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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星又做了那個夢,醒來後只覺意識恍惚、頭痛欲裂。
存星坐起來緩了會兒後下了床,推開門,竹青已經站在了陽台上舒展身體。
「竹先生早。」
竹青只是瞟了一眼,注意力卻落在了存星的眼睛上:「沒睡好嗎?」
存星點頭,倒了杯溫水一飲而盡:「做夢了。」
「不介意的話可以說說。」
存星把夢境簡單描述了下,竹青卻是聽了個開頭就笑了起來。
存星不明所以。
「你知道雲闌山嗎?」竹青問得奇怪。
「知道的,最近它一直掛在新聞頭條。」存星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
竹青搖頭笑而不語。
「墨皓說我夢裏的花是來自雲闌山的,非常珍貴,而且極難培育。」存星補充,「你們怎麼都提起了雲闌山。」
竹青還是不言語,只是笑容更深了:「你今年多大了?」
「快二十二了。」
「那就真的快了。」
竹青沒來由得說了一句,存星本想追問,卻見竹青已背過身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仔細想了想也只得作罷。
「早。」
「早安。」
其他幾人也陸續起床,月之道了聲早就去廚房忙活了。五人的早餐雖不是易事,但也難不倒月之,在座的都是中國胃,傳統的稀粥小菜就能順利解決掉一頓飯。
墨皓第一次感覺到些人間味兒,從前就算與夭兒在一起那也只是兩個人。一群人圍坐等候早餐端上桌,卻是第一次經歷。
倘若夭兒在,也會覺得很開心吧。
這樣想着墨皓覺得倒也不錯,於是主動去廚房要求幫助月之,卻被以客人不需要動手的理由趕了出來。
「在案件結束以前,我們是不會走的。」小錦看了眼竹青,「竹先生你說是吧?」
竹青順着話附和:「確實節省很多時間。」
月之也是認命了,使喚竹青把粥添到碗裏後就在餐桌邊坐下。
「那我們來分配今天的任務。」竹青拿出筆記本。
「存星和墨皓在醫院等人認屍,人來後進行採訪,局裏應該給存星開過記者方面的工作證明。」
「小錦也先跟他們去醫院,等人來後,你用你的天賦看清來人記憶里自焚男子的長相,再去麵包訂單小區附近的監控查一查,看是否有男子的蹤跡。」
「我和月之去昨天聯繫的禮品店,追鑄劍師這一條線。」
眾人紛紛應下,小錦卻是若有所思。
「竹先生,您以前幹過官府的活兒嗎?或者錦衣衛這種。」小錦支着頭思考,「好像以前看過的斷案片哦。」
「你的思維太發散了。」月之戳了小錦一下,「快吃,待會兒涼了。」
月之也挺喜歡這氛圍的,父母感情太好,時常丟下他們兩姐弟四處旅行,所以一直以來吃飯都是兩個人。這麼多人圍坐一起,倒也是多了幾分家的感覺。
吃飯間眾人閒談,話題多種多樣,從時政要聞聊到哪個女明星顏值又高了,天南地北無話不說。就連墨皓話都多了起來,講了個飛機故障他卻用妖力強行安全着陸的故事,惹得大家驚嘆連連。
用餐結束,存星主動去洗了碗,小錦幫着月之給家中綠植澆水。
竹青靠近墨皓指點了他幾處修煉上的訣竅,墨皓這次不躲了,雖難做出一副親近的表情,但也不再談得上疏離。
小錦吆喝着出門,說是騎車先行一步。存星找了下先前局裏簽發的記者證,也和墨皓出了門。
屋內此時只剩下竹青和月之二人。
竹青在等月之化妝,月之今天莫名的手抖,眼線總是在最後一筆歪掉。
竹青閒着也是無事,拿起玉白劍仔細摩挲。白色的寶石發出月光般清幽的光輝,竹青往裏注入一絲妖力,寶石的光芒更加豐盈。
「好劍千年才自化劍靈,你可能很難等到那天。」竹青說道。
月之手上動作不停:「我也沒想那麼多,劍是好劍,化劍靈的那一天我是真的等不到的。」
「等我死了,你就拿走吧。」月之補了一句。
「說的什麼話。」竹青笑了笑,「妖倒是可以入劍化作劍靈,你或許可以有此機緣。」
月之搖頭:「我不願意。」平白無故地限制了別人的自由,讓別人追隨於我不得解脫,此非我所願。」
「你是真的心腸好。」
「那你願意嗎?」月之看向竹青:「永遠被束縛,所有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當然是不願意的。」
「那不就得了。」月之終於畫好最後一筆眼線,從衣架上拿了件新大衣換上,「你要換衣服嗎?可以穿存星的。」
存星搖頭:「不用了,我不喜歡他的穿衣風格,太直男了。」
「直男?」月之驚訝道,「誰教你的這個詞。」
「有什麼問題嗎?」竹青也有些不解,「昨天跟小錦學的。」
月之擺手,示意不是什麼要緊事,鎖好門與竹青一起下樓走去。
電動車在這個擁擠的城市了十分方便,沒一會的功夫兩人就到了約定地點。其實竹青也詢問過是否需要換輛小錦那樣的摩托,卻被月之拒絕了,月之還是覺得電動車坐起來比較有安全感。
就是十分普通的景區,門口標牌上寫着的4個a有些諷刺,千篇一律的劣質批發商品被售以高價,引以為傲的仿古建築也已經被油漆刷了個光鮮亮麗。
店鋪的位置地段不錯,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他們就找到了那家店鋪。
鋪子不大,打的龍泉劍的名號,雖然月之也沒想通這個景區和龍泉劍有什麼關係,龍泉劍的鑄造地好像也不是這兒。
鋪子外邊已經掛了很多木劍了,掛的隨手沒什麼佈置可言,還有些未開刃的金屬劍夾雜其中,月之看不出材料但也知無非是常用金屬里的那幾種,非常普通。
還沒進門老闆便先迎了出來,滿臉堆滿笑容的問道:「您就是先前預訂的竹先生嗎?」
「是的。」竹青點頭,「您這邊有哪幾種,可以都給我們看看嗎?」
老闆忙不迭地拿出幾個樣品,雖花紋上略有不同但總的來說粗製濫造,絕非是鑄劍師週遊的手筆。
月之向竹青使了個顏色。
竹青會意,臉上露出個尷尬的笑容:「對不起老闆,其實我們是週遊周先生那邊介紹過來的。我們想要周先生的作品,他卻說臨近年關不再開工,最後一批劍是打給您了,所以我們才來了您這兒。」竹青演技還不錯,「您看這」
老闆一拍腦門想起來,面上卻露出幾分為難:「馬上領導要來視察,這可是要上新聞的買賣,那50把是我用來充門面的,這不能賣啊。」
「周先生說您後來又訂了10餘把,您就賣我們些吧,也不會影響什麼。」月之作出懇求的樣子。
老闆卻是表情有些奇怪:「明人不說暗話,我是打算上電視後把那批貨漲價賣的,你們若真想要,兩倍價錢我可以賣你們幾個。」老闆頓了頓,「可我就50把,沒有你們說的後來,我收了貨後手機就被偷了,現在都還沒找着。」
「被偷了?」月之和竹青交換了個眼神。
「是啊,被偷了。」
「在哪裏被偷的呢?」月之一臉同情。
「嗨!還能在哪兒,店裏唄,我就轉了個身手機就不見了,跟見鬼了似的。」老闆有些不耐煩,「你們到底買不買。」
「買買買,當然買,周先生的作品賣兩倍價錢也是應該的。」月之賠笑,忙掏出手機準備付款,「您給我包個3把吧。」
老闆白了月之一眼,可能這數量和他預計的不符,從昨天期待到今天,還以為是個什麼冤大頭可以好好撈上一筆。
老闆隨意弄了個包裝遞給竹青,滿臉都是趕客的意思。
竹青和月之出門後又在周圍轉了幾圈,雖然這景區沒什麼意思,但人流量還是很大的。
「他們很聰明,挑了這麼個地方。」竹青看了眼門口的牌匾,「這個地方人流量大,再明顯的氣息也會被蓋住。」
「我們不可能去一個個查出入店鋪的人,鋪子開在這個地方,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月之皺眉,「線索又斷了。」
竹青和月之又以店鋪為中心往外更大面積的柔弱了一番,一個巷子都沒放過,連垃圾桶月之都用手摸了一摸。
還是什麼都沒有,就算偶爾有妖的氣息也沒什麼奇怪,這種地方有幾個妖很正常,更何況是匯入人群,哪怕是妖氣熏天,一天之內也沒了蹤跡。
竹青買了杯奶茶遞給月之,月之接過嘆了口氣,「別在景區買吃的了,貴。」
竹青笑笑表示了解了,轉身將剛買來的劍扔進垃圾桶。
「這幫人也太狡猾了。」
「需要休息會兒嗎?我們得回醫院去。」竹青說道。
「不用了!」月之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現在就走。」
二人轉身離開,暗處卻有兩個身影現出身形。這兩人也是極為普通,長着最平平無奇的臉,穿着最大眾的衣服。
「這是誰幹的事兒?」稍年長些的老者長着個鷹鈎鼻,聲音嘶啞低沉,似用木頭一下一下剮蹭着磨砂,「一點線索不留給他們,讓他們怎麼查。」
「先生教訓的是。」旁邊的中年男子忙求饒告罪,「是上邊兒派下來的令,說這裏拿手機的時候動用了法力,這邊的線索只能斷掉。」
老者面上緩和幾分,又問道:「安排那個自焚的事情怎麼樣了?」
「那邊一切進展順利,已經通知了家屬,去認屍的人在路上了。」
「很好。」老人道,那笑容陰森萬分,使人不寒而慄,「這條蛇竟然還活着,也不枉我找了那麼久。」
「是誰把這條蛇調進管理局的。」
「是」
男人耳語說了個名字,老者面上讚許。
「賞。」
男人領命,扶着老人一步步向外走。那老者低下頭帽子遮住臉,身形還微微佝僂。見狀的路人忙向兩旁讓去,男人溫馴的連連道謝,老者也是顫顫巍巍的說了好幾句「謝謝」的話。
他們慢慢遠去,匯入人海便是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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