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有哪位大師的存在,我才知道原來我根本不是穿越了,而是穿書了。」
「還不是一般的穿書,我是穿越到了一本都市玄幻文中!」他突然激動起來,眼神囧囧盯着三爺,眼底的野心昭然若揭,「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三爺被他卸掉了下巴,本就說不出話,他也沒打算聽到三爺的答案。
自顧自激動道:「這意味着,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我曾經看到的那些與天同壽的主角都不再是虛妄,我頭頂上的那本大,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要消失了。」
「可是」他眼中癲狂的神色一頓,陰冷瞬間覆蓋整張臉,「可是,就當我用盡心思讓那位大師收我為徒,我想正經修煉的時候,才發現我的修為難進分寸。」
「我師父說我本沒有修煉天賦,即使強行修煉也只能強身健體老天讓我來到這個世界,怎麼可能只是讓我強身健體的?」他死死咬着牙,臉上滿是不甘心。
「所以這麼多年來,我散盡家財一直在找能讓我真正踏上修仙之路的途徑,畢竟當我真正飛升與天同壽,點石成金,要什麼東西沒有?」
「可尋找多年,我遇到最多的就是國外那些大師的白眼。他們看不起我的天賦,覺得我也只不過是個運氣好點的普通人,成仙根本就是在吃人說夢!」
「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甘心,就越想找到一條登天梯。」
「直到池煜和池友北出生的那年。」
一股腦說了這麼大一段話,他深吸了口氣,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
「我做了無用功這麼多年,才想起主角和反派。」
「我原本打算趁着池煜這個男主還沒成長起來,陪在他身邊,看能不能蹭上他的機緣。」
「可命運弄人,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你們和上任家主打算藉助他人氣運強行飛升的事情,這讓我醍醐灌頂。」
「如果說氣運,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的氣運能比主角的氣運更強呢?」
「我看過小說,知道池煜被被他父親拋棄,所以早早去醫院等着,就等着把池煜帶回去,用他這個主角獻祭,送我登仙路。」
「可主角就是主角,這個世界不會允許主角還沒成長起來就夭折。在他成長期間我找了無數次機會想下手,可每一次都因為各種各樣離譜的原因失敗。」
「但好在,這種對主角的保護不是一直都在的,隨着池煜慢慢長大,這個世界對他的保護越來越弱,我猜測終究會在他成年的那一天消失,但他成年那天也是那本都市玄幻文的開始」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讓我麾下和林文君這個惡毒女配有過一段感情的徒弟提前過來佈局」
說到這裏,他是徹底說不下去了。
「誰知道,這跟你想像中的劇情根本不一樣。現實的發展宛若一直脫韁的野馬,奔着你根本沒想過的方向跑去」
何沅渾身黑血,手裏的刀刃上滴滴答答掉着血,拖着一個黑色的大章魚從外面走進來,補充了他沒說完的話。
佔據池友北身體的老和尚頓時臉色大變,手裏的蝴蝶刀抵在三爺脖子上,如臨大敵:
「蘇漾?!你是怎麼進來的!」
看到她手裏已經已經被砍斷全部出售的黑色章魚,老和尚目眥欲裂。
「你你竟然!你竟然把我的辛苦養了這麼多年的鬼寵殺了!」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還沒有死透,何沅手上只剩下一個頭的章魚微弱動彈了一下,被何沅狠狠扇了一巴掌,又沒了動靜。
聽到把清脆的一巴掌,老和尚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恨不得直接摸了手下三爺的脖子。
「蘇漾!」他大叫一聲,心疼地拿刀的手都在顫抖,「你把我的鬼寵放下來!不然我就殺了這個老東西!」
他陰毒一笑,「看你一副和這個老東西很熟的樣子,肯定不想看着他就這麼死了吧?」
何沅面目表情看着他,忽然提了提嘴角,直接捏爆了手中的章魚頭。
章魚頭像個充滿氣的氣球,被這麼一捏直接炸了,黑血噴了老和尚一臉。
老和尚:「」
他定定望着被何沅像捏爆,又像垃圾一樣扔在一邊的鬼寵,發出一聲悽厲的嘶吼。
「蘇漾!!!」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殺他!」
他手上驟然用力,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眼前發黑的三爺,頓時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噴出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炸開。
可何沅連臉色都沒變,只是哼笑了聲,「你不是知道的挺詳細的嗎?怎麼都氣成這個樣了,還叫我蘇漾?」
老和尚:「」
他沒明白何沅的意思,「你什麼意思,我不叫你蘇漾,叫你什麼?」
「呵」何沅甩了甩刀刃上的黑血,輕扯嘴角,「你都把你的前世今生說的明明白白了。還說什麼看過小說」
「小說的劇情都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了,你還沒猜出我這個變數的身份?」
老和尚看着她的臉,仔細想了想,皺眉搖頭,「本就是變數,怎麼可能輕易讓我猜到?」
「那我提醒提醒你。」何沅甩了甩手,將上面的黑血一起甩下來,「我在小說中的結局是什麼?」
「你的結局?你的結局是被老公和小三一起搞死,給池煜的開局第一難鋪路。」
「在小說里,你明明是知道老公的小三的姦情,又調查發現自己的兒子被丈夫送走,你白白給小三養了這麼年兒子,被活活氣死的可你怎麼還站在這裏?」
他充滿求知慾的眼睛看向何沅,何沅輕笑,「你不是說我是變數嗎?」
「你確實是變數」老和尚看着地上殘破的章魚屍塊,眼神絕望一瞬,神情頹廢。
「按照原書的劇情,池煜在這個時候本應該是處處碰壁他沒了這個世界的保護,又處在最弱的時候,我原本借他一個人的氣運,就能登上飛升路。」
「可你沒死,我也找不到機會下手,就算找到機會下手,他是主角,氣運太強,我也沒辦法規避殺了他而擔上的因果」
何沅:「所以你就打算在交流會上,用交流會上所有玄學世家弟子的氣運,助你飛升?」
「不然呢?」老和尚盯着池友北的臉,直接承認了。「命運讓我穿越到這裏來,本來就是讓我登上仙途,過上和別人不一樣的人生,不然它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裏來?」
「我能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攢下那麼大的身家,靠得就是『方法總比困難多』這一句座右銘,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堅持這麼多年,我自然不能這麼容易放棄。」
「就算你們這些人的氣運加起來都比不上男主角一個的,但又總比沒有強。不是嗎?」
他這副仿若施捨的樣子,看的何沅不由冷笑,順便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章魚屍塊。
「是啊,有總比沒有強,可是很可惜,你裝氣運的容器被我不小心捏爆了。」
聽着她這麼輕飄飄還帶了點嘲諷意味的「不小心」,老和尚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恨恨盯着何沅,半晌才冷哼了聲,「我為今天準備了這麼多年,你不會以為我只準備了這一個容器吧?」
說完,他飛快將手裏的蝴蝶刀扔向何沅,趁着何沅多少的片刻時間奪門而出。
何沅追出去時,外面已經狂風大作,本就昏暗陰沉的天氣更像是被加上了蓋子,視線所及之處的亮度一下子暗下來。
狂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裹挾着鋒利的砂礫刮在裸露的皮膚上,帶來絲絲痛感。
不遠處的山裏,尖叫聲此起彼伏,不止一家的弟子大叫起來。
何沅站在空地上,抬頭看昏黃的天上,那裏有絲絲縷縷的黑氣逐漸凝聚,隨着那種黑氣的凝聚,涼透骨髓的冷意慢慢匯聚。
「天上是什麼東西啊?」
「那是死氣嗎?」
「不太像,這個黑中沒帶紅,看上去應該是怨氣」
一夥兒穿着青色衣服的夏家弟子們從一側鑽出來,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何沅一愣。
他們站得不算近,更沒有何沅這麼好的五感,只能隱隱約約看到是個氣勢很強的女人。
夏家大師姐趕緊壓低聲音提醒身邊的師弟師妹們,「愣着幹什麼,見到前輩還不快點行禮?!」
一伙人如夢初醒,趕緊彎腰行禮,恭恭敬敬叫了聲:「前輩。」
何沅點頭,眼睛沒離開天上凝聚的黑氣,繃緊聲音提醒他們:「趕快離開這裏去找你們家中的長老,離這邊越遠越好。」
夏家的弟子們雖然實力不怎麼強,但勝在聽話,聽何沅這麼說轉身就跑。
但天上的黑霧好像也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對着走在最後面的夏家大師姐直直衝過去。
夏家的大師姐只覺得身後一股冷風,帶着難以忽略的陰冷血腥氣,下意識轉過身,看到竟然是一根羽毛似的黑霧沖她飛過來,愕然瞪大眼。
她身後的師妹和她心有靈犀轉過身,卻沒想到竟然看到這副場景,頓時慌了:「師姐!」
其他被驚到的夏家弟子聽到聲音紛紛扭頭,卻知道那位本該在遠處的前輩站在他們師姐面前,手裏還攥着一隻黑氣繚繞的羽毛箭。
那箭全身縈繞着縹緲的黑霧,好似沒有實體,在落進何沅手中的第一時間就想消散,卻被她的五指緊緊扣住,只能在她手中不停掙扎。
感受到掌心中橫衝直撞的鋒利怨氣,何沅哼了聲,壓低眉毛抬頭看向天空中那個逐漸凝聚成型的黑色大鳥。
「還愣在這裏幹什麼?」察覺到夏家的弟子還站在原地,何沅微微蹙眉,「繼續在這裏站着,等一會兒打起來,我可沒第三隻手護着你們。」
夏家弟子這才如夢初醒,再次跟何沅道謝,護着差點被攻擊到的大師姐離開。
等這些小弟子們離開,何沅抽出刀鞘里的刀,對着天空逐漸匯聚成型的大鳥扔過去。
鋒利的刀刃打在那團霧氣上,發出刀劍相交般清脆的碰撞聲,劍刃好像打在了某種堅硬的金屬上。
攻擊失敗,閃着白光的箭自動回到她手中,何沅盯着天空中的大鳥皺起眉。
「快看天上!」
她又聽到山裏傳來年輕人們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天上那隻鳥被攻擊了!大家快看!」
「看到了!那柄攻擊它的劍好熟悉啊」
「我也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何家長老們各護着一隊弟子,分散在封龍山各處。
和何沅同處於封龍山北面的長老們也看到了那柄閃着瑩瑩白光的劍,差點以為是自己人老看花了眼。
「那個是家主的劍?」
「家主回來了?」
「我就知道!家主作為何家這麼多年來天賦最好的天才,怎麼可能死的那麼潦草!家主果然還活着!」
相較於其他家長老看到天空怪鳥的愁雲慘談,何家的長老們一下子興奮起來。
但也不是所有長老都興奮,那些打算和三爺合作、把三爺送上家主位置的長老們,心如死灰。
家主沒死,如今身處困境他們自然是高興的。
可家主沒死,他們急哄哄和三爺合作,無疑是沒把家主放在眼裏。
等這件事結束,家主回來清算,難免不會算到他們頭上
但即使這樣,他們所有人都沒敢猶豫,忙不迭往家主的方位趕過去。
然而看看方位他們距離家主很近,可這條路走起來卻格外遠,尤其封龍山樹林茂密,這些茂密的樹林草叢裏卻是不是冒出來兩個難纏的冤魂。
何家一位大師兄猛地被草叢中跑出來的冤魂抱住身子,差點被冤魂直接咬在脖子上,幸好他躲得快,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靠!」大師兄驚叫一聲,摸着自己脖子上不斷噴血的傷口,看向那個全身漆黑的冤魂。
那冤魂已經看不出人形,竟然有兩個腦袋、三條腿、六個胳膊,活像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怪物,讓人看的頭皮發麻。
大師兄將所有吐槽的話咽回肚子裏,默默吞了一口唾沫。
他身邊的小師弟被嚇得不住後退,結果腳下一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那是什麼怪物?」
「慫什麼!」長老將坐在地上腿軟的小弟子拎起來,直接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來兩張黃符,對着那冤魂打過去。
那冤魂似乎並沒有人的意識,更不知道害怕,見有東西沖向自己,直接對着黃符撲去。
隨着一聲爆炸和刺眼的光,那冤魂被炸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條完好的腿還在地上不停抽搐,嘗試着站起來。
長老冷着臉掏出桃木劍,一劍砍在那抽搐地鬼腿上,散發這黑氣的鬼腿頓時灰飛煙滅。
「看到沒?」長老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手帕,輕輕擦了擦桃木劍沾染上的污漬,居高臨下盯着地上已經化成灰的冤魂。
「就算長得再恐怖,這也不過是個冤魂厲鬼。對付冤魂厲鬼,沒有人比我們更熟練了。」
他的話像黑暗中一隻燭火,讓弟子們紛紛鬆了口氣。
捂着脖子的大師兄率先拿出桃木劍,「對不起長老,剛剛是我大驚小怪了。」
「各位師弟師妹,」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同門,「一會兒再遇上這種冤魂,務必讓我先上,一雪前恥。」
長老眼含笑意看了眼自己的大徒弟,微不可查點點頭,大手一揮,「走,是何家的人就別慫!」
-
他們一路上走過來,遇上的冤魂越來越多,甚至剛開始時見到的那種兩個頭、三條腿、六隻胳膊的冤魂都算是好看的。
絕大多數的冤魂都是腦袋被縫在胸口,或者沒有腿而是有十幾條胳膊,像蜘蛛一樣在地上爬行。
不過這些怪物就像長老說的一樣,就算再恐怖,那也只是一些冤魂,而他們這些玄師最擅長的就是對付冤魂。
隊伍中年齡最小的師弟竭力砍散一隻冤魂,看着對方的魂魄被風吹散,累的直喘粗氣。
他將桃木劍插在地上,用劍撐着自己的身體,氣喘吁吁看着眼前好像密密麻麻、似乎根本不可能殺完的冤魂,眼前陣陣發黑.
「師兄」
他抓住身邊同樣在休息的師兄,氣若遊絲。
「我怎麼感覺眼前這些冤魂比我們之前遇見的那些冤魂,要厲害不少啊?他們身上的怨氣都快達到厲鬼的程度了吧?」
師兄擦了擦頭上的汗,簡單包紮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傷。
「這個問題我剛剛問了長老。」他一指一個正在和何家弟子打鬥的無頭冤魂。
那冤魂脖子上空空蕩蕩,反而是胸前掛着一個皮球一樣光禿禿的腦袋。
「長老說這些冤魂並不是生來就是這個形態,他們在生前應該遭受過非人的折磨,因此死後怨氣不散,才會比普通的冤魂要強上許多。」
「你剛剛說,他們快身上的怨氣快趕上厲鬼的程度了,這話也沒錯」
「啊?」小弟子懵了,「我就隨便一說,還真是厲鬼的程度啊!」
師兄沒給他繼續抱怨的機會,看他歇的差不多,直接拎起他的後衣領,帶着他直接衝到了冤魂堆里。
跟冤魂群的這一站,不知道過了多久。
中間似乎還有不少其他家的弟子聚集過來,等他們將最後一隻冤魂砍了時,原本就昏黃的天空根本沒有變化。
「走!」
長老扶着一個受傷嚴重的弟子,目光炯炯盯着何沅的方向。
「就是那邊,馬上就到了,大家都跟上。」
等他們到的時候,何沅扶着全身是血的三爺從帳篷里出來,和前來找她的長老迎面對上。
望着何沅熟悉的五官,長老控制不住的嘴唇顫抖。
「家主」
何沅將肩上的三爺遞給他,「我去追那隻怪鳥,你先給他治療,別讓人死了。」
-
封龍山出事的消息瞬間傳遍了大半個玄學界。
世家的孩子多,難免有兩個無論如何都抽不開身的弟子,加上還有何雲浩他們這些去協助國際天師協會的人,所以沒被困在封龍山的玄學弟子不算多,但也算不上敢不敢太少。
聽到封龍山出事的消息,這些弟子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山腳。
何雲浩見等在山腳下的池煜和霍雲尊,連忙趕過去:「你們怎麼在這裏?家主呢?」
「我媽也在裏面。」池煜聲音緊繃,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大樹。
霍雲尊一直盯着地面,聽到何雲浩的聲音微微抬起頭,無聲嘆了口氣。
「我們剛剛遇到了一位前輩,那位前輩是池煜的上司,說這次是天道在給我媽送功德,讓我們不要緊搗亂。」
何雲浩:「池煜的上司?那這位前輩去哪兒了?」
「在裏面。」池煜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睛擔憂盯着面前無法進入的結界,「他說他像看看裏面打成什麼樣子了,所以進去觀戰了。」
「那你們就別擔心了,既然前輩說的這麼輕鬆,應該沒什麼問題。」何雲浩拍拍池煜的肩膀。
但池煜的眼神始終落在眼前的結界上,側臉浮上一側薄霜,下顎線緊緊繃成一條直線,擔憂似乎沒有落下半分。
何雲浩也擔心自己的爺爺和父親,但他不能和池煜、霍雲尊一起亂了陣腳。
就在他打算繼續說點什麼安慰池煜時,池煜腳下突然一個踉蹌,撐在結界上的手頓時穿過眼前淡藍色的薄膜,半個人直接栽了進去。
「池煜!」
霍雲尊伸手拉住池煜,卻被池煜輕輕揮開。
「我沒事,你先放開我的手。」
池煜撥開霍雲尊的手,看着自己已經穿過結界的半個身子,慢慢直起背。
何雲浩驚疑皺眉,試探着將手放在結界上。
這結界是由陣法催生的,抹上去冰涼僵硬,觸感像冬天結霜的玻璃,又冷又潮。
但他並不像池煜一樣穿過這個結界。
「池煜,你打算進去嗎?」他扭頭看向池煜。
池煜沒說話,只是試探着邁出腳,緩緩將腳邁進結界裏。
隨着他兩隻腳先後進入結界,原本透明如玻璃一樣的結界盪起圈圈漣漪,將池煜整個包裹了進去。
「何雲浩,雲尊。」他微微側過頭,額前長長的劉海遮住他中的情緒,「既然結界只讓我一個人進來,那就一定有讓我進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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