈射出來變成了金色的劍刃。
一時之間整整6把,穿透了這邪教徒的身體,一瞬間將他釘在了牆面上。
「怎麼回事?」
此時那邪教徒一瞬間吼了出來,隨着被6把金色劍刃釘在牆面上,他發現他居然不能動彈了。
就像是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壓着他向牆面貼緊。
莊才走過去。
「仗着自己的身體素質正面承受攻擊,習慣了吧?我的攻擊可沒那麼容易承受。」
雖然只和面前的邪教徒戰鬥了一小會兒,但面前這邪教徒的戰鬥風格從一開始幾乎就暴露無遺。
原本肯定不是什麼強者,而是加入到邪教團之後,通過邪神的力量提升到這種階段的。
就和外面那些邪教徒沒什麼兩樣,喜歡仗着身體快速恢復的能力,以及強健的軀體去承受攻擊。
針對這種只需要在攻擊之中加上「鎮」的能力效果,就能夠死死的克制住。
扎在他身上的每一把金色光刃都有着這種力量,整整6把將其牢牢的鎮壓在了牆面上,完全無法動彈。
此時被釘在牆上的邪教徒只有眼珠和嘴巴能夠動了。
「放開我,有本事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
「難道我剛剛不是堂堂正正的嗎?輸了就是輸了,看你這樣子,你那信奉的神明顯然也是個輸不起的存在。」
聽到莊才又在侮辱他所信奉的神明,即便是完全被鎮壓的狀態,這邪教徒也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當場就要怒罵。
嘴巴才剛剛張開,一張符咒就貼在了他的嘴上,他只能發出哼哼的聲音。
「我可不喜歡聽別人罵我。」
說着莊才伸手點在了這邪教徒的額頭中央。
一圈符文透過小型的法陣顯現在他的額頭,隨後繞了一圈。
莊才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手中出現了一張符咒,輕輕一捏又出現了一把光刃。
只不過這把光刃的色澤是淡灰色,握着光刃,輕輕的插入了面前邪教徒的身體當中,穿透釘在牆面上。
「你認識我嗎?」
莊才鬆手,手中再一次出現符咒,隨着輕輕一捏又出現了一把淡灰色色澤的光刃。
對於他的問題,面前的邪教徒顯然無法回答。
但莊才在剛剛他顯露出身影之後,這邪教徒身上就有一股不屬於他本身的那種,若有若無的高規格力量。
「我在幾年前的時候就知道了你那邪惡神明的存在。」
灰色的光刃插入身體。
「在那座島上,問問你的邪神還記得嗎?」
又是一把灰色的光刃被握在了手中,插入、鬆手。
「你的邪神想要降臨,甚至不惜拿自己的信徒作為祭品。」
又一把灰色的光刃插在了敵人的身上。
「當時,你們的邪神就差那麼一點點,我能夠感覺到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夠降臨了。」
敵人的身上又多了一把灰色的光刃。
邪教徒的臉上開始出現了血色的紋路猶如血液構成的蟲子一樣在臉上蔓延。
莊才就仿佛沒有看見一樣,手中繼續插着灰色的光刃,嘴上沒停過:「結果我一不小心就把他想要進入身體的血液給清除沒了,順便把他的祭司也幹掉了。
不知道你那神明還記不記得我,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畢竟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嗎?」
敵人的身上此時多了整整6把灰色的光刃,與另外6把金色的光刃相交呼應,12把光刃組成了某種法陣釘在了敵人的身上。
而此時,邪教徒的臉上軀體上爬滿了血色的紋路。
而這邪教徒本身的意志,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完全的消亡。
看到這樣的情況,莊才露出了笑容。
「哦噢!有人生氣了,居然直接降臨在了自己信徒的身上,怎麼?想用這具身軀來殺了我?應該做不到吧,哈哈哈。」
邪教徒此時睜開的雙眼從白色的眼白完全轉變為了血紅色,血紅色的眼瞳甚至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一瞬間,整個研究院都變得壓抑起來,所有人都仿佛泡在了粘稠的血池當中。
任何的行動都仿佛在血池當中行動,感受到了明顯的阻力,呼吸都變得困難。
輕輕的嗅一嗅,鼻子似乎就能夠聞到空氣中瀰漫的那濃濃的鐵鏽味。
莊才站在邪教徒面前的狀態,就像是沒感覺到這樣的情況一樣,依舊微笑着說着。
「你想說什麼?不好意思,不會讓你說話的。」
敵人血色的眼瞳,牢牢的盯着莊才。
莊才能夠感覺到自己被打上了一個標記。
感覺自己身上的血色印記之後,莊才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
緩緩地抬起自己的右手,張開五指正對着邪教徒的前方。
五指成爪,猶如扣在了旋鈕上面緩緩的轉動。
「這裏,可不歡迎邪神。」
隨着轉動,12把光刃開始隨着莊才的動作扭曲,化為了密密麻麻的字體,浮現在敵人的軀體上。
在這個瞬間,敵人眼瞳中的血色消失不見,重新變成了眼白。
被鎮壓的軀體瞬間恢復自由。
「啊啊啊啊!」
恢復自由的一瞬間便是猛烈的咆哮,軀體開始融化,血肉裸露出來。
裸露的血肉之上肌肉筋膜每一塊都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開始蔓延、生長、擴張、纏繞。
短短的眨眼之間,邪教徒便變成了一團血肉的怪物。
已經完全看不清楚人形。
血肉的觸手瞬間朝周圍擴散,將這一間實驗室打碎。
這名強大的邪教徒已經死亡轉變成了血肉的模式,將會變得更加的難纏和強力。
當然屬於人的知性和智慧也將消散。
「走了嗎,還真是果斷。」莊才看着面前的情況,喃喃自語。
這邪神對自己的信徒的操控度很高。
面對朝自己甩來的觸手,輕輕的轉身躲避着。
這血肉怪物的所有觸手一瞬間擰成了一股,變成了猶如鑽頭一樣的東西,一下子衝撞了過來。
原本護在莊才周圍的六面符盾立刻重疊在一起,想要阻擋面前的攻擊。
組合在一起的轉頭一瞬間便將符盾打了個對穿,讓符盾變成了一張張符紙,在空中燃燒殆盡。
血肉觸手組成的鑽頭,勢頭不減筆直得穿來。
「當!」
一層完全透明的護盾擋在了莊才的面前,牢牢的當下了這一次的攻擊。
透過這透明的護盾,還能夠看見莊才微笑的臉。
莊才對着這血肉的怪物揮了揮手。
血肉怪物的身上忽然亮起了兩道不同的光芒,分別是金色與灰色。
猶如一條條燈帶顯現在它的軀體之上一樣,浮現出來的是一長串的字體。
而他所在的地面不知道何時也浮現出了懸浮在空中的線路和文字。
一個圓形的法陣,旋轉出現在他的周圍,將這血肉的怪物包裹在其中。
與身上的字體交相呼應。
這個怪物再一次牢牢的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變成這種形態軀體之中已經沒有所謂靈的存在了嗎?剩下的只是軀體的本能。」
莊才喃喃自語着,手指輕輕一勾。
符鎮的中央,燃燒起了幽藍色的火焰,隨着火焰燃燒一瞬間,便將怪物完全吞噬。
當火焰消失之時,法陣當中已經看不見那怪物的身影了。
剩下的只是一顆,像是水晶一樣的東西浮現在中央。
外面包裹着藍色的外殼,中央是鮮血一般的內核。
周圍在看不見,哪怕一絲一毫的殘留。
莊才走過去,將這顆水晶彈珠一樣的東西握在手中左右看着。
這就是一頭血肉怪物的菁華。
剛剛他構建的符陣燃起來的火焰是一種煉化之火,在東方修仙的背景當中,可以將其當成是熔煉藥材的東西。
極具破壞性的同時也能夠將其精華熔煉成一團。
此時這裏的戰鬥似乎已經結束,躲藏在周圍的研究人員以及阿里都打忍不住探頭看過來。
膽子大點的已經開始靠近。
「好了,已經結束了,不用擔心。」
其餘人這才走了出來。
阿里來到莊才的旁邊看着莊才手中拿着的東西:「相比之前,你現在變強的也太多了吧?」
他和莊才他們也才分別兩年不到,然而莊才的實力比上一次見面所展現出來的要誇張許多。
「人都是在成長的,很正常。」莊才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阿里沉默不語,只是喃喃道:「很正常嗎?」
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甩掉現在的重心顯然不在這裏。
「拿到東西了,我們應該離開了吧?」
莊才點了點頭,順手將手中的水晶彈珠丟到了旁邊的研究員手中。
「送你了,有一定的研究價值就當我拿走這釘子的報酬。」
這研究人員連忙伸手接觸,但又像燙手山芋一樣,拿着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莊才沒有管這些,和阿里一起向着上方走去。
「剛剛那種情況是怎麼回事?」阿里一邊走着一邊好奇的問道。
「顯然邪神也知道這東西針對他,所以讓自己的手下來搶奪唄,這應該很明顯吧?」
聽到莊才的話,阿里點了點頭,但卻說道:「我當然知道,我說的是你為什麼在激怒他,很明顯還在激怒邪神吧?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覺得莊才的膽子也太大了,就算是敵人,但那可是真正的神明呀,是凡人無法力敵的存在。
資料當中它可是能夠浸染天上的月亮一般的存在,將其染成血紅色。
這是人完全無法想像的力量。
雖然戰鬥之中他無法參與,但阿里一直在探頭觀察着。
「那邪教徒或許很強,但我有足夠的手段,能夠死死的控制他。
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從他那裏獲取那麼一些情報呢?畢竟他怎麼也算得上是邪教會的高層吧。」
那邪教徒身上血腥的氣息如此的濃郁,顯然受到了血神不少的賜福。
所以莊才將他控制住,在說話期間,他其實通過隱秘的手段以精神秩序去探查了這邪教徒的精神。
他算是發現了,這副本的強者一個,二個精神方面的防禦都非常的敷衍。
哪怕是邪神的信徒,在沒有轉變成怪物的時候同樣如此。
至於轉變成了怪物,就和他剛剛試過的一樣,已經完全沒有了所謂的靈性,只剩下本能,連動物都不如。
所以莊才本就見長的精神力再加上他強大的控制效果以及符咒的輔助,很容易就從這邪神信徒的精神當中提取出了他想要的一些記憶。
當然這種手段並不是真的能獲取什麼重要的信息,他只是提取了一些有關於邪神的大概的概括。
從簡單的記憶當中可知,邪神是一個小心眼的傢伙。
容不下任何的冒犯。
米蘭家族就是因為這樣被泯滅的。
在知道這一點之後,莊才通過金色的劍刃鎮壓了邪教徒的軀體。
並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有更多的血腥氣息降臨在了邪教徒的身上。
莊才就知道,邪神的目光看過來了。
他強大的精神屬性在這方面體現出了淋漓盡致的優勢。
他又通過灰色的劍刃,開始鎮壓邪教徒的靈魂。
通過之前的信息可以知道他們在島上做的事情,邪神並不知道。
雖然他那個時候同樣想要降臨,或許是因為第2次戰爭還沒有完全的結束,他的力量也沒有恢復到現在這樣。
所以他看不見,他只知道他降臨的儀式在最後的關頭被打斷了。
怒氣被撒在了米蘭家族的身上。
隨着莊才的講述,真正的原因浮現了出來,他當然氣得半死。
原來之前真正讓他沒有降臨成功的是面前的這人。
新仇舊恨算在一起。
毫不猶豫的就對莊才打上了標記。
顯然這標記不會是什麼好事。
在打上標記的一瞬間,莊才準備使用早都在周圍佈置好的法陣,至少從邪神降臨的意志當中截取一段,進行查探。
不得不說他的膽子很大。
不過這邪神降臨的一部分意志也非常果斷,毫不猶豫的就激活了這些教徒身上的血肉轉變將其殺死。
自身則順勢的離開了。
「那你有什麼收穫嗎?」
聽到這話,莊才露出了笑容:「收穫大的很呢,我只需要在外面稍微露個面。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承載着邪神的載體,就會來到我的面前將我剝皮抽骨。
他可恨死我了,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封印他,或是幹掉他,不是嗎?」
這就是莊才的主要目的。
首先他們獲取了能夠針對邪神的武器,一把刻着繁密花紋的儀式祭釘。
知道了邪神,需要降臨在載體身上才能夠被封印或是消滅。
而此時的邪神能夠發揮出這樣的力量,顯然是已經降臨在了載體身上,不出意外就是在米蘭的身上。
而現在最後的條件便是要讓降臨在米蘭身體之上的邪神來到莊才的面前。
這樣才能夠進行最後的戰鬥。
至於需要的儀式該如何佈置,已經不重要了。
在拿到這儀式祭釘的時候,莊才自己就知道該如何通過這把武器構造針對邪神的儀式。
他也通過剛剛的戰鬥,大概了解了邪神的一些構成。
毫無疑問,本質上和上一個副本被封印的邪魔是一樣的東西。
他只需要依照上一個副本的六方鎮魔大陣的模板自己構建一個針對性的就足夠了。
當然不可能像六方鎮魔大陣那麼誇張,但現在的邪神也不會那麼誇張。
而他,現在要乾的就是在邪神出現在他面前之前準備好。
那個標記他已經檢查過了,就只有一個功能,那就是牢牢的鎖定他。
順着這股標記,他也感覺到了某個強大的存在正在快速的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趕來,當然現在還很遠。
但以這樣的速度莊才能夠感覺到要不了半天的時間,邪神就會衝到他的面前。
如不出意外,外面的戰鬥應該也已經開始打響了。
看來今夜就是決戰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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