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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悅看到初之心的狀態,更加確認了醫生的猜測,她知道初之心肯定是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
「心心,我能理解你。」
她走上前,拉住初之心的手,進而緊緊將她擁抱在懷裏,「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你壓力大,所以你的很多情緒都是正常的,你不用有太大的負罪感。」
「如果你覺得,跟我們在一起有壓力,你想自己靜一靜,那你就靜一靜,我們不會打擾你,等你什麼時候好了,我再什麼時候接你回去。」
到了現在,白景悅也終於相信了盛祁的說法。
原來心心一直沒有回去,並非盛祁強制性扣押,而是她自己本身不願意回去。
雖然現在還想不通心心不願意回去到底是怎樣一種心理狀態,但是白景悅選擇尊重,理解,支持。
「你需要我離開嗎,我的離開,會讓你輕鬆一些嗎?」
白景悅輕聲朝初之心問道。
「我不希望你離開,但是我現在的狀態不好,你的存在會讓我壓力很大,我真的害怕你們看到我並不美好的一面,所以」
初之心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道:「你再等等我,等我變得更好的時候,我再回去。」
「你的意思是,最近你還是要待在盛祁的莊園嗎,你不願意見我們?」
白景悅有些失落的問道。
「我不和任何人待在一起,我只是想自己靜一靜,你們大可以放心,我很安全的,我只是需要找個地方療傷。」
初之心說到這裏的,仿佛真的變成了一隻受傷的野獸。
野獸受傷,不需要誰來拯救,只需要自己躲在深山老林里,自己舔舐傷口就好了。
熬得過去是她本事大,熬不過去不連累任何人,她問心無愧!
「這」
白景悅即便心裏一百個不想,但只要是初之心的選擇,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的。
「好,我答應你,這段時間我不會打攪你療傷,但是我們能不能約定一下」
「約定什麼?」
「你每天都給我發個消息,不需要太複雜的消息,即便只是個小小的表情也行,你得讓我們這些人放心,你是不知道,你突然消失的這段日子,我和梅姨,還有司徒軒,我們有多着急,我差點都報警了。」
說起這些日子,白景悅心裏的不滿又冒了出來。
她擔驚受怕了這麼久,一個完整的覺都沒有睡過,這個時候初之心哪怕只給她發一個消息,她那些擔驚受怕的夜晚,也不至於那麼難熬。
「對不起,有時候我也控制不了我的行為,我就是個瘋子。」
初之心捂着頭,又感覺到巨大的壓力朝自己襲來。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太在乎她愛的這些人了,害怕讓他們失望,害怕被他們看到自己不堪的樣子,所以乾脆當一隻鴕鳥,選擇逃避一切。
「不不不,是我們的問題,我們對你的期望太高了,導致你壓力過大,害怕面對我們,該我們對你說對不起」
白景悅緊緊拍了拍初之心的肩膀,「對不起心心,我們讓你太累了,你其實可以放輕鬆點,不用那麼累的,人非聖賢,沒有人是永遠完美無缺的,有時候缺陷,反而是另一種完整。」
「謝謝你的理解。」
初之心木然的站立着,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
她或許真的生病了,從一個熱情灑脫,積極開朗的太陽花,變成了只在陰暗和潮濕的環境才能生長的苔蘚植物,即使面對着別人的愛和示好,內心也毫無波瀾。
最終,白景悅離開了醫院,並未將初之心帶走。
司徒軒一直在初宅等待,看到白景悅隻身一人回來,有點摸不着頭腦。
「怎麼回事,小嬌妻呢?」
他以為這一次,白景悅如此的信心滿滿,肯定會把初之心給帶回來,結果似乎沒有那麼順利?
「她不願意回來。」
白景悅自顧自的進門,如同一隻蒸蔫兒了的茄子,一點活力也沒有。
「看,我就說吧,她是自願和盛祁待在一起的,你叫不回來。」
司徒軒似笑非笑的朝女人伸手,「你賭輸了,自己說說,要挨什麼罰?」
說起來,一周之前,司徒軒就和白景悅立下賭局。
他覺得初之心之所以這麼久沒消息,也沒有回來,是因為她自己不想回來,跟盛祁沒關係。
白景悅則認為,肯定是初之心被盛祁關起來了,或者洗了腦,所以才不願意回來。
他們說好了,如果白景悅能把初之心帶回來,司徒軒任憑白景悅處置,反之則是白景悅任憑初之心處置。
司徒軒見白景悅那麼風風火火的,心裏還有點沒底,都做好準備任憑女人懲罰了,結果現在局面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反轉。
「你想怎麼罰我?」
白景悅轉向司徒軒,一反往常懟天懟地的狂暴氣質,破罐破摔道:「隨你怎麼罰吧,我無所謂,毀滅吧,累了!」
女人這個樣子,反倒讓司徒軒有點擔心了,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要碎掉了?」
「還能發生什麼」
白景悅長長嘆一口氣,「就如你猜測的那樣,心心不回來,是她自己不想回來,還真不是盛祁搞鬼,甚至甚至還幫了大忙,給心心換了一雙特別美的眼睛,心心又重獲光明了。」
「真的嗎?」
司徒軒不禁為初之心感到開心,「這不是好事嗎,為什麼你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確實是好事,按理心心應該很開心的,可是我覺得她的狀態,比之前還要差,我想幫她,卻不知道怎麼幫她,她甚至都不願意面對我們。」
白景悅捧着臉蛋,眉眼無奈的耷拉着,「我第一次覺得,我和心心的距離這麼遙遠,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你說那眼睛會不會有問題啊,心心會不會被那雙眼睛奪舍了?」
她突然腦洞大開的猜測道。
「奪舍不至於,不過醫學上確實也有一種說法」
司徒軒一本正經的說道。
白景悅眼睛一亮,立刻追問道:「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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