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回小時候 第126章 胎動

    三人回到家時，家裏一個人也沒有，飯菜都被溫在了大鍋里，孔小玉和孔明英婆媳都在田裏給四季逗搭架子。

    余志清和余天周父子吃了飯，各抬上幾捆豆架就直接去了田裏幫忙，餘明月把碗筷收洗好，又餵了兔子等牲口後，就準備給育下的樹苗澆水。

    早前育下的130多棵石榴大部分已經成活，此時都已經長出了紅綠色的嫩芽，200多棵葡萄枝也成活了很大一部分，長出了嫩綠的大葉，就連後來才播種下的桂圓、荔枝、野柿子、毛桃，此時也都破土出苗了。

    在兩個育地邊看了一圈，見果樹苗長勢喜人，餘明月欣喜之餘就打起了給樹苗澆水的主意，這可都是她將來發家致富的一筆資本，一定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的用心照管。

    這年頭農村里誰家都沒有駕自來水，餘明月家每天的飲用水都是到離家幾百米外的井裏挑，要給果樹苗澆水倒不用跑那麼遠，但也得到大門前的大水溝里挑。

    如果以她如今這不足6歲的小身板，用小水桶從大水溝里提水來澆近3分地的樹苗，根本不現實，但好在她有空間這個作弊利器。

    自從松子等山貨賣掉後，空間裏又空了出來，此時用來作弊澆水，也倒正合適，所以餘明月才敢「妄想」要把果苗澆一遍。

    餘明月提着個小橡膠桶優哉游哉的走到大門內那放農具的棚子裏，心念一起之時，原本放在地上的四隻大橡膠桶瞬間消失在原地。

    呵呵，要是被人看到，不被嚇死也一定嚇尿。

    餘明月有些惡作劇的想着，提着小桶出了門，到了水溝邊後，有些費勁的挪到安放在水溝里的一個石墩上後，又費勁的直接拿着小桶在溝里瓢了半桶水......

    等餘明月費了老大勁把足有五六斤重的小半桶水提到苗地邊時，她覺得自己小命都要累掉半條了。

    擦了把滿臉的汗，忍一住的報怨：「媽喲，看來裝模作樣也不容易。」要不是為了謹慎，想要讓人看見她確實到水溝往家提過水的事實，這大太陽她還真不想幹這累人的事。

    心裏如是想着，但餘明月還是很認命的趕緊拿起葫蘆瓢，開始給樹苗澆水，結果看到拼了老命提回的半桶水，卻只澆了半平米左右大的地就沒了時，餘明月心裏更是感觸。

    「唉，這身板太小了，基本沒有什麼勞動力啊。」有些不是滋味的咂了咂嘴，放着空小桶的旁邊瞬間多出了滿滿的一大桶水，餘明月又開始彎着腰開始奮戰起來......

    余志清回家背豆架時，遠遠的就看到餘明月笨拙的從溝里提水，心裏有些疑惑卻回快了腳步，小跑着向餘明月趕了過去。

    「小月，你提水幹嘛呢，灶房裏不是有水？」

    聽到余志清的喊聲，本就有些心虛的餘明月嚇了一跳，把小桶放在腳邊，回過頭邊擦汗邊有些小心的笑道：「呵呵，爸爸，我給苗苗澆水呢。」

    一聽女兒竟然懂事的知道要提水回家澆樹苗，余志清又是心疼又是心酸，邊走邊道：「你還小呢，這事不是你能幹的，等下午收工回來，爸爸挑水去澆，一會兒就澆好了。」

    余志清走到近前，給餘明月理了理散亂在臉上被汗的頭髮，心裏更不是滋味，直接一手抱起餘明月，一手提了足有五六斤重的小水桶，教訓道：「這些力氣活不是你這樣的小孩子乾的，好在今天水溝里的水流不算大，要是遇上溝水滿流的時候，你要是不小心掉進溝里，你就知道厲害了......」

    原本只是想威赫一下餘明月的，但說出這話後，余志清自己卻被這種也許可能會發生的意外後果給嚇得不輕，更是開始用心的勒令餘明月不得靠近水溝，不得玩火等等一系列此時在他看來都不適合小孩子的事。

    如果餘明月是個正常的小孩子，那這些注意事項倒也都是必須的，做為小孩子都得用心的聽着，但此時這些話聽在餘明月耳里，再看余志清那慎重的表情，倒讓餘明月在感動之餘，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見余志清說完後，認真的看着她，顯然是等着她的答覆，餘明月只得正色點道：「知道了，爸爸，保證不玩水不玩火。」餘明月特意強調了「玩」字，心裏暗笑。

    不聽到余志清有所反應，餘明月有些疑惑的側頭看時，就見余志清嘴成「O」型，一臉呆樣的盯着苗地。

    餘明月初時有些不解，順着余志清的目光看向那已經澆好了快兩分的苗地，心思一轉之後，心裏卻突然一驚。

    完了，早前一直往返於苗地與大水溝之間時，心裏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但卻沒有細想，原來是作弊太過，「勞動成果」太誇張了，以她小孩子的身板，這戰鬥力大得太不現實了。

    「爸爸？」餘明月有些心虛的喊了一聲，順手輕推了推余志清的肩頭。

    「嗯。」余志清應了一聲，把餘明月從懷裏放到地上後，盯着快被澆完的苗地，依然有些愣神，隨後想了想，彎腰蹲到地邊，直接伸手往濕濕的地壟上扒拉起來。

    這塊是院裏靠西邊最大的那塊苗地，有兩分多大150平米左右，此時這塊苗地已經被餘明月給澆了130平左右了，也就是說，一個不足六歲的小姑娘，自己跑到離此地50多米外的水溝里，提着水回來，澆了這麼大的地。

    以保守估計，一平米苗地澆足了水，需要用水10斤計算，那麼擺在余志清眼前的事實就是：餘明月這不足6歲的小姑娘，兩個小時不到，把1300多公的東西，搬到了50米開外的地方，這還不算期間從桶里往地里瓢水需要花掉的時間。

    余志清扒拉了幾處，發現苗地上確實是澆足了水的，並不只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隨便的淋濕了地皮玩玩兒，余志清的眉頭不自覺的輕皺了起來。

    「小月，你....」余志清回頭看着明顯很是疲累，小臉上卻帶着不安的餘明月，突然感覺很是心酸，頓了頓，才滿是心疼的摸了摸餘明月不足巴掌大的小臉，叮囑道：「這些力氣活是大人的事，以後都不用你來干，知不知道？你還小不懂，你這年紀真是長個的年紀呢，幹這些力氣活，以後會變成矮個了喔，爸爸可不是嚇唬你的，記下了麼？」

    餘明月原本已經做了最壞打算，拼命想着要如何解釋，聽到這話後，被高吊起來的心瞬間從空中落到了原位。

    「呼~」大喘了口氣，餘明月趕緊小雞啄米般的點着道，保證道：「嗯，保證不會了。」打死自己也再不敢這麼馬虎，再不敢表現出這麼驚人的戰鬥力了。

    得到了餘明月的保證，余志清心裏一松，輕輕的笑了起來。

    「呵呵，這才乖嘛。」余志清邊說邊在小桶里洗了手後，順手把水澆到了苗地上，才是一把抱起餘明月，輕笑道：「豆架也快搭好了，一會兒你媽媽就回來做飯，你今天可是累壞了，好好的回屋裏睡一覺去。」

    「爸爸，我不累啊，我可以做飯的。」

    「亂說，哪會不累，小孩子家家的都是玩的年紀，一天在家裏忙這忙那，當心變成小老太婆，哈，哈哈.......」余志清邊笑罵，邊不由分說的向着餘明月所住那廂房小屋走。

    愛幹活會變成小老太婆？這是哪跟哪啊？

    「爸爸，人家才不是小老太婆。」餘明月哭笑不得，知道是老爸心疼自己之餘也在取笑自己，開始不依的在余志清懷裏扭動着身體，抗議起來。

    回到屋裏，父女兩人笑鬧了一會兒，余志清看着餘明月聽話的躺到了床上乖乖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幾分鐘，聽到餘明月傳出平穩的呼吸，余志清咧了咧嘴，輕輕的撫了撫餘明月的發頂後，這才是輕手輕腳的出了屋。

    田裏的豆架子快用完了，他得趕緊送去。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原本「應該」睡着的餘明月輕輕的張開了眼睛。

    「就當放半天假吧，呵呵。」輕輕的嘟噥一聲後，餘明月輕翹着嘴，又把眼睛閉了起來，原本是不覺得困了，但現在她真的有些困了。

    當熟睡中的餘明月，因為感覺臉上時不時傳來一陣很是粗糙的、讓她不太舒服的那種摩擦感醒來時，映入眼帘的就是孔小玉那張放大的，有些油黑的瓜子臉。

    「媽媽？」因為剛醒，餘明月頭腦還有些混沌，但此時已經明白，剛才那種讓她不舒服的感覺是母親在摸自己的臉。

    原本神色有些複雜的孔小玉，輕輕笑着摸了摸餘明月的頭頂：「嘿嘿，我們家的小豬豬終於醒了。」把餘明月從床上抱起，孔小玉笑問：「小月餓了吧，快起來洗了臉吃飯。」

    「都到吃飯的時間了？」餘明月心下一驚，往窗戶外看了看，發現光線變得暗了不少，心裏有些懊惱，原本她只是打算睡一小時，然後起來幫忙她媽媽做飯的，她媽媽如今可是懷孕六個多月，不應該太累才是的。

    孔小玉抬起左手，看了看左手腕上那塊電子表的時間，笑道：「快到七點了呢，飯當然煮好了，太陽也都落山了，你爸爸他們應該要回來了呢。」

    看到孔小玉看表的動作，餘明月輕輕的笑了笑，起身拉住了孔小玉的左手，打量了一下那塊被保護得很好，像新的一般的紅色電子表。

    這塊紅色的電子表，還是她爸爸在過年之前，在進城賣菜的時候，用他自己的私房錢買了送給她媽媽的，這塊表她媽媽可是寶貝得很呢，幹活的時間一向都會特意取下來裝到衣兜里，只有幹完了活後才會戴到手上，所以這表戴了都一個月了，卻還如新的一般。

    這些年看到父母如此恩愛，感情如此的好，一直是餘明月最高興也是最羨慕的，此時心裏也忍不住如以往一般感慨：

    自己將來也要找一個像爸爸那樣的好男人，要是這一生能找到像爸爸那麼好的男人當老公，那也不妄自己活了兩世了。

    心中感慨之時，突然摸到孔小玉手掌心傳來的粗糙感，餘明月愣愣的把目光盯在了孔小玉手掌心裏的幾處繭疤上，伸出手去摸了摸，在清晰的感覺到繭疤傳來的那種特有的堅硬和粗糙時，心裏不禁一酸。

    農村人常年使鋤頭，所以掌心都會長老繭，手上的皮膚因為每天或多或少都沾泥，所以容易讓手開裂口，自從家裏賣菜後，家裏每個大人每隔一天都要在冷水裏洗一兩小時的菜，特別時這大冬天的，所以她媽媽的雙手開的口子也就更多了，就算擦了雪花膏也不太頂用。

    世間大多數描寫美麗女人手的詞語，無不包含纖細、柔軟之意，她媽媽雖然皮膚油黑，但一張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尖瘦瓜子臉上，不笑都能隱隱現出兩個小酒窩，小巧而高挺的鼻子，大大的鳳眼上長着長而濃密的睫毛，同樣濃密的柳葉眉和顯得有些薄而小巧的嘴唇，更是把整個人顯得很有英氣。

    可以說，她的媽媽就算放到20多年後的21世紀，那也絕對是美女，但她媽媽的這雙手，卻與任何描寫美女手的詞類掛不上鈎。

    這是雙80年代農村婦女的手，是雙需要每天勞作的手，是雙長滿了繭疤的、粗糙的手，從五年多前起，在這雙手第一次撫摸她時，雖讓她感覺粗糙但卻能令也感覺到這世間最多的溫暖和慈愛的手。

    「媽媽的手真美。」這雙手比任何美女的纖纖玉手還要美，因為這是慈母的手。

    孔小玉聞言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戳了戳餘明月的腦門，笑罵：「小馬屁精，盡說瞎話，媽媽這雙手又是老繭子，又是開了裂口子的，都快長成松樹皮了，還美呢你！」

    說時，抬起皮膚有些緊繃的雙手，用力的搓揉了幾下，感慨道：「再說了，我們農村人誰手上要是沒長兩個繭子、裂口子，那也不是土裏刨食的農村人了。」

    看到孔小玉這不經意的動作，餘明月鼻頭更是一酸，信誓旦旦保證道：「媽媽的手才不會長成松樹皮呢，我們家一定會越過越好的，將來媽媽你的手上，就算是老繭和裂口也一定不會讓它們再長，將來我和弟弟一定會孝順你們，讓我們家所有人過得比城裏的工人更好。」

    前世餘明月最大的心愿是能一家團圓，卻求而不得，但在這一世，前世的心愿已經達成後，讓親人過得更好，就成了餘明月的終極目標。

    「呵呵，好，那媽媽就等着你和你弟弟孝順我們了。」餘明月的話，把孔小玉惹得開心的笑了起來，不禁伸手摸了摸已經顯得很大的肚子。

    「嘻嘻，小弟弟，聽到沒，等以後要和姐姐一起努力掙錢孝順長輩喔。」餘明月嘻嘻笑着，也把手放在了孔小玉大大的肚子上。

    「啊！哈哈.....媽媽，我小弟動了耶......哇，又動了，又動了，嘻嘻。」

    「呵呵，這是在跟你這當姐姐的打招呼呢，呵呵....」

    腹中六個多月大的嬰兒，像是回應兩人一般的連連動了幾個，惹得母女兩人驚喜連連笑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