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晚快速將衣服擋在胸前,冷眼回眸,看向一副沒有回過神的祁時澈。
瀑布一般的青絲落的滿肩墨色,稍亂的衣襟微微敞開,露出極具誘人魅惑的鎖骨,透白肌膚若隱若現。
祁時澈不禁看直了眼,喉間一陣滾動,面色染上幾縷薄紅。
「看夠了嗎?」魏南晚沉聲道。
祁時澈這才如夢初醒地看向她,見她不悅的皺起眉頭,他立即移開了視線,只是腦子裏那副畫面就像是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心中暗道,太子殿下還真有當禍水的潛質啊,誘惑力非同一般,比他見到過的任何一位美人都美,讓他都忍不住心動了一瞬,當然,僅僅是一瞬而已,畢竟他的計劃里可不允許他動心
「抱歉,時澈這就出去。」他悻悻的訕笑幾聲,順手關上了門。
魏南晚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見他出去了,便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到桌邊坐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發愁着這頭髮該怎麼辦。
「祁時澈,進來!」
祁時澈聽到她的喚聲,這才推門而進,結果入目的竟是如此震撼的一幕,他看見什麼了?他竟看見太子殿下穿女裝了!
眼前的魏南晚身着淡粉長裙,若輕雲之蔽月,若流風之回雪,女裝打扮的她,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柔美,獨有一種攝人心弦的魅力。
他出神了許久,久到魏南晚沒耐心地大聲喚他,才讓他回神過來。
祁時澈清醒過來後便明白了,原來魏南晚是打算男扮女裝混淆視線,果然這種身份去卉國比較合適。
「殿下,有什麼讓時澈幫忙的嗎?」她一般都不會主動叫他,所以祁時澈猜測有事。
遞給他一把梳子,魏南晚皺眉道:「你會梳女子的髮型嗎?」
祁時澈愣了一下,他只梳過男子髮型,還未梳過女子樣式的髮髻。
「我不會梳女子髮髻,你來弄吧。」魏南晚說着,心下想的卻是他應該很有經驗吧。
聞言,祁時澈有些無奈,雖然他也沒弄過,但還是想像着其他女子的髮髻,慢慢地動起手來。
一個造型獨特的髮型正式成型,魏南晚看着鏡子中頂着像是雞窩一樣的造型,嘴角一抽,「這是什麼髮型,亂七八糟的,你以前沒給女子盤過頭髮嗎?」
本來就沒有!祁時澈耐住性子道:「好吧,我再換個試試。」
「這又是什麼髮型,祁時澈你該不是花樓逛多了,連良家女子的髮型都忘了吧?」
「我已經很久沒去花樓了好不好。」
「換個大家小姐那樣的,好看點的。」想着蘇瑾初那一襲無瑕勝仙的風姿,不知為何,她內心莫名地不想在他面前出醜。
祁時澈用梳子輕柔地梳着她柔亮的髮絲,漫不經心道:「殿下,無論打扮得再美,髮型再好看,不也還是男子麼,為何要如此在意一個髮型呢?」
魏南晚心頭一跳,如夢初醒般,對哦他們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由得汗顏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祁時澈不可置否,繼續為她挽發。
魏南晚看着映在銅鏡中的祁時澈,細長眼尾略彎向上翹,一雙桃花眼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祁時澈這個謎樣來歷的男人,他生得一種恰到好處的美,即便穿着這些艷麗風騷顏色的衣裳,也能穿出一種雅致,優雅精緻,溫如美玉。
終於,祁時澈將最後一縷頭髮挽好,系上一條淡粉色瑩彩絲帶,眼含笑意地看向鏡中的魏南晚,眼裏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艷。
卻不知那片刻的心動,從此便在心中留下一個烙印,隨心動而愈加熱烈。
「殿下若為女子,必定傾盡天下間的男子」
魏南晚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平日男裝打扮的她,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眉宇間有着淡然和從容的氣勢。
然而此刻女子裝容的她,多了幾分婉約柔情,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試問這樣的女子誰不心動呢。
魏南晚聽着他驚嘆失神的讚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破壞了繾綣的氛圍,自戀道:「眼光不錯,本殿也覺得甚是好看。」
果然是男子啊祁時澈無奈地想到,若真是女子,被他如此直白的誇讚,就算不面紅耳赤,至少也會含羞帶怯的說「討厭啦」之類的吧,哪會像她這般毫無形象的大笑啊。
祁時澈想到一事,忽而湊近她,與她四目相對,語氣似勸似嘆道:「此行路途遙遠,你與瑾初單獨相處的這段時間,切記,無論愛上誰都不能愛上他!這些年來,你還沒醒悟嗎?瑾初他大愛能濟天下,心懷世人,海納百川,可是心能裝得下天下人的他,卻獨獨裝不了一個人,看似有情實則最是無情,你明白嗎?」
他的話語僅僅是平淡地述說着,語氣很輕,但其中蘊含的深意卻重重的落在她心間!
語言犀利地似一把尖刀刺進了魏南晚的心裏,硬生生把心剖開,讓她不得不面對這殘忍的真相。
「夠了!蘇瑾初會不會愛上我,我已經不在乎了,現在的我是一定不會愛上他的,這一生只有他,我是絕對不能愛上的。」
感受到心臟一抽一抽的生疼,魏南晚耐着痛意,決絕地說道,聲音略微沙啞卻沒有絲毫猶豫。
但是一直注視着她的祁時澈卻帶着一種憐惜的目光,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撫過她眼角的淚水,輕聲道:「是我過界了。」
說完,傾身將魏南晚緊緊地擁入懷中,那寬闊的胸膛處心臟有力地跳動着,有種能讓人安定放鬆的感覺。
魏南晚此刻才驚覺自己流淚了,這並不是她在哭,而是這具身體自己做出的回應。
雖然很討厭這副有時不受控制的身體,但是隨即收穫的驚喜卻讓她愕然。
魏南晚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在這麼一哭之後,就像是卸下重擔般輕鬆了不少,身體內的感情開始漸漸恢復成她所能掌握的程度。
原主存在的感情陰霾在漸漸消散,有種拔開雲霧見月明之感。
原來祁時澈的話直接傳達進了這具身體的潛意識,於是受那番話的刺激,那僅存的原主感情終於絕望地離去了,帶着一種遺憾還有釋然,消散地無影無蹤。
「祁時澈,謝謝你。」
魏南晚喜上眉梢,掩不住喜意,她笑靨如花,雙手一伸緊緊地回抱着他。
這次要不是他的開導與勸慰,想必她還要耗費無數精力去抑制這副身體的「本能」,說不定連接下來的行動都完成不了,現在心裏卸下了重擔,倒是一身輕鬆,多虧他的幫忙了。
祁時澈錯愕地看着她,眼瞧着她喜不自禁,哪裏還有剛才傷心欲絕的神情。
這殿下是怎麼了?一會哭一會笑的,難道是受刺激了?他不由得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收拾好了一切,為了不引人注目,魏南晚與祁時澈一道從側院小徑走,這才出了盛德學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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