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韋挺提出來的,李元吉是越想越心動,這個點,之前他還確實沒有想到。
派虞明和過去,確實可以解決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在草原的控制力度,只要虞明和能夠崛起,那草原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起碼比起扶持突利,要好不少,更加不用擔心後面做大後反叛的問題,以及私下去聯繫大唐的問題。
李元吉滿臉興致的看向韋挺。
「正平說的是,讓虞明和過去,確實更好。
不過虞明和雖有這樣的身份,但若是一人過去,恐也不好行事。
若是派大軍前往協助,又會遇到玄成所說的問題。
這件事,你有沒有想法?」
韋挺顯然對此胸有成竹,笑道:「大王,虞明和過去後,大軍需要支持,只需要兩三千人便是足夠。
屆時這些人可以通過商隊過去,攜帶一些物資,以護衛的名義過去後,然後歸屬到虞明和之下,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且那裏有寧純在,可以幫虞明和出謀劃策,突利正好也需要幫助,先期可以藉助突利,後面則是虞明和掌權。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突利會不會聯繫大唐,這點需要寧純那裏去操作。」
李元吉沉思片刻,便是同意下來。
「這件事便就這樣定了!」
「景仁,你下去後將這些整理出來,安排人手開始協調。」
岑文本起身應下,李元吉隨即就讓眾人下去了,隨即又讓人找來虞明和。
「參見大王。」
看着虞明和越發的穩重,各項能力都有實質的提升,李元吉的目光很是滿意。
「免,坐吧。」
李元吉同樣來到下方坐着,肅然看向虞明和。
「我就直接說正事了,叫你來,是有一個任務交給,便是去突厥。」
虞明和頓時疑惑,隨後則是滿臉興奮,整個人都隱隱有些激動。
李元吉看着虞明和這個神態,頓時一愣,片刻後就反應過來,虞明和這個樣子是什麼原因了。
「你先不要激動,並不是要出兵去打突厥,中間隔着這麼些小國與勢力,怎麼出兵?」
聽到這裏,虞明和頓時冷靜了下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實在是李元吉滅的國是一點也不少了,對於那一套流程,他熟悉得很。
冷靜下來後,虞明和眼中還是有些許失落,本以為是要去幹仗,結果卻是這樣,不失落那是假的。
調整好心態,虞明和堅定的看向李元吉。
「大王,您儘管吩咐,無論何事,末將都將完成!」
看着虞明和迅速調整過來,李元吉也是笑了,隨即將去往突厥要做的事告訴虞明和。
「所以,你去後要儘快整個草原各個部族,尤其是突利底下的勢力,你要儘快掌握,然後將其他小部落拉攏過來。
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的,找寧純商議,我不會調他回來,他留在那裏給你幫忙。
大軍我只能給你三千左右,其餘就全看你自己了。
你的基礎非常紮實,也歷練了不少,這次是你大展才能之際,能不能做好,看你自己的本事。
如同謝叔方去吐蕃,馮立去高達國一般,我希望你能在草原達成目的。」
虞明和心頭一時間有些亂,這些關係,虞道融沒有與他說過,他也沒有往這些方面去想過,如今聽到李元吉說起來,一時間還有些難以接受。
他以為自己是漢人,沒想到卻還有突厥的血脈,以及匈奴的,這個現實,多少有些超過他以往的認知了。
李元吉說完後也沒有再說,現在他知道虞明和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適應,畢竟這些事,突然這麼出現,確實難以適應過來。
過了許久,虞明和似乎是適應了,隨即看向李元吉。
「大王,末將知曉,只是末將這一次去突厥,將來可還是漢人?」
李元吉神情肅然道:「本王可以告訴你,你是虞明和,自然為漢人!
此次去突厥,乃是任務,並不是讓你以後都在突厥,你自己也不要想岔。
你現在是虞明和,將來也是虞明和,姓虞,而非阿史那。」
純正的漢人?自然有,但已經非常的少了,幾乎都是融合而來的漢人。
李元吉自己,同樣也有胡人血脈呢。
自五胡亂華後,這已經是註定的了。
虞明和聽後,當即站起身來。
「大王放心,末將必將完成任務!」
李元吉不再去想,點點頭。
「好,我相信你,下去吧,好好準備一番,時間緊急,後日你便出發,先期帶五百人過去。」
隨後的時間,李元吉整個人也是閒了下來,原本事務多,他有時需要一起處理,但有了王、韋挺、魏徵幾人的加入,岑文本手中的事務也已經能夠處理。
無聊的李元吉,心中逐漸萌發出想要出去看看的心思了。
想他來嶺南多久了,幾年時間,他還沒有出去走走,如今外面發展成什麼樣了,還有他新的封地又是怎麼一個情況,他都沒有去見過,沒有去感受一番,李元吉都有些遺憾。
這一日,心情不怎麼好的李元吉正在休息,岑文本匆匆走了進來。
「大王,好消息,呂州府與宋州府種植的水稻與棉花,已經收成運送回來了。」
李元吉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在哪裏?」
「已經存入庫房。」
「走,快帶我去看看。」
李元吉是一刻也忍不了了,棉花可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棉花只要種植開來,無論是軍用還是民用,以及工業,都有極大的用途。
原始的棉花或許沒有多大的價值,但加工後的,可是稀奇玩意。
來到庫房,李元吉走近一看,整個倉庫,都是滿滿的棉花,質量還不錯,李元吉隨即看向岑文本。
「這些棉花畝產多少?種植了多少?」
岑文本笑道:「大王,這些棉花畝產達到了近三百斤,這次直接種植十傾地,全部豐收。」
岑文本滿是笑意,這次棉花的收成,對比起之前在嶺南種植,收成好了不是一點半點,怎麼能不高興。
李元吉聽着這些,卻是眉頭一皺,這個產量,在岑文本看來或許是非常多了,但在李元吉看來,還是有些少了。
後世棉花的產量,他大概是知道的,比起如今的產量,至少都有着兩三百斤的差額,這還是至少。
李元吉也無奈,如今這個時候,能有這個產量,好像也可以了,除了環境與光照這些,其他方面確實差得有點多。
也就是在呂州府與宋州府才有這個產量,換成如今大唐任何一個地方,哪怕是北地,也都達不到這個產量。
棉花的生長,與土壤、光照、環境、水分這些的關聯太大了,呂州府與宋州府已經算是極為合適種植棉花的地方了,都才這個產量,大唐其他地方,他都不敢去想。
許久,李元吉走出庫房,一邊走一邊開口。
「棉花的加工,要快速落實下去,如今先緊着軍用,少部分用於民吧,優先用於紡織。
留出一部分給王妃,他的衣紡用得着這些棉花,其餘的優先供給大軍,尤其是在外的大軍。
同時,來年的種植面積,再擴大一些,棉花如今只有呂州府與宋州府種植比較好,所以加大產量吧。」
李元吉這一刻,更加的想要出去看看了,雖然各地都有奏報匯總到他這裏,但始終沒有親眼見到,李元吉心中越想,越是心動。
隨後又來到雜交水稻的庫房,李元吉打開看後,眼前一亮。
從呂州府與宋州府運回來的稻米,顆粒飽滿性不比海南的差,甚至還要略好一些。
「水稻的產量是多少?空殼多不多?」
在說的同時,李元吉剝開一粒米嘗了嘗,儘管他很用心了,還是沒有嘗出有什麼不同來,唯一可以直觀看見的,就只有顆粒的飽滿性了。
岑文本同樣滿是興奮,準確來說,岑文本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大王,產量比這裏的畝產要略多一些,且結實率更好,空殼比這裏所種植的都還要少一些。
最為關鍵的是,那裏的水稻已經證實過了,可以種植三季,最新一季的水稻,兩府又已經種植下去了。
唯一可惜的是,那裏人丁有限,且耕牛也不多,只有部分地方可以做到三季,很多地方都做不到,耕地耕不過來了。
臣已經在加快準備向兩府多遷移一些人丁過去,並且鼓勵過去的人多生。
正好大王在這裏,臣對此有一個提議。」
李元吉聽得也是心頭沉重,這個時候他已經在想着,要不要再兌換一些耕牛出來了。
這耕牛實在是缺啊,太缺了,各地都需要,但如今就那麼些,等那些小耕牛長大,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尤其是明明可以種植三季水稻的好地方,因為耕地較慢而只能種植兩季,李元吉就一陣心疼。
當岑文本有提議時,李元吉頓時看向岑文本。
「有什麼提議?儘管說來,只要能夠解決這些事情,那就用!」
李元吉是真的迫不及待了,人口問題就是他這裏的痛,若是真的能夠解決,那無疑是最好的。
岑文本沉吟片刻,隨即道:「大王,這是臣暫時所想,還沒有經過詳細的整理,大王先聽聽吧。
臣覺得,在大王封地之內,若是達到適婚年齡的男女,必須要在兩年內成婚,若不成婚,將會面臨懲處。
如今人丁之中,女子比男子多,多出許多,若是實在無法成婚的,可由官府出面,直接進行制定婚配。
成婚後,兩年之內,必須要有子嗣,若是沒有子嗣,必須要向官府登記緣由,不然也會面臨懲處。
同時針對那些有納妾的人,哪怕是妾,兩年之內同樣必須要有子嗣誕生,若不是因為女子自身原因所導致,兩年後無子女誕生者,同樣將面臨懲罰。
而已經有子嗣的人,臣認為可以鼓勵多生,此事可以規定一個限額,比如定下五人,超過五人後,官府可以適當進行補貼,以此讓百姓多生子,這樣人丁增長便能加快不少。
這些是臣暫時所想,還沒有經過完善,請大王指正。」
李元吉面色沉重,岑文本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但這個決策不是那麼容易下的,涉及到的方面太多了。
就岑文本如今所說出來的,李元吉都已經能夠指出好幾個問題了。
片刻後,李元吉也再耽擱,既然這事如今岑文本提出來了,正好可以好好商議一番,將這件事給定下。
如今人丁想要增多,只有從這個方面入手了,大唐的羊毛也被他薅得差不多了,後面通過如今方式增加的人丁只會越來越少。
「回王宮,我們詳細聊一聊。」
隨即李元吉也不再繼續看了,帶着岑文本回到王宮。
「接下來說的,景仁你記一下吧,就不讓人記了,記下後,過後你再整理出來。」
李元吉隨即讓人拿來筆墨紙硯,李元吉親手給岑文本磨好墨。
「剛剛你說的,達到適婚年齡後兩年內必須要成婚,這點是極好的,無論男女,若是沒有按規定成婚,可以進行適當的懲罰。
但懲罰,一定要有度,就罰一些錢糧,但不能太過影響百姓的生活。
同時,一定要杜絕底層官吏盯上這個,無端處罰百姓,將錢糧納入自己的腰包。
所以這個政策一旦定下,必須要先通傳所有百姓,待百姓了解清楚,然後才能實行。
且處罰的額度,也必須定下來,並且告知百姓,儘量不要使這件事存在太大的漏洞。」
岑文本奮筆直書,記好後看向李元吉。
「大王說得是,這件事的本意其實為百姓好,不能因此反而讓百姓寒心,讓那些貪官污吏得利。
臣建議可以讓魏徵的御史台以及報刊社共同監督,同時對於在這上面起心思的官吏,應當加重處罰。
無論得利多少,哪怕就是一兩銀子,都必須要重罰。」
李元吉點點頭。
「對,這點你說得是,就按照你說的這些,這點要記下來,加強監督,加重官吏犯錯的懲罰制度,不能讓他們犯錯的成本變低。
只有嚴苛的懲戒,才能讓那些人不敢輕易去做。
凡是在這些事情上牽連的人,全部都要加重懲處,不能按照尋常的方法進行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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