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紹愣了愣,旋即詫異:「這是怎麼了?」
馮麗珍好像憋着一口氣,「還不是因為那個老宋家!!」
她咬牙切齒,沒人能懷疑她已經恨透了宋家。
袁文紹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一邊抽出脖子上的領帶,一邊問:「宋家又怎麼了?」
方才回來時只覺家中是最能治癒人心的寧靜港灣,但此刻他不禁煩躁了起來。
忙了一整天,晚上又參加了一場酒局,本就疲累不堪,結果回來之後還要面對這些瑣碎,這叫他一下子像被抽空了精氣神,臉色很不好,人也越發疲倦了。
往沙發上一坐,他頹廢地點了一支煙,而袁母馮麗珍已經破口大罵了起來。
「我這輩子的臉真是全在今天丟光了!」她氣得紅了一雙眼,說到委屈處還哽咽了起來。
「那老宋家沒一個好東西,我當初就說,你不該娶那個鄉下女人,那宋晴嵐到底有什麼好的?還有她生的那個小野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馮麗珍拉拉雜雜地罵了一堆,袁文紹算是聽明白了,但一提宋晴嵐他臉色一沉,「媽!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已經跟她離婚了,我跟他們母女沒任何關係。」
「既然雙方不和,那就少些見面,也省得以後再鬧出什麼矛盾。」
馮麗珍一聽就急了,尖銳着嗓音問:「你什麼意思?你難道要我忍下這一口惡氣?你別忘了,你可是我兒子,我親生兒子!我含辛茹苦的撫養你長大容易嗎??」
袁文紹臉色一冷:「媽,因為我是你兒子,所以我願意孝順你,所以我為你養老送終,可如果你想拿輩分來壓我,那麼我不能接受。」
「什麼叫含辛茹苦?所謂的含辛茹苦就是你當年嫌棄帶孩子太累,把我和妹妹送到鄉下?老爺子已經過世了,老爺子活着時我們兩個是在農村長大的,也是被老兩口帶大的,直到我們都已經長大了,談婚論嫁了,才算是回到你身邊。」
不過也多虧了這,當年他在農村遇見了下鄉插隊的奕薇,不然興許這輩子就要有緣無分了。
袁文紹起身,冷淡地說:「我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我忙了一整天已經很累了,先上去睡了。」
「老袁,你看啊,你這兒子像話嗎!」
袁文紹轉身就走了,馮麗珍一臉不忿地撲向了袁父。
袁父皺了皺眉,依然戴着老花鏡,依然一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模樣,但兒子能躲,他自己卻躲不了。
他想了許久才嘆息着說:「你就聽文紹的吧,這陣子文紹壓力也挺大的,刁家那邊也出事了,他們兩口子自顧不暇,就體諒體諒孩子們吧。」
「你!!怎麼連你也這樣啊??」
馮麗珍再度委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痛哭起來。
而袁文紹回到樓上,解開了身上那件灰襯衣,聽見樓下傳來的哭聲,他濃眉打了個死結。
某一刻突然抄起床頭柜上的煙灰缸,砰!!地一聲砸在了房門上。
他反覆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後陰着一張臉,想了許久後,這才拿起座機聽筒撥了個電話。
過了許久聽筒里才傳來對方的聲音:「怎麼了?」
刁奕薇今日因為有事要忙所以留宿在刁家,袁文紹頓了頓,才放緩了聲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吧,應該明天下午就能回去你語氣不對,老太太又鬧上了?」
袁文紹苦笑:「又讓你猜對了。」
另一邊刁奕薇高高地挑起了眉梢,其實照她看,本來就不該跟那老兩口住在一起,袁父愛面子,但也還算可以,平時不管是,但袁母馮麗珍卻太能鬧騰了,真虧宋晴嵐以前能忍受馮麗珍那麼久。
但換成刁奕薇,自打搬來荔城後,她就很少回袁家那個別墅,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躲一個清淨。
這會兒刁奕薇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說:「袁哥,要不還是給老兩口再買一個房子吧,你手頭要是錢吃緊,那就先用我的,我這邊倒是還有一些流動資金,也省得你每天回來受氣,總這麼被影響心情,也對事業不利。」
這話倒是說在袁文紹心坎上了,他神色更放鬆了,拿着座機聽筒拉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說:「不用,我手裏還有錢,你那邊人手比較多,先幫我打聽着,等找到合適的就先定下來,至於回頭我再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吧。」
還是以前住在江寧市時比較舒服,江寧畢竟是省城,煉鋼廠里也全是熟人,他袁文紹走出門去大小也算個人物,而且那時候並未和二老住在一起,他和刁奕薇也活得更瀟灑。
至於如今,他是真有些厭煩。
兩人聊了幾句,最後互道了晚安,袁文紹這才安心地躺在床上。
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宋家那邊,想到了宋晴嵐,也想到了宋幼眠。
半晌,他突然諷刺地撩了下薄唇,那娘倆到底是個什麼命?
當初宋晴嵐肚子大了,他為了自己的名聲不得不把宋晴嵐娶回來負責,可畢竟是未婚先孕名聲不好,當時煉鋼廠里傳出不少謠言。
聽得久了,袁文紹也不禁懷疑,那孩子真是他親生的?
雖說那天晚上他喝多了,錯把宋晴嵐當成了多年未見的刁奕薇,酒後亂性,事後褥子上還有一大片血,那是宋晴嵐的落紅。
可那天怎麼就那麼湊巧,怎麼偏偏宋家其餘人一個也沒有在家,到底是真的湊巧沒在而已,還是那些人早就已經算計好了?
而如果真的是一筆算計,宋晴嵐能為了攀附權貴巴上他袁文紹,難道就巴不上別人了?
再者,女人落紅這東西也很好偽造,他那天後半程完全沒什麼印象,就算宋晴嵐當真拿一碗雞血潑在褥子上,那也很好糊弄。
還有,那晚宋晴嵐的出血量確實太大了,袁文紹這一生只跟宋晴嵐和刁奕薇兩人發生過關係,宋晴嵐那次完全是一場意外,但他好歹也知,正常人第一次不會出那麼多的血
興許宋晴嵐早在那之前就跟別人搞大了肚子,興許早就不是處女了,另外宋晴嵐當初生孩子時正好摔了一跤,預產期提前了半個多月
袁文紹想着那些事,眼神漸漸冷了下來,那一臉的涼薄,諷刺,甚至直叫人心底發寒。
而對於這邊的事情宋幼眠並不知曉,因為她此刻正在準備另一件事。
「岑姨,真的嗎??幼幼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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