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魏南晚驟然的變化,頓住了蘇瑾初靠近的腳步,他看着她那熟悉的臉上,有着他從不曾見過的冷淡。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魏南晚,變化的不僅是衣着打扮,還有她的心,那一顆曾經痴纏迷戀他的心,前塵此刻像是在他面前盡數散去,只余眼前那一身粉色羅裙的少女身影。
這次他會答應與她一同去卉國,也是存了一分想要確認的心思但如今,顯而易見的答案讓他自己都有些恍然了
望着蘇瑾初佇立地那裏,不言不語,也不動作,魏南晚便快步上前,將手上一匹馬的牽馬繩遞給他,眼中的淡漠散了幾分,僅疏離的笑了笑,道:「既然我們現在身份是一男一女同行,那為了方便行事便假扮夫妻吧,你覺得如何?」
蘇瑾初微微頷首,贊同道:「此計可行。」
「那為了不漏破綻,接下來這段時間的相處請將我當作妻子來對待,當然,我也會把你當做夫君來對待,這一路上勞煩你用心的看着我,留意着我,觀察着我,我希望到了卉國的時候,我們能自然而然地相處。」
蘇瑾初握着韁繩的手頓了一下,他望着魏南晚一臉認真的模樣,不似在開玩笑的模樣。
沉吟良久,他終是點了點頭。
魏南晚看着他像是為難,又像是無奈般地答應了,微微勾起嘴角,眼中有着幾分狡黠的興味。
既然選擇不了換人,那在和他一起度過這段時間裏,弄點樂子也好,她很好奇,他真的沒有七情六慾嗎?一直都是無欲無求的模樣。
之前她一碰到他,為了克制原主殘留的感情便像逃離瘟疫似的遠離他,現在既然要結伴而行,不知為何她突然冒出一個主意,若是讓一向波瀾不驚的謫仙染上人間的七情六慾,會是如何光景?
接下來這一路,想必將會有趣多了
來到城外,他們根據原定好的計劃路線,策馬奔騰,跨上馬就飛速地趕向卉國國境。
蘇瑾初見多識廣,不僅遊歷過名山大川,足跡遍佈各國,甚至連國界餘外的地段,荒蕪天險之地都曾涉獵,其中絕涯這處別人聞名色變的有來無回之地,他竟也去過,甚至完好無缺的回來了,致使世人不僅佩服,更是對他敬畏幾分。
是以這一路上有着他的指引,兩人沒有耗時在彎路、繞道上。
為了趕時間,也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和追蹤,他們沒有沿着官道走,而是儘量以小路為主。
所以一路上多半是露宿野外,但凡尋到能留宿的客棧,兩人便扮成相敬如賓的恩愛夫妻,同寢一室。
因為蘇瑾初不知她女子身份,雙方都是男子便不用避嫌了,但是魏南晚卻多了些不便,每次換衣服洗澡的時候就得尋思藉口讓蘇瑾初先出門再洗浴,而蘇瑾初發覺她在有意支開他後,雖不明她這是何意,但還是善解人意的離開一會兒。
對於他的上道,魏南晚對他有了幾分改觀與好感,隨後,蘇瑾初感到了魏南晚的一些細微變化,她一改之前的疏離,對他有了幾分友好親近之意。
魏南晚與他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漸漸發現蘇瑾初也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無欲無求,不染凡塵,如今甚至能窺出些許狐狸的狡猾腹黑端倪來。
謫仙?魏南晚興致盎然地笑了笑,看來他並不儘是傳聞那般心如止水呢,或許,他還有藏得更深的不為人知的一面?
於是接下來一路,魏南晚致力於挖掘他更多的情緒,比如她會有意無意地要求他做一些讓他不知所措的事情。
「咳咳,我們現在是夫妻是不是?」
蘇瑾初微微頷首,「嗯。」
「那夫妻之間是如何相處的呢,我想在接觸方面應該會有愛意流露吧?你還是提前適應一下夫妻的相處之道吧,不然到時候扮得不像是會惹人懷疑的。」
蘇瑾初總是那麼淡雅溫和的眼神中,終於有了那麼一絲錯愕。
「當然,我明白這些需要一定時間去適應的,那接下來的時間,你我相互配合練習一下,相信很快就能習慣了。」
魏南晚自顧自地向他說了要求後,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反對,便一錘定音了。
蘇瑾初有些無奈地笑了,孰知,從這之後開始,他這一路都有些哭笑不得地配合她了。
魏南晚與蘇瑾初又趕了一天的路程,此時兩人正在一個荒林的空地里,圍着一團火堆坐着休息。
突然,魏南晚表情嚴肅地說道:「唔我覺得我們之間存在一個問題。」
蘇瑾初從包裹里拿出乾糧和水袋遞給她,一路上有着她的各種「調教」,漸漸已經明白所謂「夫妻相處之道」的道理了。
即使事物近在她的眼前,也要他親手遞給她,方能顯得他對妻子的寵愛之情。
他表示不解,但是魏南晚說了,做戲就要做全套,現在她是女子,他是男子,她便是柔弱的一方需要被照顧。
總而言之,就是她是被夫君寵愛的妻子,所以事事都要他照顧才行。
其實很多事情都很瑣碎,蘇瑾初亦不曾在意的與她計較,所以一路上的縱容漸漸潛移默化,也順手照顧起她來,自然而然就成習慣了。
但是每一次只要她開口問一個問題,蘇瑾初不自覺地便呼吸一滯。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稱呼需要改變一下,你認為呢?不然我喚你全名,你喚我殿下,這樣別人會誤會的。」
魏南晚故作語重心長的說道,眼中卻止不住的笑意,映着火焰熠熠生輝,燦爛耀眼。
然而蘇瑾初卻被這種眼神瞧得有些無奈,直覺她又在想着些讓他無所適從的點子了。
但他一向都不在意這些,便依着她的想法,淡淡笑道:「稱呼一事,殿下想喊什麼都可。」
魏南晚望向他,一雙黝黑的瞳眸被火光映着像是兩顆黑寶石,比天上的星星更亮。
「一句親切的稱呼能拉進彼此的距離,那我以後便喚你瑾初,你就喚我南晚吧。」
魏南晚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很有道理的說服着他。
蘇瑾初嘴角的笑意溫柔似水,任她小嘴叭叭的講着歪理。
「如果你覺得害羞不願意說,那我們用行動來配合也行,明日我們就共騎一匹馬,也許效果更顯著。」
魏南晚見他不回應,便歪了歪頭,無所謂地另外提議道。
聞言,蘇瑾初臉上一向無懈可擊的笑容突然龜裂了,隨後他暗自無奈搖頭,看來擺在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他必須從中挑一條來走。
比起共騎一匹馬,他更樂意開口,不過他躊躇了片刻,思考着如何喚她才好時,魏南晚適時幫了他一把。
「南晚呢,是人前需要喚的,私底下有人窺視時,便喚我晚兒。」
說完晚兒那兩個字,魏南晚不由得寒了一下,她心底暗自偷笑,她不信他能叫得出口。
事實上,蘇瑾初沒有魏南晚想像中那般墨守成規,他微微一笑,迎着魏南晚微微錯愕的目光,從善如流地啟唇喚着那兩個字:「晚兒」
霎時讓得意的魏南晚敗下陣來,他這人就沒有接受不了的事嗎?簡直完美得不像真人了!
于是之後便是變着法兒來試探他了,換句話來說,她魏南晚算是卯上他蘇瑾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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