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醫道的力量,從玄炎戒中湧出,緩緩將丹藥包裹,帶着卓家天生的木系靈力一起。
就連卓施然都察覺到了,玄醫道的力量在結合了卓家天生的木系靈力之後,變得更加渾厚的質感。
也給了卓施然無上的靈感,不得不說,或許自己的玄醫道力量和卓家天生的木系靈力,真的是絕配。
腦中的靈感讓卓施然對這枚丹藥的藥性和材料搭配,頓時就明白了。
幾個司禮看着她在很快的靈感過後,開始忙碌了起來。
他們都很安靜地看着,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還是蒼羽司禮沒有忍住,低低說了一句,「我聽說,卓家好像已經宣佈將她逐出宗族了?」
玄冥司禮應了一聲,「啊,好像是的。」
「也難怪卓家越來越沒落了,就這種沒眼光的眼光,遲早得完蛋吧。」蒼羽司禮說話顯然很是直率,說得好聽點是直率,說得難聽點就是沒眼力價、情商低。
他馬上朝着慈航司禮看了一眼,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元曄你也是個沒眼光的,居然和言家狼狽為奸,那這麼好的苗子,可就輪不到你們慈航宗啦哈哈哈,席宗主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想殺了你。」
慈航司禮脾氣素來溫和,但是聽了這話也沒忍住,轉眸朝他怒目而視,「你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但蒼羽司禮卻絲毫不生氣,聳了聳肩膀,「我實話實說而已嘛,這你還看不出來呢?這卓九小姐和言家的比試,基本算是贏定了啊,言家老一輩的就不說了,新一輩這些,有幾個煉藥師啊?就算有,哪個能有卓九姑娘這樣的靈感?」
其實慈航司禮知道蒼羽司禮說得沒錯,但還是因為蒼羽司禮先前的話而有些惱怒。
於是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還只是解藥而已,還沒開始煉藥呢,你不用提前幫她使勁兒,結果如何還沒準兒呢!你以為什麼人都能一來就煉成四品丹?你當天才是什麼滿地能撿到的嗎?」
上一個一來就煉成四品丹的人,就是前頭站着的那個面具上印着青銅丹鼎徽記的板正的傢伙。
丹鼎司禮——溫伯淵。出身煉藥世家,自幼就天賦出眾,當時進入丹鼎宗的時候,就是一來直接煉了一爐子四品丹。
可他畢竟是煉藥世家出身,家學淵源。
可這卓九有什麼?
思及此,慈航司禮冷笑了一聲,說道,「她這才哪兒到哪兒,等着看她炸爐子吧。」
大家都清楚,解藥本來就只是較為簡單的一步,不然也不會只放在考試的第二關了。
只不過卓施然全然不知道這些,她認認真真做着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不僅不覺得艱難,甚至有些激動,因為這是自己從未經歷過的、有意思的事情。
從來沒有想到玄醫道的力量和木系靈力結合起來,居然是這麼神奇的力量,讓她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藥材、品質、數量、順序、火候
她甚至連周圍的聲音和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聽不到看不到了。
所以她也沒有注意到,丹鼎司禮板正沉悶的目光,變得灼灼起來。
而且就在她精妙的用靈力控制火候的時候,一語不發如同個雕像一樣站在一旁的焚天宗司禮,目光也變得灼灼了起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卓施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丹爐里。
直到終於到了最後兩個步驟,也是最關鍵的兩個步驟,成丹與鎖丹。
看似已經到了尾聲,但其實才是重中之重。
成丹是指不停用靈力,讓已經煉出並且經過淬鍊的藥材精華被靈力包裹成渾圓的形狀定型,而鎖丹則是指在這個過程中,用靈力將丹爐里四散的藥性鎖進丹藥里去。
在這個過程中,不僅需要用精妙地操控靈力來成丹,還需要用靈力控制火候,稍有不慎,不是炸丹,就是炸爐。
所以煉藥師的基本功就是對靈力的細緻操控,越是靈力操控力細緻的,越是有成為一個厲害煉藥師的潛力。
卓施然原本就已經非常專注,到這兩個過程,她更是專注得像是進入了無我狀態。
待到塵埃落定時。
並不是炸爐或者炸丹時會有的巨大動靜,而是清脆的一聲——叮!
卓施然因為過於專注,瞳眸里已經沒有什麼焦點了。
此刻,黑亮的瞳眸中,才有了焦點,有了璀璨的光彩。
她的眼眸和嘴角,漸漸彎了起來。
剛才那一聲清脆的聲響,正是已成的丹藥叮一聲落在爐鼎里的聲音。
卓施然活動了一下因為精細動作而過於僵硬的身體,然後對着上座的男人露出一個笑容來。
「獻醜了。」她聲音清亮好聽,帶着些小小的得意,「我贏了,大人。」
卓施然下巴微微揚着,看着上座的男人。那黑亮瞳眸里熠熠目光,仿佛要將他的面具穿透般。
卓施然似是在等着他回應,但男人並不言語,沉默片刻之後,倏然起身來,瞧着似是準備離開了。
卓施然聽到他朝着丹鼎司禮的方向略略側頭喚道,「丹鼎。」
丹鼎司禮沉聲道,「尊上放心,屬下明白。」
然後玄衣男人就轉身拂袖離開。
「大人慢走」卓施然對着男人的背影說道。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丹鼎殿,卓施然才輕輕呼出一口氣,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她知道,自己這是考過了。
還白賺一枚固元丹,而且自己還用監察司丹鼎殿的材料煉了一枚固元丹,也歸自己。
監察司丹鼎殿的材料,想都不用想,品相肯定都是最好的,用這樣的好材料煉出來的丹藥,肯定也品質不差。
今天這一趟來,賺大了。
丹鼎司禮沒有馬上對卓施然說什麼,而是看向了前來『內場』看熱鬧的一眾司禮,沉聲道,「看完了,還不走?」
卓施然從他略略發冷的語氣里讀出來,他可能更想說的是——還不滾?
蒼羽司禮為首,樂呵呵地離開了。玄冥司禮和無極司禮也都紛紛離開,十方司禮則是不知何時早就已經離開,神出鬼沒的。
慈航司禮大概是想和卓施然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地猶豫了片刻,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於是,最後就剩下了一個雕像一般的焚天司禮站在那兒。
他往前邁了一步,終於開了口,「伯、伯伯伯淵。」
卓施然愣了,她眨了眨眼看着這個焚天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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