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表情僵了僵。
是啊,但凡要是別的人,他們還能夠用常理來揣摩揣摩,可是那個卓九是個癲的啊!
她好像根本就沒有正常的理智,她好像根本不管有沒有人撐腰,也不管人家家族有多勢大,說要揍你,就要揍你。
哪怕他們是名聲顯赫的封家,此刻,長老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句話來。
封炎淡聲道,「她讓言家丟臉得人盡皆知,歸根結底也只是為了贏得言蒼下跪認輸的賭注而已,她對賭注看得很重。」
一個長老忍不住說道,「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和她賭啊!」
封炎的眸光,又冷又淡地掃了過去,「若是她能治療我,我為何不賭?難不成和你們一樣,把希望寄托在言家那些人身上,就有用了?」
封炎不打算過多停留,轉身就往前廳門口走去。
「炎兒」
「唉!」
長老們雖然心中有着各自的意見,可是封家的隱秘以及封炎所背負的重擔,他們是最清楚的。所以對於封炎的態度,他們無法多說什麼。
封炎腳步已經到門口了,忽又停住,他沒回身,只淡聲說道,「哦,順便說一句,她的自薦禮我已經收下了。所以其實你們大可以不用為難,照辦就行。」
這個插曲,卓施然完全不知道。
其實她知道封炎讓湛盧守在她這兒,應該是因為擔心言家會因為那塊匾額的事情,趁夜來找麻煩。
畢竟那塊匾額是言家的恥辱,但只要毀掉,久了之後,眾人漸漸也就不會記得那麼清楚了。
所以卓施然對封炎派人在她宅子裏盯梢這事兒,並沒有不高興,反倒還能心情不錯地請湛盧吃飯,再讓湛盧給封炎帶飯過去,都是這個原因。
至於言家會不會來毀掉匾額?卓施然懶得多想,反正她一回到房裏,那塊匾額就已經收進了玄炎戒的空間裏。
就算言家的人傾巢而出,也碰不到匾額一個角。
只不過,卓施然也知道,這個夜晚註定不會太平。
她現在的敵人,又何止言家而已呢?
所以她以送飯為由,打發走了湛盧,又以送些吃的回去給娘和弟弟嘗嘗為由,打發走了扶蘇。
卓家派來的那些家僕,都被打發在外院。
入夜之後,她宅邸的內院,安靜得像是沒有一個人。
夜黑風高,殺人夜。
三個黑影潛入了宅院之中,他們身法都不錯,已經將動靜控制在最小的範圍。
他們受僱來襲擊她,但他們也聽聞了她今日的表現,所以清楚,任務目標這位卓九小姐,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所以若是讓他們只身前往,他們可不會接這個活兒,但是僱主一雇就雇了他們三個,而且開價極為闊綽。
再加上,他們也知道,這卓九小姐的確是有點本事,可是今日也消耗不少,就算不是強弩之末,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們才接了這個活兒。
一切都出奇的順利,因為卓九小姐已經因為被逐出宗族而被從卓府趕了出來,搬到這個宅邸里。
僕役很少,外院還有些,內院基本就沒什麼人。
於他們而言,簡直是出奇的容易,沒有受到任何阻撓,就順利進入了內院。
一般情況下,太過容易的事情,總會讓人心生疑竇。
可是,此刻這樣的容易,又一切都顯得非常合理,完全能夠邏輯自洽。
於是,他們不僅沒有心生疑竇提高警惕,反倒是放鬆了不少。
這卓九,就算再本事,就算再厲害,也只不過是個無枝可依的小可憐而已嘛。
三個黑衣人,已經很順利地到了卓施然的臥房門前。
他們沒有出聲,省得驚動了她。
於是他們互相目光交流了一下,眼神里似乎都是同一個意思:這也太容易了,簡直毫無防備心嘛。
但他們三人並不知道的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一個黑黑的筒筒納入其中,讓人盡收眼底。
遠處鐘樓的琉璃樓頂上,一道纖柔的黑色身形,安靜趴在那兒,正好借着鐘樓屋頂的屋脊架着一杆黑洞洞的大傢伙。
她的瞳眸貼着大傢伙上面的微光高倍瞄準鏡,纖細的手指,輕輕調了調瞄準鏡的精度。
十字準星在三人身上來回挪動。
卓施然淡聲自語了一句,「簡直毫無防備心啊,就這樣,還敢出來搞暗殺被瓮中捉鱉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她輕輕拉動槍栓,手指慢慢搭在了扳機上,扣下!
在消音器的良好效果之下,只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瓮響。
槍托巨大的後坐力震得她肩膀一震發麻,疼痛倒是不算太劇烈。
卓施然挑了挑眉梢,原主這身體的體質是當真不錯吶。
而瞄準鏡里,她看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腿頓時被洞穿,巨大的力量,幾乎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地上,腿上的傷勢,讓他一時甚至站不起來。
卓施然看着這一幕,心道,這個世界的人,體質也是當真不錯吶。否則,就這把大傢伙的威力,那人的腿按說很可能被直接打斷。
可現在只是暫時喪失行動能力而已。
另外兩個人有些緊張失措起來,讓他們慌亂的,並不是對方的武力或是正面衝突。
而是像現在這樣的,未知的危險。
他們都覺得這肯定是卓施然的手筆,其實沒有想錯,但是他們卻想錯了方向,他們覺得,這是卓施然在屋裏頭對他們發動的襲擊。
於是他們沒有朝屋裏躲進去,反倒是挨着她臥房的外牆貓着了。
以至於,他們在卓施然的視野里,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阻擋都沒有。
再次拉動槍栓,瞄準,扣動
又是一氣呵成的動作,這一次,另一個人的腿上,與先前那個人的腿上相同的位置,有了相同的傷勢!
這是怎樣的精準度!
但也是因為這一擊,他們終於反應過來,危險根本不來自於屋內,而是
「從遠處來的!」受傷的一人低吼了一聲。
這話一出,他們也都反應了過來,他們以為自己是趁夜突襲,對方毫無防備多麼簡單。
殊不知,他們的偷襲或許早就已經被對方算到了,現在,他們成了瓮中之鱉!
剩下的那個唯一還沒受傷的人,反應也很快,霎時間往房裏一鑽!
卻是才剛進去,就意識到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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