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想要的是什麼?她出神地想着,手中拿着帕子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車廂中是儘是一片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隻手掌貼上了她的面頰,驚得她一個激靈,身子頓時不穩,眼看着向後倒去
一隻手臂環繞在她的腰間,手指扣着她的腰,阻止了她仰面摔倒的命運。
魏南晚驚魂未定,只聽到陸清淵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在想什麼?」
她這才定了定神,朝着他望去,一頭黑髮,此刻盡數披散在身後,幾縷髮絲垂落在肩處,他的衣袍半開着,還未來得及全部穿好。
此刻的他,單手扣着她的腰,兩人靠得極近,她一抬眸,就可以清晰地瞧見他的根根睫毛,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
他的身上泛着絲絲冷意,只是現在時節並不冷,這樣貼近着他,倒也不難受,更多的,怕是尷尬。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着,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種她所未曾見過的迷離。
「多謝,我沒事了。」魏南晚趕緊說道,等着扣在腰間的手鬆開。
未想等了半晌,他卻並未鬆手,反倒是把頭慢慢地朝着她靠近過來,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
魏南晚整個人瞬間變得僵硬無比,愣愣地睜大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
感受着額頭處略微冰涼的溫度,她有些怔然,就連呼吸都不自覺屏住了。
「不舒服?」陸清淵問道。
「沒事。」魏南
晚搖搖頭,推開了他的桎梏,這次他倒是沒用力,輕輕的就推開了。
「叩叩」敲門聲起,琉茹拿着點心茶水進來了。
琉茹倒了熱茶,先奉給了陸清淵,卻不想陸清淵拿着那茶,對着杯沿輕吹了兩口,又遞給了魏南晚。
琉茹暗暗心驚,雖知主子對待魏姑娘是與眾不同的,卻不曾想到不同到這般仔細。
魏南晚接過茶杯,包裹在掌心中,總算感覺有了些暖意。
待琉茹退下後,魏南晚抬眸望了眼陸清淵,欲言又止。
「怎麼了?」他薄唇一抿,淡淡問道。
「你若不放我回舜國,就不怕兩國交戰嗎?」
「呵呵」他突然笑了,笑得肆意張揚,「你覺得,我會怕這個嗎?」
「」魏南晚啞然,他自是不怕的,若是怕的話,就不會一直強留她在身邊了。
「可我並不愛你」
「那又如何?」他打斷了她的話,拉起了她的手,放在掌心中輕輕地吻着。
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掌心中蔓延開來,魏南晚驚訝抬頭,看着那張冰艷的臉龐埋首在她的掌心中,淺紫色的唇,貼着她掌心的肌膚。
他的眸半垂着,黑長的睫毛密密的,劍眉瓊鼻,冰玉無暇,美得讓人嘆息。
她從來都是知道他是美麗的,只是她一心想着回舜國,離開他,所以也從來不曾想過,要不要去愛上這樣的一個人。
可是這會兒,他的神情卻是那麼認真,認真到幾乎可以說是虔誠。
仿佛,她是他唯一所求的,是他可以用盡一切去交換的!
「愛與不愛,我勉強不來。」陸清淵低喃着道,正如他沒辦法去控制自己的愛她,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心一步步淪陷得徹底,「人心本就是這個世上最難測之物,只是想你不要討厭我,憎恨我。」
魏南晚雙眼微微睜大,滿是不敢置信,現在的他,好像和以往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揚起眸子,專注的視線,卻像是可以看透她所有的心事,「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以前,曾在書上看到過這句話,那時候,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陸清淵的聲音頓了頓,又繼續道,「可現在卻覺得,若能如此,那便再好不過。晚兒,你所想要的,是否便是如此?」
她怔怔地望着他,好半晌才極輕地應了聲,「嗯。」
他拉過她的手,把她摟入了懷中,「跟我回嵐國吧,等到了嵐國,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想要的一切?魏南晚面色不變,但心卻沉了下去,他不懂,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看來,情況刻不容緩了!
低頭看着懷中那盆開得正艷的白色花卉,魏南晚細心的澆了些水。
「你這麼喜歡這盆花?」陸清淵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眸看着魏南晚道。
「這花很美啊。」她淡淡地笑了笑道,「這種花,讓我想到舜國的一種花,不過它們的名字並不一樣,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同一種花。」
他微征地看着她一逝而過的笑容。兩人相處以來,她很少在他面前露出笑容,他看到更多的是憎恨、厭惡、無奈、痛苦
於是,這會兒見到了笑,才發現,竟然會是這般珍貴。
「若是你喜歡這種白樞花,我可命人沿途收集。」他說道。
這一刻,冰冷的七皇子,如同普通的男人那樣,只為了討好心愛的女人。
她怔住了,眼眸低垂,掩下心裏的迫切,道:「能收集多少?」
「這種白樞花,多長於一些山林小徑,在前往嵐國的路上,會經過一些這樣的路,再找十來株白樞花,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雖然會費些功夫,可是若她能笑,那似乎都是值得的。
「那太好了!」魏南晚臉上的喜悅顯而易見。
幾天前,當她無意中在山路上看到這花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這花長得和她在現代所看過的洋金花一模一樣,只是在這裏的名字並不一樣,以至於她並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她認知里的洋金花。
那時候,她堅持要把這花移到盆中栽種,一路帶着這花,每天細心地澆灌着它,比做其他任何事情都要仔細。
「你喜歡這花,是因為它和舜國的花很像?」他凝望着她的笑顏,只覺得視線怎麼都無法收回。
「嗯。」她點了點頭。
「那我讓人多留意些。」只要她喜歡的,他都盡力滿足她。
陸清淵果然是說到做到了,命令了整個商隊,但凡
看到白樞花,都連根移植到小土盆中,交由魏南晚來打理。
車隊避開了官道,在荒郊上前行着,而魏南晚手中所擁有的白樞花,也從最初的一盆,漸漸變成了四五盆。
魏南晚更加小心地照顧着這些花,還常常一個人看這些花看得入神。
過了荒郊之地,路人漸漸增多,魏南晚撩開了馬車的車簾,看了眼外頭的情景,「快要到嵐國了嗎?」
「嗯,落日時分,就會抵達邊境的流邊城,過了流邊城,就到嵐國的地界了。」陸清淵端坐着,閉目休憩,蒼白的臉色,在車廂中透着的日光中,有些透明的感覺。
流邊城或許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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