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壽嚎叫的時候想用身體能力抵擋,可強大的防禦只是讓他變型緩慢了一些。
身型仍舊是向着不可知改變。
危急時刻,岩泉身影沖天而起,一躍十幾米高,一拳打在了「電線杆」的電視機腦袋上,一下把它擊飛了上百米遠。
電線杆起身之後還想反擊,岩泉從懷中掏出了一朵奇怪的菌菇,菌菇能發出微弱的熒光,「電線杆」似乎很不喜歡這種熒光,原地盯着「看」了一會之後轉身跑遠了。
而此時岩泉又轉過身子,把熒光菇貼在了被規則之力侵染的李壽的身上。
隨着熒光貼進,李壽身上開始「滋滋」的冒出黑煙,扭曲的規則之力逐漸被逼了出來,他也逐漸恢復了原本的面貌。
「這……這是什麼?」李壽驚魂未定,他想過夜晚的外面危險,但從沒想過這麼危險,更沒想過是以這種方式來危險。
直接把他變成一台電視機?
這是什麼鬼東西?
「扭曲法則之力。白天的主幹世界是現實世界,晚上的主幹世界是規則世界,或者說是更現實的世界。」岩泉一邊說話,一邊警惕着四周,隨後一把抓起李壽夾在了腋下,身形一閃,向着一個方向衝鋒而去。
被岩泉夾在腋下奔跑,李壽抬頭看路,只感覺勁風撲面——那種感覺好像是在高鐵上打開了窗戶一般,吹得他五官都無法正確排列了。
岩泉的速度很快,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李壽以前只感覺這個女隊長很強,但不成想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
他被夾着疾馳在狂野中,李壽努力睜大眼睛,看着周圍的環境。
由於岩泉速度超快,此時他們已經從「訓練場地帶」跑到了「城市地帶」,和訓練場的風格一樣,這裏也是曠野。
原本的道路,設施,店鋪全部消失不見。
只有一些居民樓存在。
而這些佇立在狂風黑霧中的居民樓,周邊全部包裹着菌菇。
在曠野上,李壽看到了遠處有黑霧組成的龍捲風,龍捲風旁邊,有個高達千米的巨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而一路跑向城市外,李壽看到了無數怪異生物。
有幾十米高的積木人,有散開如微光聚合如紅日的生物,還有巨大的紅色之門一般的生物,有瘋狂的科學家,黑夜中的幽影高歌者……
這些規則生物,有的沒有攻擊性,有的具有極強的攻擊性。
有那厲害的,岩泉遠遠看到就躲過了,有些不太厲害躲不開的她直接就地戰鬥。
岩泉的戰鬥李壽看不太清,只感覺光影飛馳腿影漫天,看岩泉的戰鬥的時候,李壽有種看賽亞人大戰的感覺。
「是隊長強,還是冒險者強?」看到岩泉的戰鬥力,李壽不禁心生嚮往,傳說中過了五場任務就能成為冒險家了。
而冒險家的實力能穿梭主幹世界。
如此看來,普通冒險家就接近隊長了,如竇腐乳那般頂級冒險家的實力,應該還在岩泉之上不少。
終於,一路帶着危險穿梭而來。
他們來到了一處沒什麼「建築物」的曠野區。
李壽參照周邊建築,判斷出他們這是出了城,此地應該屬於封菇城邊緣。
而在這裏百米外,長着一片奇怪的花朵。
這種花朵長相像向日葵,但是花朵的中間部分是一張張人臉,這些人臉表情各異,有歡喜的,有憤怒的,有沮喪的,還有鼻涕橫流喃喃自語不知所云的……
「那就是人面向陰葵了。」岩泉把李壽放在地上,「去摘吧,注意不要驚動旁邊的哭泣者費托斯。」
「嗯……」李壽看向花叢旁邊,有一個蹲着掩面哭泣的人影。
那人影看起來並不高,也就是普通成年人大小,看起來並不厲害。
「怎麼採摘,你不過去嗎?」
「我不過去,我打不過哭泣者費托斯,驚擾了他我也有可能喪命,所以我得離遠點,你驚擾了他我就有時間好逃跑。」岩泉抱着膀子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上前的意思。
「……」能殺掉岩泉,那李壽已經知道對方實力了——只要驚擾到他,那自己肯定必死無疑。
「怎麼?怕了?你選的嘛!老子說了,伱這第二場的實力要這花沒用,你他媽不信非要來!怕了也好辦,咱轉身回去!」
「不,不回。」李壽搖頭。
下場任務太危險了,他不增強,同學們很難活下來。而且就算不為同學考慮,也得為自己考慮。
自己的同學死光了,幫手死光了的話,他憑什麼和方蟻的人抗衡?
他單挑都不一定打得過五大高手中的任何一人,更何況別人有五個人,而且除了那五大高手,還有亂七八糟一大堆的「中層」選手。
以及黑霧的人!
如果不增強,他永遠被動,甚至極有可能死在任務中。
「我過去摘花,驚擾哭泣者的概率有多高?」
「不知道,面對規則生物,很多時候是個玄學問題,交給運氣吧。」
「嗯。」李壽深吸一口氣,「連根摘下就行吧?」
「對。」
「行……」李壽長長的呼出了那口氣,平復了下心情,緩步走向了花叢。
他繞開哭泣者,去向了花叢的另一邊。
但即便這樣,當他走到花叢旁邊的時候,哭泣者也近在咫尺——畢竟這片人面花的數量並不多。
站在離哭泣者這麼臨近的地方,李壽甚至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哭聲。
不敢多看他,李壽寒毛立起,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摘花。
但手剛放到一株花上,那花忽然就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聲音刺耳無比,李壽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
果不其然,李壽再抬頭,那「哭泣者費托斯」已經停止了哭泣,隨後抬頭緩緩看向了這邊。
他眼眶漆黑,沒有五官,空洞的眼眶裏,好像漆黑的地獄。
而在他停止哭泣的一瞬間,岩泉轉身就跑,眨眼間消失在了濃霧深處。
「你他媽怎麼不告訴我,花會叫的!」
李壽心中泛起絕望,下一瞬間,他看到那哭泣者立起身子,緩步向自己走來。
李壽想跑。
但被哭泣者盯着,此時的他好像砧板上的肉塊一樣,分毫動彈不得,全身已經不受控制。
而哭泣者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到他身邊,把他擁入了懷中。
這一瞬間……
李壽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分解。
從物質分解成了一種情緒——一種悲傷的情緒。
「嗚嗚嗚……」
世界的一切,都改變了。
只剩下了悲傷。
李壽也想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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