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眼角在跳。
連帶着右側的太陽穴也開始隱隱作痛。
盤繞在其中的那根血管或許早已充血痙攣,發了瘋似的跳動着,似是傳達着什麼不祥的預兆。
這樣的感覺,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逐漸加深。
——
「高坂小姐,這真的是學姐的指令嗎?」
白星坐在車裏,用在意的目光瞄了眼被打扮得西裝革履的學長,然後費解的看向高坂未花。
高坂沒有說話,只顧開車前行。
畢竟她認為,在這個隊伍里,白星沒有任何資格這樣質問她。
剛剛在酒店中的質疑聲也是小東西發出的,由於聲音過大,差點被大小姐聽了去。
不,或許已經聽了去。
這是高坂不願看到的。
【不就是借着換衣服的空檔親力親為、上下其手了幾下,她這麼在意幹什麼?】
身着高級女僕裝的漂亮司姬表示不理解。
【如果這都不能接受,那待會兒見到左左,還不得炸掉?】
【也不知大小姐那邊怎麼樣了。】
高坂搖了搖頭,繼續默默駕駛。
…
…
雨勢漸大。
窗外陰雲不散。
琴房當中,女僕紛紛被無形的低氣壓逼得退至門外,不敢靠近。
慕夏冷冷盯着左雨晴,反問道:
「你是在挑釁我嗎?」
「挑釁?」
左雨晴略微偏首,眼底流露出一絲不解。
「我和陸清是高中時期的隊友,我們在一起結成了三人樂隊,活動兩年。」
她將這份事實陳述而出。
「哈,高中?」
慕夏笑了。
笑着扭身走到自己的琴凳旁,將ZaZaki擠到另一側,並坐下、交疊起修長雙腿,嗤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學弟在初中就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和他認識比你早,憑什麼你會用「鳩佔鵲巢」這樣不禮貌的言語斥責我?
再者說,若真是一個隊伍的隊友、關係非常好的那種,你們現在為什麼解散了?為什麼會彼此分開?嗯?」
大小姐的攻擊性不是蓋的,一連串幾個問題,讓ZaZaki的表情瞬時陰沉了下來。
對於樂手們而言,「解散」和「單飛」,絕對是禁詞當中的禁詞。
隊伍一旦散了,人心也就散了。
而人心散了,那麼彼此之間的距離就會無限拉抻,漸行漸遠。
「所以,我重新將他納入隊伍之中,難道不是重新給了你一次機會,可以和他繼續玩在一起,可以每次排練都看到他的臉、聽到他彈琴的聲音麼?
你不感謝我,反而膽敢找我要人,左雨晴,你以為,我當真除了你就找不到其她頂級樂手了麼?」
慕夏占儘先機,乘勢而上。
站在她的角度,無論是先來後到還是於情於理,她都不存在任何道德層面上的理虧。
可惜,
左雨晴並不這麼認為。
——
她看着趾高氣昂的大小姐,並未選擇正面相撞。
而是突兀的問了句:
「所以,你也喜歡他,對嗎?」
「你…」
「遇到不好化解的話題,會被左雨晴立刻轉移。」
慕夏在這一點上沒法跟她辯駁什麼,喜歡就是喜歡,想要就是想要,
這在大小姐眼裏,並不需要遮掩。
「是啊,我超喜歡,我要給他生孩子,而且勢在必得。你滿意了?」
大小姐直接倒出終極目標,寄希望於憑此讓ZaZaki知難而退。
誰知,她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只在自己的節奏里繼續說道:
「可他是我初戀。」
「?」
「我第一個喜歡上的人,也是最後一個。」
「」
慕夏想說,【你喜不喜歡,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喜歡他,他又沒喜歡你。】
但稍加思索,就發現這個猜想並不成立。
假設ZaZaki真的喜歡陸清,並且在幾年前傳達出了某種大於好感的親近之意,
那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陸清,自己有沒有任何推拒的可能性?
面對她這樣的可愛少女,推拒?
【】
所以。
【他該不會也對她很有感覺吧?或者說,他和她該不會在一起交往過吧?】
慕夏後悔於沒讓高坂把這件事調查得水落石出。
現在出現了情報差,以至於自己有點摸不透ZaZaki的真正底蘊了。
這種不穩定的因素是她最不喜歡面對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過的對象,我也不能礙着你喜歡別人。
但現在你們既然沒在一起,且他先被我招來隊裏,那我就需要你清楚一件事——
在這個社會上,任何人都最好遵循最基本的社交規矩。
你既然想玩,就別再在這裏打他的主意,因為我說過了,我可是要和他培育後代的最佳人選,而你,只是他的「過去」,只配存在於他的記憶里。」
慕夏頓了頓,收起笑容:
「我勸你,別再打擾他的人生了。」
「對他好,也對你好。」
…
琴房裏,空氣安靜了一小會兒。
直至外界的雨,夾雜了點點白意。
左雨晴走至窗前,看向外界。
「每年都會盼着看到第一場雪。但是今年,不知為什麼會夾帶着雨一起落下呢。」
「?你想說什麼?」
大小姐看着數米開外的她,看着她的背影如同虛幻。
正想進一步破除她的無瑕感,卻在這時聽到——
「慕夏,你在怕我嗎?」
「哈?你這人,你到底在想些什」
「不是的話,敢和我打一場賭嗎?」
「」
一股不妙的預感由大小姐心底滋生。
但似乎,已經來不及回退了。
「你剛剛的話,無非是在擔憂我會重新走進他的人生,並且在你眼前將他硬生生奪走。」
左雨晴說:
「如果你並不怕我,你可以觀察稍後,他赴約之時,在不知「新隊友」是我的前提下,會有怎樣有趣的反應。」
「我可以全程一句話不說。如果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主動靠近了我,那便說明是我贏了——我會無視你的警告,重新以自己的方式把握住屬於我的感情,不再放手;
如果他並未走向我,而是走向你或者逃跑了,那就算是我敗了——我會按照你所說的,在樂隊活動期間絕不碰他,更不會主動私下聯絡他,且還會全力幫你做好演奏和原創方面的事宜,目視着你與他順利誕下後代,滿足你的征服欲。」
「慕夏,這是一場絕對利於你的賭約。怎麼樣,你敢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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