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呢,你佩戴了那麼久的香囊,早已在身上留香,別說是公狗,就算是天上飛過的雄鳥也會忍不住衝着你拉屎。」
謝千歡輕描淡寫地拿起筷子,三言兩語,氣得八公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看來,這段時間她應該會被嚇得不敢出門了。
宴席繼續進行。
救了宣親王以後,謝千歡明顯感覺到時不時有人把視線投到她身上,有的是玩味,探究,有的卻是懷疑和忌憚。
一餐飯,暗雲涌動。
隨着她做出選擇,她在皇室之中的地位,似乎也悄然發生着改變。
晚宴結束後。
皇帝率先離去,眾人陸續各回各家。
等到大多數人都撤了,謝千歡才總算不再有時刻被盯着的感覺,可以放鬆下來,悄悄喝完剩下的燕窩湯。
不知為何,一向我行我素的蕭夜瀾卻沒有自己離開,而是默默坐在謝千歡身邊。
像是專門等着她吃完似的。
「你也沒吃飽嗎?」謝千歡捧着湯碗,奇怪地看向蕭夜瀾。
蕭夜瀾嘴角微微一抽,半晌後,壓低聲音道:「飯桶。」
「啊呸,你才是飯桶,不對,你是大酒桶。」
據謝千歡的觀察,一頓晚飯下來,這傢伙就沒怎麼動過筷子。
幾乎都在獨自喝悶酒。
簡直是浪費了珍饈佳肴。
她瞅着蕭夜瀾的那碗燕窩湯是碰都沒碰過,乾脆把手伸過去,端過來放在自己面前,「你不要啊?那我喝了。」
蕭夜瀾:「」
虧他剛才還覺得這女人也算有點可取之處。
她的小腦袋裏怕是根本沒有「身為王妃要體面一點」的概念。
不過。
如此率性而為的女子,他卻是第一次見。
即使是蘇瑜兒,在他面前也永遠都是溫良恭讓,生怕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得體,會惹他心煩。
更別說從他筷子底下搶東西吃。
這種事,怕是只有謝千歡才做得出來。
「你看看誰家的王妃像你一樣,把盤子吃得這麼幹淨。」蕭夜瀾冷聲道,「旁人見了還以為本王有多虧待你。」
「嘖,王爺您是記性太差了嗎,前幾天我還被關在柴房裏吃米糠呢,合着那不叫虧待?」
謝千歡扯起唇角,狠狠幹完這碗燕窩湯。
她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
補多少都是應該的。
蕭夜瀾沉默了一會兒,道:「葉信的事,本王的確有錯,但你身為戰王妃卻懷上野種,本王饒你不死,已是對你的大恩。」
「行行行,你覺得是野種那就是野種吧,孩兒他爹不是你更好,我可不想生一個脾氣惡劣動不動要殺人見血的小魔頭出來。」
謝千歡拿起手絹擦了擦嘴。
說不定,孩子的父親還真不是蕭夜瀾呢?
有時候人對於一些不願回憶的事情,會選擇性遺忘。
所以,她出現了記憶空白也是有可能的。
正胡思亂想着,忽然又聽蕭夜瀾問道:「皇叔的病,你當真不知道病因?」
「不知道啊,癲癇這種病有人是天生的,也有人是經受過後天的刺激,這誰能搞得清楚。」
謝千歡隨口回答。
她瞥了蕭夜瀾一眼,卻發現,他的眸色似是比平常更深沉了一些。
「本王知道他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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