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行程,在魏南晚和孫翼幾人的胡鬧歡笑之中,很快就過去了,大家從來都不覺得行軍也能如此歡快,往後每每想起那一段極其難得的時刻,都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
他們從來不知,這京城中臭名昭著的廢物草包太子,竟然這般深藏不露,而且有勇有謀,想法新穎又奇異,真是傳言不可信啊。
陶向笙一路上,那雙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尤其當她和孫翼或者是霍子森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那雙眼睛裏面的冷意就更為明顯。
這什麼眼神啊?活像她出了軌對不住他一般。
等等!這軍里都是男人,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是要對他們出手吧?
天啊!難道她和孫翼的關係太好,以至於大家都誤會了?
曾經不止一次有人試探過她,問她是否喜歡男人,這一次竟然是陶向笙懷疑她?他不是向來都不管她的私事麼?魏南晚滿頭黑線。
他們這一行人回京,可算是轟動全城了。
他們大勝姜國的功績,在霞城的善舉,讓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稱讚不已,更是直呼年少有為的陶向笙,有戰神陶老將軍當年的風範。
整個軍隊以陶向笙為首,霍子森和魏南晚在兩旁,後面跟着一大群戎裝着身英姿勃發的士兵,浩浩蕩蕩地進了京。
百姓們早就聽聞他們大勝歸來,早早地連生意都不做了,等在兩邊,眼巴巴地看着隊伍經過,一時之間,人群洶湧,魏南晚真怕兩旁的士兵擋不住這些人,全都衝上來要和陶向笙握手拍照。
她坐在高頭大馬上,因為沒有睡好的關係,讓她看起來有些慵懶,神情無奈地看着兩旁大喊着「陶將軍」的女人,有些無奈扶額,原來古人喜歡美男都這麼直白的啊,若不是回到京城,她還真不知道,這陶向笙竟然這麼受歡迎。
看到了魏南晚之後,圍觀的百姓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說的話有的難聽,也有的讓人想發笑。
「哎,你看到了嗎?那個就是斷袖太子。」
「啊?那個不學無術的廢物草包嗎?」
「是啊是啊,聽說當初是他想出破敵的辦法呢。」
「真的假的?不是說他又好色又不學無術嗎?會不會是搶了別人的功勞?」
「你別亂說!我啊是聽一個回京的士兵說的,聽說他在軍中厲害得很。」
「那還真是奇事咧。」
魏南晚無奈地笑了笑,當做是笑話一樣聽過算了,看來原主的風評真的不太好啊。
回京後,皇上龍顏大悅,賞賜了陶向笙等人許多東西,好好嘉獎一番。
待眾人散去,魏南晚留在宮內,許久不見皇后,不知道這次她的表現能否讓皇后滿意?
魏南晚隨宮人來到坤寧宮。
魏南晚剛踏進殿內,此時圍着紅狐圍脖,身上穿着同色系衣裳的皇后先一步迎了出來。
「晚兒,你終於回來了!」
皇后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發間插着一支金鳳釵,映得雍容華貴,卻又凜然生威。
皇后向來不苟言笑,行為處事有一種男兒的霸氣與威勢,然而此刻見到她,難得得看到她流露出女性獨有的柔軟,雖然從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上有點難以察覺,但在她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微微顫抖之時,魏南晚知道她一直都在擔心着自己。
見她安然無恙,皇后心下鬆了口氣,雙眸來回地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目光中有着驚奇與疑惑,再次仔細辨認了一次,但眸中卻難掩激動的神色,訝然道:「你真的是本宮生的那個晚兒嗎,怎麼變得如此聰慧?」
魏南晚心下無奈點點頭,這副身體的確是原裝的,只不過是靈魂換人了而已。
皇后鳳眸閃過一束精光,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中有着狂傲,有着自豪,亦有着些許放下重負的輕鬆。
魏南晚想起剛才和眾人面聖時皇上的病態神色,鳳眸嚴肅道:「母后,方才聽到父皇一直在咳嗽,他的病現在很嚴重嗎?」
皇后一怔,沒想到晚兒見到她的第一件事便是關心他的病況,反而支字不提自己的功勞。
皇后已然確認了魏南晚的身份,眼前這個人即使氣質與行為變了,可是這身體卻是明明白白是她的孩子,她錯認不了。
她回想着魏南晚的前事種種,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她的晚兒原來一直在韜光養晦,暗中蓄銳,扮豬吃虎!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宮人們,他們立即恭敬行禮退下。
皇后見殿內只剩下她們二人,這才微嘆了口氣坐下,不喜不悲地說道:「你去看看他吧。」
魏南晚從皇后的話中,了解到了皇上情況恐怕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想起在現代老爸,心中說不清是何種感受,心下悲傷更多吧。
見魏南晚沉寂着一張沒有表情的臉,一語不發,皇后明白她心裏可能不好受,於是又說道:「他的病已多年不見好,如今也只是強弩之末,御醫們都束手無策,看開點吧。」
魏南晚點點頭,「那皇兒去看看父皇。」
臨走之前她只留下了一句,隨後便揚身而去。
宮中侍衛跪地參拜,宮女們太監們見之紛紛上前請安,魏南晚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養心殿。
「太子殿下到!」
「咳咳進來。」
魏南晚進殿,緩步走到了床沿,香爐裊裊地騰升着,幽幽地散發着龍涎香,瀰漫在整個殿內。
看着躺在床上,一臉蒼白病態的皇上,魏南晚輕聲道:「父皇」
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皇帝此時虛弱地眨開了眼睛,視線正好與魏南晚相交。
兩人互相打量,寂靜無語。
「咳咳,你變了好多。」皇帝咳嗽了幾聲,緩聲說道。
聽到這句話,魏南晚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抬頭,目光坦蕩清澈,直直看向皇上,「父皇,我是您的兒子。」
虎父無犬子!
皇上似久久回不過來神,只是一直盯着她瞧着,像是想將她里里外外地看個透徹。
「好、好、好!」皇上一拍桌子,大笑,「不愧是我兒。」
說着,皇上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她上前一步,扶起他道:「父皇,保重龍體!」
見她關心自己的樣子不似作假,皇上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眸光有些濕潤。
看着這張不知何時已長得如此風華無雙的臉,一陣時間沒見他成熟了不少,讓他也放下心來。
「咳咳你這小子從小就氣朕,如今終於懂事了,往後可別又重蹈覆轍,丟我大舜的臉。」
魏南晚仍舊笑着,她望着皇上認真道:「父皇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着她真誠的話語,皇上大喜,欲出聲卻咳嗽不斷,「咳咳咳咳咳」
魏南晚上前,柔順地拍着他的背,替他順氣。
待咳嗽聲弱,皇上病態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潤,對着她說道:「朕老了,舜國就靠你了。」
隨後欣慰一笑,又賞賜了她許多東西,才讓她退下。
魏南晚恭敬行禮後便退下了。
良久,皇上才嘆了口氣,道:「原來,一直看不清的人是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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