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黑夜,一輪碩大的圓月懸掛於高空之中。
莊才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翻看着手中的書籍,這些書籍都是來自於每個房間當中自帶的。
能夠幫助莊才更詳細的了解這個世界的背景,比之前更詳細。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莊才起身將門打開。
門外是一個推着餐車的侍者,他看着莊才露出了微笑,微微壓低了自己的身子。
「客人,我是來回收餐具的。」
莊才點了點頭,緩緩的將門關上,過了一會將門打開,將送過來的晚餐遺留下來的餐具遞了過去。
「謝謝,祝你夜晚好夢。」
隨後便微笑的離開。
看着這位侍者離開的背影,莊才並沒有立刻關上門,而是看向了面前過道向外的窗戶。
從他現在所站的視角透過窗戶,剛好能夠看見那漆黑的夜,以及那夜晚當中懸掛的那一輪明月。
莊才看着這明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此刻他的精神屬性,讓他看着這明月有些不對勁。
他仿佛看見了明月上的血腥虛影,仿佛潔白的月光正在被染紅一般。隨着他眨了眨眼睛,這樣的虛影又消失不見。
就像它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莊才揉了揉眼睛,確定面前的虛影消散。
「錯覺?不對,應該是某種預兆血色的虛影,正在被緩緩染紅的月亮」
莊才喃喃自語的陷入了沉思。
再一次抬頭看了一下潔白的月光之後,默默的關上了房門。
兩邊的隔壁分別住着南蘇北和楊蓉蓉。
雖然這艘飛艇很大,但大小也是有着極限的,畢竟是一個飛在天上的載具。
白天莊才他們閒逛了一下,實在沒有獲得什麼太有用的情報。
至少跟他們在這副本當中的任何可能會有的任務,似乎都沒有太多的相關性。
坐在床鋪上,莊才看着手上不停翻轉的古樸金屬卡片。
一張學生卡。
想想也對。
畢竟他們進入副本的方式和正常進入副本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代入的身份也是不一樣的。
只能寄希望於虹彩瞳那邊能夠獲得更加有用的信息。
想到這裏莊才轉頭看向旁邊。
床鋪的靠牆角落裏,愛麗絲正盤腿閉着眼睛冥想着。
莊才在副本當中除非無事可做,不然不會進入任何的冥想。
因為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副本是虛假的原因,在副本當中試圖通過冥想溝通神字是非常困難的。
就像是在原本就雲霧繚繞的視線當中,再一次鍍上了一層阻擋視線的薄膜。
讓冥想的效率大打折扣。
所以莊才在副本當中很少冥想,反而會去將閒暇之間的心思放在其他地方。
莊才不冥想,但愛麗絲需要冥想,畢竟愛麗絲的冥想主要是控制她自身的力量。
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有用。
看着愛麗絲,謹防她又莫名其妙的睡着。察覺到愛麗絲冥想之中緩緩傳遞過來的困意,莊才精神觸鬚化為了一個小小的羽毛掃了一下。
立刻將愛麗絲那淡淡的睡意掃空。
「哼!爸爸真壞。」
愛麗絲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莊才一眼,語氣有些氣憤。
隨後默默的調整了自己的姿勢,用背對着莊才,繼續冥想。
看着這一幕,莊才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並不打擾。
默默的將旁邊的書拿起來繼續閱讀。
直到天空中的明月徹底高照。
莊才看了一下手上的手錶。
拍了拍愛麗絲:「好了,可以睡覺了。」
愛麗絲立刻睜開眼睛對着莊才做了個鬼臉:「略,才不要跟爸爸睡,我要去找媽媽了。」
聽到這話,莊才立刻伸手將愛麗絲提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懷裏,用手臂夾住。
「今天不行,今天不能去媽媽那裏。」
看着莊才略微有些嚴肅的話,愛麗絲哭喪着臉,但還是倔犟的說道:「那愛麗絲要回自己的房間,一個人睡。」
說着直接鑽進了莊才的手背當中。
看着這一幕,莊才有些無奈。
誰知愛麗絲又將頭給伸了出來。
「晚安!」
隨即又消失不見。
微微的笑了一下,莊才躺在床上休息起來。
當然並不是真的沉睡過去,以他們現在的精神和身體素質並不需要太多的睡眠。
維持着一種半睡半醒的情況,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一直到深夜。
莊才感覺胸口沉悶,呼吸略微的有些困難。
睜開眼睛一看,不知道何時愛麗絲已經趴在了他的胸口上,沉沉的睡去。
無奈的抬起雙手,輕輕的將愛麗絲抱進了被窩裏,給她蓋好被子。
「還真是小孩子性格。」
被這麼一打擾,莊才也已經絲毫沒有睡意,微微的起身。
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着外面的月光,除了位置變換了一下和之前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也沒有再讓莊才看見那個血色的虛影。
走着樓梯,上到了甲板的位置。
剛從甲板樓梯露了個頭,莊才就默默的蹲下了身體。
甲板的尾端,玻璃外牆的位置,莊才看見有兩個人影正對着深夜的黑暗,似乎在交談着什麼。
可惜實在是離得有點太遠了,再加上頭頂流出來的通風縫隙傳來的呼風聲干擾。
莊才實在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正準備試圖用出可以解決現在這樣情況的符咒時。
一張淡薄的虛影斗篷蓋在了他的身上,隱去了他的身影。
隨着虛影斗篷蓋在他的身上,他這才看見。
在甲板的上空玻璃罩之間,懸掛着一個人影。
正是靠着背後的蜘蛛腿掛在半空之中的南蘇北。
將斗篷甩在莊才身上之後,他還對着莊才這邊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看來南蘇北今天整個晚上都仗着自己能夠完全隱身和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強力隱蔽手段,在船上打探着隱秘的信息。
靠着完全隱身的狀態,莊才控制着自己的腳步也同樣開始靠近那兩個人影。
交談聲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能行嗎?這一次,一旦失敗的話,我們隱藏的可就蕩然無存了。」
一位有些蒼老的男性嗓音。
「放心吧,沒人會想到的,不管是時機還是力量。」
這是一道略微有些清冷的女性嗓音。
看來交談的兩個人影是一位中老年的男性和一位年輕的女性。
「好吧,希望你們做好了準備,到了之後我會配合你們的。」
「不,我要你明天就配合我們。」
「明天?明天我還在飛艇上呢。」
「就是要在飛艇上,你不會不知道這艘飛艇上還坐了誰吧?」
「你!你想要不不不,不行,不能這麼幹。」蒼老男性的聲音立刻就變得慌張起來,似乎要乾的是某種讓他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你有的選擇嗎?」清冷的女性聲音當中帶着一絲戲謔。
那女性人影抬手拍了拍那男人的胸口:「沒有的」
後面的話則完全聽不清楚,因為他將自己的嘴靠近了男人的耳邊,似乎在說着某種非常細微的話語。
隨后庄才只能聽見那種驚慌的喘息聲,甚至看見那男性的身體有些不穩的向後倒了一下,差一點沒站穩。
他猛的喘息了好一會兒,隨後才思考點了點頭:「希望吧,希望,希望你們正如你們所說的那樣。」
「呵呵,合作愉快,願你能夠涅槃重生。」
「但願如此。」
那位男性顯然不願意多說什麼大跨步的離開了。
莊才就這樣看着他從自己的面前走了過去。
這是一位看上去大概五六十歲的男性,看他的身份穿着以及氣質,顯然實際年齡比他的外表要更大。
引人注意的是他頭頂頂起的那一對鹿角。
看着這男性背影的消失,莊才轉頭看了一下那位女性的身影。
她在那裏獨自站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欣賞此時的夜景。
之後才踩着清脆的腳步聲離開,隨着靠近莊才才看見她此時的外貌。
苗條的身材,踩着矯健的步伐,極度具有氣質的外表。
她的頭頂頂着的是一對三角耳,耳朵的發色和頭髮都是淡灰色。這樣的耳朵讓莊才實在無法第一時間分辨出她到底是出自於怎樣的動物原型。
看上去像是貓、但狗的品種當中也有這樣的耳朵、仔細想一想,似乎也可以看作是狼。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掛在半空之中的南蘇北才直接掉了下來,站在了莊才的旁邊。
整個動作絲毫沒有聲音,如果不是莊才知道他的話,完全不會發現還有這麼一個人,並且做出了如此誇張的動作。
「你這隱蔽的手段是越來越精湛了。」莊才忍不住讚嘆道。
說實話,他剛上來的時候是真的完全沒有發現南蘇北隱藏的痕跡。
南蘇北早就學會用他的精神絲線來切斷,可能會掃過來的有關精神方面的探查。
「還行吧,哈哈哈,我可是好好練過的。」南蘇北得意的笑了幾下。
隨後便面色嚴肅,在旁邊說道:「從他們到這裏開始,我聽完了他們的交談。」
「他們在聊什麼?聽上去不太像是什麼好事,有陰謀的味道。」
「那你嗅覺不錯,確實是陰謀。那個男的好像在這盟國當中地位不低,似乎在軍方很有地位,職位似乎是國都的一些防務事務。
那女的的具體身份我不知道,只聽那男的說似乎是什麼教會的,具體是什麼教會他也沒有明說。」
「教會」莊才喃喃道,不由得在腦中思考。
南蘇北則繼續說道:「他們謀劃的似乎是某種叛亂行動,準備在國都當中掀起一場反叛的戰爭,或者某種清除行動。
說的話太模稜兩可了,我也不好判斷,但肯定會爆發武力衝突,那女的讓這男的將他手下的一些士兵在某個時間段調走。
並且明天可能就要做出一些行動,當做信號什麼的。」
雖然南蘇北從頭聽到尾,但這兩人說話看得出來說的都是一些懂的都懂的話。
在信息非常缺失的情況下,實在不好從中推斷出太多的信息。
畢竟他們雖然知道這個副本的背景情況,但那也只是大致的背景。像這種細緻的有關於各種身份和勢力的背景則完全一無所知。
聽完了南蘇北的講述,莊才略微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具體也聽不出來什麼主要的信息,不管怎麼說,明天我們保持警惕,隨時準備戰鬥就行。」
南蘇北點了點頭。
隨後向前走去,正準備回到下方的船艙當中。
莊才跟着走了上去,忽然頓住了腳步,猛的回頭看向那透明玻璃所映照出來的月亮。
此時,月亮上再一次出現了血色的虛影。
這一次在他的視野當中,月亮已經被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不再像是剛剛那種朦朧的一層。
當他皺着眉頭想要細看之時,這樣的虛影再一次消失。
「月亮在被感染嗎?血色這副本封印的邪神?不會封印在月亮上吧?」
莊才忍不住胡思亂想。
「怎麼了,哥?」
莊才搖了搖頭,隨意的說道。
「沒事。」
「出事了。」
睡在狹小房間當中的虹彩瞳猛的睜開了眼睛。
此時她所在的地方是飄揚在茫茫大海上的一艘遠洋巨輪之上。
虹彩瞳嗅了嗅鼻子,她聞見外面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
立刻翻身下床,皺起了眉頭。
警惕的靠在了門邊,轉動門把手打開了略微的一道縫隙向門外看去。
然而門外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動。
只能看見門外的角落當中那些隨便裹着一些破布爛毯子縮成一團的乘客。
即便是這最下層的區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一個狹窄的床鋪,更別說一個個人的房間了。
虹彩瞳再一次嗅了嗅鼻子,確定自己並沒有聞錯。空氣中確實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雖然很淡很淡,但她能夠確定自己沒有聞錯。
這裏可是副本,任何非常規的現象都有可能是出現了問題。
由不得虹彩瞳不警惕。
微微的打開門虹彩瞳鑽要出去。
伸手在相隔非常近的兩邊的門上敲了敲。
同樣半睡半醒的江淑玉兩人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推門探出了腦袋。
看見虹彩瞳的警惕表情,立刻打起了12分的精神,走了出來。
「怎麼了?」
「有血腥味,不對勁。」
聽到這話,兩人的手都已經碰到了各自的空間裝備當中。
睡在過道當中的這些平民看見三人之後略微的睜開了一下眼睛,隨後又閉上眼睛睡去。
他們順着血腥味傳來的味道緩慢的走了過去,而兩邊被他們腳步聲略微吵醒的一些人也只是睜開了一下眼睛便不再動彈。
似乎並不關心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一路來到另外一邊的房間過道旁,此時的血腥味已經非常的重了。
江淑玉看向不遠處的房門縫隙當中,看見了那縫隙當中流出來的點點鮮血。
三人立刻交換了一下眼神,靠近過去。
然而他們還沒到門縫流血的地方,就在他們旁邊的另外一個正常的門裏面,聽見了悶哼聲。
三人立刻像是石化了一樣,停住了腳步,耳朵豎了起來。
在只有呼嚕聲的空間當中,刀刃入肉的聲音對於她們來說是如此的明顯。
「啊啊啊啊!」
遠處傳來了猛烈的尖叫聲。
就像一把利刃,劃破了夜晚的空氣。
刺耳的尖叫聲一下子就激起了整艘船的動盪。
「殺人啦,救命啊!」
隨着呼救聲傳來。
周圍過道上的這些平民迷迷糊糊的醒來,當他們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幕。
便是一個碩大的頭顱飛到了半空中,隨後沒有頭顱的軀體噴灑出了大量的鮮血。
噴灑的鮮血澆灌在周圍,澆灌在了周圍才剛剛懵懵懂懂醒來的那些乘客的臉上。
一位女性摸了摸自己的臉,借着昏暗的光芒,看着手上那明顯深色的色澤,以及那再明顯不過的血腥味。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傳來。
「殺人啊,殺人啦!」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殺人了?怎麼啊啊啊!」
整個遊輪底艙陷入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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