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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風腦袋暈得厲害,不時地閉眼緩神,看着病床邊的人,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氧氣罩上一片霧氣。
「媽在這兒呢,在這兒呢」
江媽媽坐到病床前,看着自己兒子,想抓着他的手又擔心碰到傷口,看着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哭了出來。
江聿風輕輕地搖搖頭,動了動嘴唇又閉上了眼睛。
「怎麼回事兒啊?」江媽媽急了,扭頭看着沈佳倪。
「媽,您別急。」沈佳倪拍了拍江媽媽的肩,「醫生說了他還很虛弱,需要休息,不能太激動,咱們先出去。」
如果不是看着監護儀,沈佳倪肯定也以為人怎麼了。
沈佳倪送江媽媽進了電梯,「佳倪,你和媽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江媽媽拉着沈佳倪的手,走到一旁。
「具體嶼安沒和我說,昨天他要帶長安去看心理醫生,我和長安在家等着,沒想到就出事了。」
沈佳倪又安撫到:「您先回去,爸還在家裏呢,我在醫院看着就行了,別擔心。」
江媽媽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聿風要帶長安去看心理醫生?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長安......上次受了些刺激。」沈佳倪心虛地低着腦袋。
江媽媽沒多說什麼,突然鬆了一口氣,拍了拍沈佳倪的肩膀,「孩子也小,聿風又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一大一小的」
沈佳倪按了電梯,「您別太擔心了,這還有我,您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 太辛苦你了,晚點我和你爸再過來。」江媽媽看着沈佳倪,進了電梯。
沈佳倪看着閉合的電梯門,覺得身心疲憊,這兩天她得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江聿風身上,無暇顧及其他。
現在人醒了,自己才算徹底鬆了口氣。
沈佳倪往樓梯間走去,撥了金嶼安的電話。
「佳倪,聿風哥醒了?」金嶼安剛從警察局出來,看着明晃晃的太陽,一陣目眩。
「嗯,剛剛醒了。」沈佳倪吸了吸鼻子,輕聲說。
「那就好。」金嶼安鬆了一口氣,他這兩天跑警局錄筆錄,打探消息,虧得周末,否則他得累暈過去。幸好人醒了,案子進展得也順利。
「嶼安,你和我說,綁架的人是不是和放高利貸的那些人有關?」沈佳倪也不管髒不髒,坐到台階上。
金嶼安沉默了一會兒,沒吭聲。
「是那些人對嗎?」沈佳倪聲音發顫,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自從那些高利貸人出現,她心裏一刻也不踏實,上次自己在江聿風小區里就已經碰到了,如果她告訴了江聿風,或許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是,但也不全是。」金嶼安沒再隱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你知道,幹這一行的容易得罪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沈佳倪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也知道金嶼安只是安慰自己。
掛了電話,沈佳倪在樓梯間坐了一會兒,揉了揉臉才回病房。
江聿風醒的時候,沈佳倪正在窗邊站着,聽到了身後的哼聲,沈佳倪才怔怔地回過頭來。
「你醒了?」沈佳倪快步走到床邊,按了鈴,「醫生就快過來了。」
江聿風輕輕地搖搖頭,他好些天沒說話了,嗓子干啞得發不出任何聲音,動了動手指。
「疼嗎?是不是疼?別動,我去叫醫生。」沈佳倪剛起身,看到江聿風一直搖頭。
「別亂動好嗎?我在呢,我在這兒。」沈佳倪帶着哭腔,小心地握住了江聿風纏着繃帶的手,「我在呢,在這裏」
醫生過來之後,把江聿風上下檢查一遍,又和沈佳倪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才離開病房。
沈佳倪坐下來的時候就看到江聿風依舊歪着腦袋看着她。
「別亂動,待會兒醫生又該說我了。」沈佳倪沒好氣地說,看着江聿風眯起了眼睛,就知道他在笑。
「怎麼那麼傻」看着原本意氣風發的人現在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沈佳倪心裏特別難受。
「不能說話是不是很難受?你可能說了,要是醒着又得說一堆道理了,我肯定說不過你。」沈佳倪抓着江聿風的手,輕輕地揉着。
江聿風沒動,安靜地聽着。
「長安昨晚問你為什麼沒有去接他,不是說要帶他去看大魚嗎?」
沈佳倪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我們這幾天都住在嶼安家裏,長安說想回家。」
沈佳倪抬起頭的時候眼眶都紅了,「你嚇死我了」
江聿風輕輕喘着氣,費勁地抬手,被沈佳倪一把抓住了。
沈佳倪用力眨了眨眼,瞪着江聿風,「說了別亂動,都這樣了,你能不能聽話?」
能啊,江聿風看着沈佳倪,無奈地想。
沈佳倪把長安從金嶼安家裏接回來,又搬回了江聿風家裏。
一來方便去醫院,二來江媽媽也要過來住,沈佳倪去醫院的時候長安留在家裏也有人照顧。
江媽媽還請了個護工,晚上在醫院守着,白天就沈佳倪和江媽媽輪流過去看着。
「不用請護工。」沈佳倪有些無奈,江聿風雖然意識清醒了,也能進食了,但是依舊不能動彈。
看着他躺病床虛弱的樣子,沈佳倪怎麼都不放心讓人晚上在醫院守着,」我晚上到醫院守着就行。」
「你哪吃得消啊。」江媽媽抱着長安,「再說了,長安還小,晚上你總在醫院,長安也會想你。」
「這醫院的床鋪的再軟也沒有家裏的舒服,不休息好怎麼能行?回家啊,我還能給你做口熱乎飯。」
沈佳倪看着長安,心裏嘆了一口氣,她還沒和長安說江聿風住院的事情,只是說爸爸工作忙,最近都不能回家。如果沈佳倪晚上去守夜,長安就得自己睡。
「聽媽的。」沈佳倪也沒再糾結。
江媽媽拍了拍沈佳倪的手背,「具體怎麼回事兒嶼安也沒有和我說,當初我就反對他幹這個,也不知道是得罪什麼人了,我這心臟還受得了幾次刺激?」
沈佳倪看着江媽媽,心裏更不是滋味兒了。
「其實是因為我」
沈佳倪低着頭不敢直視江媽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江媽媽抱着長安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沈佳倪抬頭看着江媽媽默不作聲的樣子,心裏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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