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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霆燁並不知道初之心喜歡拼積木,更不知道女人還是拼積木的高手。
他本意是想拿一個她不擅長的事情,挫挫她的銳氣。
結果女人接下來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了。
只見,初之心輕車熟路的就將幾顆形狀不一的積木給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形狀。
這種速度,指法以及思維活躍度,不是一般人能都達到的!
「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是個高手?」
盛霆燁發出肺腑的讚嘆道。
普通人要拼出這些形狀,起碼得要一個小時,而初之心竟然只用了短短五分鐘不到。
精湛程度,幾乎與他不相上下!
初之心連圖紙都不看,又『咔咔咔』的將幾顆積木拼好,勾起紅唇,露出像狐狸一樣狡黠嫵媚的笑容:「你那雙眼睛,本來就白長了,看不出來也正常。」
這個傢伙,空有聰明的頭腦,卻一點也看不透人心。
在他眼中,林以柔叫『溫柔善良沒心機』,徐安然叫『大氣爽朗好哥們』,她反倒是那個又作又事兒的壞女人,她還能指望他看出來什麼呢?
盛霆燁也坐了下來,和初之心一起拼積木。
他的手指很好看,尤其是在水晶吊燈的照射之下,修長有型,骨節分明,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握上去。
初之心原本很專注的,但目光很不爭氣的,就落在了他好看的手上,拼湊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起來。
「你不專心。」
盛霆燁敏銳的覺察到了初之心注意力的變化,輕聲道:「你在想什麼?」
男人拼湊的速度和初之心不相上下,說話的間隙,零零散散的積木已經在他手中成型。
」沒,沒什麼!"
初之心臉頰微微發燙,立刻調轉了視線。
她在心底暗暗罵自己:初之心,你丫爭氣點,你顏控也就算了,咋還手控起來,又不是沒摸過男人的手,心動個屁啊!
他們兩個人,都在拼飛船的機翼,一個拼左邊,一個拼右邊,不管是思路還是動作,都出奇的一致。
盛霆燁看着初之心拼湊的形狀,不覺笑了笑:「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我都是同一種人,所以才會走到離婚的地步。」
初之心的手指,微微頓了頓,冷哼道:「我們走到離婚的地步,不是你盛大總裁的意思麼,怎麼現在還甩起鍋來了?」
「我提離婚不假,但你一口答應,也是讓我很意外」
盛霆燁回憶着四年前,他和初之心提離婚的畫面,直到現在也想不通,為何這個所謂『愛他很深』的女人,竟然一口就答應了,連一句挽留都沒有?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我提離婚,你選擇了挽留,我們之間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盛霆燁頗有深意的說道。
像是在問初之心,又像是在問自己。
初之心的眼眸,不覺深沉了幾分,思緒似乎也回到了四年前,他提離婚的那個夜晚。
明明讓她那麼痛的記憶,現在回憶起來,竟然也沒有太多的感覺,甚至有些模糊了。
她搖了搖頭,雲淡風輕道:「因為我很清楚,決定要走的人,挽留也是徒勞的,瀟灑一定,還能保留自己僅存的一點尊嚴。」
「所以麼,我說我們其實是一種人,尊嚴大過所有。」
盛霆燁低頭看着手中快要拼好的機翼,語氣淡淡道。
「或許吧!」
初之心也並不否認。
仔細想來,她和盛霆也雖然夫妻那麼多年,她也毫無保留的愛着他,但好像的確沒有放低過姿態去挽留過他。
她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但他說要走,她也只是揮揮手,灑脫的告別,不帶走一片雲彩,甚至比他跑得還快
她不禁也好奇,如果當初她肯挽留,結局會不會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針一句指到了凌晨三點的位置。
這個時間,是人體最疲勞,最想睡的時間。
初之心也有點困了,手上的動作緩慢起來。
但是,為了得到『七彩琉璃樽』,她不能睡,她得打起精神,在天亮之前,把這架飛船給拼好。
「有點困了。」
盛霆燁伸了個懶腰,看着只拼湊了五分之一的積木,朝女人道:「反正也不會成功的,你不如好好睡一覺。」
初之心咬了咬自己的舌頭,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你困就去睡,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拼好,只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要玩我!」
「確定你一個人可以?」
盛霆燁勾唇:「這玩意兒,正常情況,半個月都不一定能拼好。」
「那是普通人,我初之心不需要那麼久。」
初之心倔強又囂張的說道。
盛霆燁看着女人那雙疲憊的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認真的,你去睡覺,『七彩琉璃樽』我會給你。」
「不需要!」
初之心眼睛都不轉一下,手指的動作更快,說道:「既然我答應你了,就一定做到,不需要同情分。」
「行吧,我睡了。」
盛霆燁第一次見到了初之心的要強是如此的可怕。
他也沒有多勸,獨自一人去了臥室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初之心手裏抱着積木,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地攤上,已經呼呼大睡了。
「哈哈,初之心啊初之心,嘴炮你是第一名。」
盛霆燁不覺笑了笑,深邃的目光帶着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他光着腳,輕聲走到她身旁,然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
初之心太累了,連着熬了幾個通宵,此刻已經睡得更死豬一樣,朦朦朧朧間,雙臂摟住男人的脖子,全身心的依附着男人。
盛霆燁低頭,看着懷中睡顏酣甜的女人,內心被一種難以形容的溫馨柔軟充斥着。
他本是個薄涼之人,一點也不喜歡和人過分親近,可是這一刻,他卻迷上了懷中的這份柔軟,遲遲不捨得放下
「初之心,你這女人,到底是從哪裏修煉了魔法,為什麼總能讓我一次次的,為你放下原則呢?」
他輕手輕腳的將初之心放到床上,長指拂過她臉頰上的落髮,看着女人的臉旁,聲音低沉而又溫柔。
意識到自己太過動情,他起身準備離開。
初之心的雙臂卻像樹袋熊一樣,緊緊抱着他勁瘦的腰身,呢呢喃喃:「不許走,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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