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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鐸和明珠對視了一眼,他回頭看了一眼連綿的深山,立刻做出安排:「珠珠,你留在這裏守着,我去找人,如果他們有人中途下來了,就不要再莽撞進山了,不然一旦下了雨,山路難行,他們沒有過行軍經驗很危險。」
明珠有些擔心:「不行,我跟你一起。」
她好歹有個空間傍身,不至於出危險。
「不用,看這天色馬上就要下雨了,我一個人腳力快些。」
明珠分析利弊,江鐸畢竟是個有多年戰鬥經驗的老軍人了,不帶着自己,他一個人行進速度應該更快一些:「一定要小心點。」
江鐸點了點頭,轉身重新往回折返。
康誠之坐在輪椅上,表情有些焦灼的抬眸看向明珠:「不會出什麼事吧,我這心怎麼撲通撲通跳的這麼亂。」
明珠側眸看了他一眼:「別臭嘴。」
她話音才落,豆大的雨點子就開始往地上噼里啪啦的砸了下來。
明珠連忙把康誠之的輪椅推到了他車門邊,將他攙扶了上去,自己也坐在了車裏躲雨。
遠處三三兩兩爬長城的遊客,匆匆跑了下來,捂着腦袋去遠處坐車了。
只十幾分鐘,路邊坑窪處先是積了水,隨着雨勢愈大,路面積水也匯集成了水流,朝着坡度低的地方洶湧而去。
明珠看着被雨中泛起的白色霧氣籠罩住的深山,心裏也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
車裏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心裏發毛,康誠之道:「距離江祁他們上山,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我記得十里之外有個部隊的,要不我們去搬救兵來幫忙找吧。」
「你有車鑰匙嗎?」
這一問,倒是把康誠之給問倒了,喬斌和自己的司機都上山找人了,他們發動不了車子。
再者,即便有車鑰匙,他的腿也開不了車。
他正晃神,就聽到明珠忽然打開了車門。
他抬眸,看到遠處半山腰,迷迷濛蒙的白霧之下,幾個人影正快步往這邊走來。
近了些才發現,江鐸後背正背着一個長發的女人,看不清是誰,而他身後,喬斌和自己的司機正一左一右的攙扶着一瘸一拐的江姍。
江姍還能走,那被背着的,豈不就是
他聲調高了幾分:「江歲出事了。」
明珠不瞎,她囑咐了一句,「你在車上老老實實的呆着別動」,就衝進了雨中,朝着江鐸他們跑去。
老遠看到明珠奔來,江鐸高聲喝止:「珠珠別淋雨,去車上等。」
可明珠已經跑過來了,她看向昏迷不醒的江歲。
江歲右側太陽穴上方有傷口,因為被血和雨糊住了,根本看不清傷口大小,只是從江鐸被血水打紅了的衣服來看,這傷口應該是不小。
她身後被喬斌扶着的江姍則是右側小腿受了傷,也在流着血。
「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江鐸邊帶着眾人往前走邊道:「我找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弄成這副德性了。」
喬斌一臉愧疚的看向明珠:「嫂子對不起,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江姍妹子,結果往回走的時候,江歲妹子沒踩穩,滾下了斜坡,撞傷了腦袋。」
江姍也沒忍住哭了起來:「嫂子我姐不會有事吧。」
「你先別哭,」她說罷,看向喬斌又問:「歲歲是一受傷直接就昏迷了嗎?」
「沒有,我們剛把她拉上來的時候,她還有知覺,還能安慰江姍妹子,只是後來雨太大了,我得辨別方向,走的太慢,耽誤的時間太久,走着走着她就沒反應了。」
明珠聽着,手也放在了江歲的手腕上,幫她把了把脈——
「江鐸,得趕緊把人送醫院!」
江鐸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一行人來到車邊,康誠之已經將車門打開。
不過想到江祁他們還沒回來,明珠讓江鐸把江歲背到了喬斌車上。
她快步來到康誠之車邊:「歲歲昏迷了,我們得立刻去醫院,但我堂哥和關夏還沒下來,得留一輛車在這裏接應,你和你的司機留在這裏等他們,可以嗎?」
康誠之點頭:「沒問題,不過江歲不會有事吧。」
江歲頭上的傷口,自己也還沒檢查,沒法確定,她只能搖了搖頭:「她現在脈搏很不穩,情況不樂觀,得趕緊去醫院看看,這裏就先交給你了。」
她說完,匆匆跟江鐸上了喬斌的車。
江姍坐在副駕,明珠和江鐸則坐在後排照顧昏迷不醒的江歲。
雨實在太大,車只開了不到五公里,就被前面山體滑坡落下來的泥石擋住了去路。
江鐸和喬斌下車檢查了一圈回來,滿臉的凝重:「不行珠珠,走不了,前面的路被堵了十幾米,得找專業的人員來清障。」
明珠低頭看着江歲額頭上還在流血的傷口,遲疑了一下:「喬斌,倒車回去,找就近的村子落腳。」
車子才離開不過十分鐘又折返了回來,康誠之看到車子有些納悶,落下了車窗。
兩車平行時,喬斌停車,明珠打開車窗隔着雨幕也看向康誠之,「前面的路被泥石流堵住了,今天回不去了,我們得先去前面的村子找地方落腳。」
康誠之看了一眼車後江歲的情況,不是說江歲的脈搏很不穩嗎?去不了醫院會不會出事?
想到明珠還有些醫術,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他眉心凝重,立刻道:「後面兩公里處的村子裏,村長跟我關係很熟,我上你們的車帶你們過去,可以幫你們儘快安頓好。」
有熟人好辦事,江鐸看向喬斌的背影:「喬斌,你留下等,我來開車。」
「是。」
兩人下車,把康誠之從他的車上,挪到了軍車上,幾人重新出發。
在康誠之的帶路下抵達目的地。
村長看到康誠之來了,果然熱情相迎。
明珠這才知道,原來這村子盛產桃子,每年康家人管理的罐頭廠,都會通過村長在村里大量採購桃子,價格一直都是給的最好的,所以康家人於這村上的人而言,那就是大善人。
村長直接將幾人安頓在了閒置下來的知青點,冒雨給他們收拾了被褥,又讓人去村醫務所找赤腳大夫過來。
江鐸把昏迷的江歲抱進了其中一個房間,明珠則攙扶着江姍在外間,讓她坐在椅子上先忍一忍,自己得先處理更危急的江歲。
江姍哭着點頭,生怕她姐有個三長兩短。
明珠進了臥室,將門帶上,快步來到床邊,再次給江歲把脈,眉心也隨之凝重的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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