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方的時候,我不是沒有與他同榻而眠過,我也不打算跟那邊的人解釋什麼,可這裏是上陽宮,即使之前那些愛說三道四,各有心思的姬妾因為玩月之宴的變故被打發了不少>
這裏有姚映雪,還有楊金翹,被大家知道我留在他房裏兩天沒有出來——
我簡直不敢想像!
指尖揪着身旁的金絲帷幔,我用力的咬緊了牙,這時外面又傳來了裴元灝的聲音:「父皇的身體,你查得怎麼樣了?」
&有任何線索,皇上到底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太醫院給出的解釋只是皇上向來身體不好,入冬之後更差了些。」
&吃的藥方子,找到了嗎?」
&子都捏在皇后的手裏,拿不到。」
外面沉默了下來,裴元灝像是咬了一下牙,再開口的時候話音中帶着三分狠厲,道:「既然如此,他們應該在我還在揚州的時候就動手,怎麼直到現在還是監國?」
&聽說,太子監國期間所有的事務,全部都是通過議政處下的諭,而非詔。」
&
裴元灝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而我聽到這句話,也是心裏一動。
所有的事務全都通過議政處,並且都是口諭,而非詔書,這是極不尋常的。一般來說皇上任命太子監國和普通的重臣監國不同,重大的事件可以動用玉璽,這樣的批示等同御筆硃批的聖旨,不用再經過三公的巡審。
可現在這個狀況,難道說——
&哥,難道說,皇上沒有把玉璽給他們?」
「……」
&樣就可以解釋他們為什麼一直等到你回來都沒有動手,玉璽不在他們手上,就算要頒那個旨意,也沒有人會認!」
我的心也緊了起來,難道真的是這樣?
這一次,裴元灝沒有再說話,而是慢慢的走了兩步,我一下子看到中間那道隔門的牆上映出了他的影子,急忙躺下,透過帷幔看到他走到了門口,似乎是往裏面看了看,又似乎是在沉思,一直沒有說話。
楊雲暉走到他身後,說道:「三哥,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可能還有機會!」
我揪着帷幔的手心滿是冷汗,過了好一會兒,就聽見裴元灝開口,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嗜血的狠厲:「立刻派人去找起居令史,不管用什麼法子,讓他們開口說話!」
&
&有太醫院提點,你親自去問。」
&道了。我馬上去!」
楊雲暉領命,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屋子裏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剩下的只有牆上那一道壯碩頎長的影子,和我咚咚的心跳。
我隱隱感到,不僅外面的天色陰沉,整個皇城的天,都快要變了。
現在我已經差不多理出了這個頭緒,追月之夜的夜宴上發生下毒的事,是皇后一手所為,為的就是將朝中最有奪權實力的三皇子裴元灝調虎離山,等到他在南方,用各種方法加以謀害,拖延他回京的事件,而她就在皇城裏為所欲為。
可是,她棋差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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