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炎知道班昀的意思,他們當初,雖然年少氣盛,但畢竟力量還是太孱弱了。
在元老會那些人眼裏,恐怕就跟蚍蜉撼樹一樣可笑吧。
所以其實過去這麼長時間之後,不僅師兄弟們意識到了當初的錯誤。
封炎也意識到了現實。其實過去這麼久,他已經沒有當初那樣的怨氣了。
因為,現在回頭想想,就算當初所有的師兄弟們,都站在他這邊,都支持他,都與他統一戰線
那又怎麼樣呢?
他們當時,都只是雖然年少意氣,但羽翼未豐的少年郎,半大孩子罷了。
他們就算醒悟了,又能做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很可能,連羽翼未豐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元老會折翼。
看清現實之後,人就會變得平和許多,那些怨氣也就漸漸消散了。
於是封炎聽了班昀這話之後,臉上露出了淡淡笑容,低聲問了句,「遠了點吧?」
「那兩個是遠。」班昀說,「松希的情況基本每天都是閉關的狀態。彥維也差不多。」
「其實說起來,算是種半囚禁的狀態了,只不過這種半囚禁,卻不算是元老會要求他們的。
早些年元老會還多少有點那個意思吧,但幾年下來,他們原本在元老會也就挺受重視。而現在的身份自然更是今非昔比。
元老會自然早已經沒了什么半囚禁他們的意思,但是他們還是維持了以前的狀態,現在與其說是元老會半囚禁他們,不如說他們自己囚禁自己。」
聽着班昀說起師兄弟的過往,封炎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大,也沒有打斷,聽到這裏時,才說了句,「臥薪嘗膽啊?」
班昀笑了一聲,「是啊,臥薪嘗膽吧。說是活得也沒什麼意思,不如這樣熬着磨練磨練自己。」
卓施然記得班昀曾經說過這幾個師兄弟的情況,松希好像和莊慶銘一樣,是天生器靈。
而彥維則是某種特殊的藥人體質,他天生就是個藥引子,他的血液有着無比強大的力量。
像這樣的,能夠讓元老會都重視的人才,在這樣的情況下,臥薪嘗膽近乎囚禁自己一般的這麼些年,實力肯定也已經今非昔比。
還有那個叫唐馳的
卓施然剛想到這裏,就聽班昀繼續道,「雖說松希和彥維還遠着,但唐馳應該近了。」
封炎聞言眉梢挑了挑。
班昀說道,「唐馳雖然沒有任務的時候,也都留在北境。但他每年都會來找我一次,我陪他去一座香火很旺的大廟裏,供奉很多的長明燈。算着時間,今年也差不多到日子了。所以他現在應該已經不在北境了,興許就在南境附近。」
雖說,只這麼聽着,封炎這些師兄弟們的實力就已經可見一斑。
但卓施然還是有些好奇地問了班昀一句,「他們的實力厲害嗎?」
「非常厲害。」班昀道,「松希和彥維的能力特殊,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給你形容。但是唐馳」
封炎轉眸對卓施然說了一句非常通俗易懂的,「天下第一劍。」
卓施然:「」
還真是相當通俗易懂了。
只不過,像『天下第一xx』的這種名號,不管怎麼說,都很是能唬人的了。
起碼卓施然是覺得很是不明覺厲
但是,卓施然看着班昀和封炎兩人臉上的表情,覺得他倆對這位天下第一劍好像並不是很買賬。
班昀撇了撇唇,「其實就是個傻子。」
封炎對此表示贊同,點了點頭,看到卓施然對班昀這話似乎有些詫異。
就轉眸對她補充說明,「除了劍,什麼都不會。」
卓施然明白了,這種人,不就是那種故事裏的武痴麼
總之,在山洞裏這樣聊了一通之後。
對於一些事情和方向,無論是卓施然和封炎,還是班昀,心裏都有了數。
一直待到太陽下山,卓施然和封炎才從山洞裏出來。
剛一從山洞裏出來,卓施然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女子。
雖然身形看起來很是纖細柔弱,站在那裏卻仿佛風中的豐碑一樣堅毅。
也不知道已經站在那兒多久了。
看到卓施然一出來,她馬上就迎了上來。
「娘」卓施然扶住她,「等多久了?怎麼沒在房裏等,我出來了就會去找你的。」
謝芸汐聽了這話之後,彎眸笑了,也沒有說自己的擔心。
大抵是因為不希望自己的擔心,讓女兒有太大的壓力。
所以謝芸汐只是彎眸笑着,伸手輕輕摸了摸卓施然的臉,說道,「我想你啊。先前就只瞧了一眼,又是晚上,都沒瞧真切呢,就想着過來等一會兒,能早點見着我女兒」
這話聽起來,實在是太貼心太溫柔了。
也的確是讓人沒有壓力。
卓施然握着母親的手,往前走去,「好歹也坐着等」
「不累。」謝芸汐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卓施然的身上,瞧着女兒的臉色還可以,身形看起來算然清瘦,但因為以前也不是什麼豐腴的身形,所以看起來還算好。
大抵是因為之前聽卓赫英的話里,把情況預想得太嚴重了。
眼下看到卓施然的狀態之後,倒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卓施然想了想,低聲問道,「我這邊的情況,你應該都聽說了吧?」
「小淮和我說了挺久的,連睡覺都耽擱了。」謝芸汐說道,「所以現在還在睡着呢。」
卓施然其實指的不止是卓淮而已,不過要是謝芸汐不想提卓赫英,卓施然也沒有說這個話題的打算。
倒是謝芸汐,停頓了片刻後,開了口,「是娘對不住你」
卓施然聞言一愣,「這話從何說起啊?」
「我要是早知道那水雲宗和他脫不開關係的話」謝芸汐說着,緊緊抿了抿嘴唇。
夫君另娶他人所帶來的情緒,完全無法與一雙兒女被夫君另娶的女人連性命都算計進去,所帶來的憤怒相提並論。
其實這件事兒,卓施然倒是從頭到尾都挺冷靜的,大概因為本來就對這個便宜爹沒有什麼感情的緣故。
但也不是不理解母親的憤怒。
卓施然笑了笑,說道,「就算早知道了,我也不可能不管小淮,那可是小淮啊。」
謝芸汐知道是這麼個道理,但她心裏的憤怒,還是落不下去,尤其是在聽小淮說了女兒這段時間,過的是什麼日子之後
謝芸汐眼睛紅紅的,「我要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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