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剛剛那些糟心的事,周筠之不大樂意理他。但也放慢了步伐,讓衛沉霽能夠跟上。
「夫人,剛剛的事,是我考慮不周,讓夫人為難了!」衛沉霽上前輕聲道。
海棠和妙音知趣沒跟上去,把空間讓給夫妻倆。
冬日四處都光禿禿灰濛濛的,沒什麼好景致,勝在昨日下午的一場雪,還未融盡的雪花覆在黃土上,添了幾分雅致。
配上牆角傲然綻放的冬梅,伴着寒風滲入了鼻腔中,叫人不那麼乏悶。
「這事並不怪你!是那一家子的人無禮。」周筠之說道。
她不喜歸不喜,但不至於十分黑白不辨。
兩家本來關係就不好,加上衛沉霽並未袒護過他們,她有什麼氣好給衛沉霽受的?
「我多年未跟他們打過交道,想着這些年他們安分了不少,應當會好些!今日一見,倒是讓人十分難忘。」衛沉霽望了眼周筠之,目光又挪到了他處。
「總之,是我思慮不周,讓夫人受驚嚇了!下次若是見到外人,我定會自己先去打探清楚,確定人品後才敢帶來夫人跟前,絕不會讓今日的事再發生了。」
不過是一家子鮮廉寡恥的親戚,周筠之倒是沒放在心上的,不過見衛沉霽這麼認真的道歉。
她這個當妻子的,自要給丈夫些台階下。
便利落轉過身來,給了笑臉道:「好!那你說的話,可要記住了呢!」
衛沉霽見周筠之笑了,心中鬆了一口道:「自然!」
這旁支的親戚,他日後定是不會叫他們來府上叨嘮家人了。讓這一家人離開的辦法有很多,衛沉霽並不介意用些直接的辦法。
不過還有一件事,他還得問一問,「夫人先前說的碰到玉就會暈這件事」
周筠之:
她也不知道這衛沉霽是真傻還是假傻。
周筠之直接道:「那不過是權宜之計,我只是不想那老太太衝到我面前,給我塞上那鐲子。雖然她瞧着好心,但那眼神看着可不大好。倒也不是我嫌棄那鐲子,只是送禮這事,是沒有強行塞給別人的。」
「我說了不要的,不想收下,她卻硬要衝過來,把那鐲子給我,她孫兒還要教訓我幾句,沒差指着我鼻子說我不孝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這家的主子,譜這麼大!
「那就好,我看夫人不常戴玉器,還以為確有其事。」衛沉霽溫聲道。
周筠之身上的玉器確實戴得少,像尋常姑娘喜歡戴的玉佩與玉簪,在她的匣子裏鮮少見到。
不是沒有,是周筠之全部讓下面的丫鬟給收起來了。
周筠之點頭:「我喜歡舞槍弄棒的,戴着玉不大方便,摔了就沒了,也就不怎麼用。」
「我記住了,下次給夫人買禮物時,我會挑些夫人喜歡的。」
這般濃情蜜意的言語周筠之上輩子已經聽過許多次了,這輩子再次重溫,心中算不上如何歡喜。
回來這些日子忙着舅舅家事情與婚事,讓她沒工夫想起趙興碩。
也不知道周思蕙現在到涼州到,日子過得怎麼樣了?世子夫人當得舒心與否?
衛沉霽是個極擅長觀察的人,他察覺到了周筠之眼色的微變,還有不大高興的模樣,心中幾分納悶。
難道是自己這哄人的功夫不行?還要再學一學?
不然就是夫人想到了旁的事情,不大開心?難道有人說給她送禮,然後失言了?
衛沉霽覺得,應當是後者。
冬日天冷,在外頭待長了,涼風吹着,指不定會有個頭疼腦熱。衛沉霽藉故把周筠之送回了院子裏,又回了自己的書房。
把丁山喚到了跟前,丁山一到,衛沉霽開門見山:「衛家旁支的事,也該處理一下了。」
「主子,您是要把他們趕出去,還是要把他們這樣了?」丁山說着,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衛沉霽不大讚嘆搖搖頭道:「當然是讓他們離開京城。」
他是衛家的兒孫,哪怕不喜這旁支的親戚,總沒有把他們直接除掉的道理。
「行,小的這就去打聽看看!」丁山應道,利落出了衛沉霽的書房。
他出府以後,直奔府上的一間鋪子。
這是一間酒館,坐落在京城的繁華地段,每日進進出出的人不少。
丁山跟站在櫃枱門口的夥計打了聲招呼以後,小二就把他引向了後院。
路過一個個滲着酒香的空罈子,丁山跟着夥計下了地下的庫房。
地下的光線很暗,那夥計舉着盞油燈帶着丁山往前走着,許是這路他來過許多次,哪怕中間彎彎繞繞,也是絲毫不差走到了最裏面。
那夥計拍了拍其中的一個酒罈子,又扣響了旁邊的木板,有節奏地敲擊了起來。
嘩啦一聲,木板被拉開的聲音響起,明亮的火光從木板對面射了過來,那裏似乎有更加寬敞的空間。
丁山看了一眼,從木板那裏翻了過去,走了進去。
木板門又被裏間的人推回原位。
和下面酒庫的彎彎繞繞不同,這裏面的空間相當的簡單。
不過二分地的大小,左右兩邊各是一面點着數盞油燈的木架子,中間則是一排又一排的卷宗。
一排排的書架,又寬又長,最外圍堆滿的卷宗擋住了大部分的光,中間的便是黑黝黝的,什麼都瞧不明白。
丁山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眼花繚亂,像在一堆千足蜈蚣里找腿最短的那一隻,不知何處是頭。
直接喚起了身邊的人道:「幫我找下主子如今在的衛家的卷宗,全都給我拿過來吧!」
守在屋內的侍從應着,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抱來了卷宗。
卷宗一共四份,瞧着並不多。
丁山接過卷宗,把它們抱到了靠着油燈的那一面牆,接着燈火細細看了起來。
看完了卷宗里的所有內容後,丁山找到了破局的辦法。
「我走了,這些勞煩你放回去了。」丁山輕聲道。
「大人客氣了!」
那人應着,又把卷宗給拿了回去。
丁山則是自己打開了小木板門,鑽了出去。
小木板門的另一端,仍舊是酒香濃郁的地下酒窖,有淡淡的光芒從不遠處的架子邊閃現。
「來了,爺,我送您出去。」那送丁山過來的夥計說道,舉着油燈往裏面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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