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一切,難道都是假象嗎?你曾對我說過,你愛我啊,為何現在,卻要如此殘忍地對我」他的聲音逐漸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他內心最深處的乞求,他無法承受她口中那句「不愛」的錐心之痛。
瑾初微微俯下身子,揚起眸子,眸光中,帶着一抹隱隱的哀求,「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說出來好不好,我都會改的。」
魏南晚身子一僵,雙唇顫了顫,但最終她還是別開了眼,冷漠且疏離的說道:「瑾初,你不必如此,我愛的人不是」
「晚兒,別說了!別說了,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別說傷我的話,好不好,別不愛我晚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的,別不愛我」
瑾初上前一步,張開雙臂便把魏南晚整個人摟進了懷中,下顎壓在了她的肩膀上,整張臉埋進了她的頸側。
顫抖不已的身子,勒到窒息的擁抱,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極為壓抑。
魏南晚感到衣襟有些濕潤,不禁訝異了,是他的眼淚?他哭了?
「晚兒,你知道我有多痛嗎?失去你,會讓我痛徹心扉。」他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畔,哽咽而略帶微啞的聲音說着,「心痛到,幾乎想要挖出來,你說,是不是把心挖出來,就不會痛了呢?」
魏南晚心中一痛,只覺得他那低語猶如一根尖銳的針,不斷的侵入她的四肢百骸,扎痛
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抬眸,手一點點的抬起,手指伸向了他的臉龐,看着他眼中淌下兩行清淚,殘破而脆弱的美,極其讓人心疼。
她的心臟猛然收縮着,仿佛有個重錘在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心臟,那種疼痛的感覺傳達至心間。
當她溫涼的手指觸碰到他的淚水,他的眼淚,似在灼燒着她的指尖。
他眼裏的哀傷濃烈到化不開,整個人透着一種脆弱得不堪一擊,仿佛她輕輕一碰便會變得支離破碎。
「晚兒,你心中是有我的,為什麼要這般傷我呢?」他的聲音帶着悲痛,幾近絕望。
「因為,我愛的人是慕言。」魏南晚推開了他,閉上了雙眼道。
「慕言?」瑾初怔住了,她之前曾無意識念過的名字,就是慕言。
「嗯,慕言就是溫玄拓,所以我要留在他身邊。」她睜開雙眸,眼裏的動容不再,一片平靜無波的景象。
「原來原來是他!」是了,他一直都知道她心裏有着一個叫慕言的人,他也曾讓手下遍佈天下去尋找所有叫慕言的人,都找不到與她有過交集的人,所以那時的他便鬆懈了這一點,但他萬萬都沒想到,慕言竟是巫族族長!
「所以,你要為了他而留下,讓我離開你,是嗎?」瑾初漆黑的眼眸中,還有着一片水霧,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剎那間,又有淚珠從他的眼角處滴落,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溫熱的,帶着一抹刺痛。
「
是。」她答道,在這句話出口的瞬間,她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臉色愈加慘白。
「晚兒,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可曾愛過我?」
「不曾愛過。」魏南晚只能緊緊地握緊着拳頭,用指甲不斷地刺痛着自己的掌心,才能保持着一絲理智。
「魏南晚,你好殘忍。」一字一句,說得很重,也很清晰,瑾初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而魏南晚卻能聽懂,他言語中的痛。
「你的一句『不曾愛過』就可以抹殺掉過往的感情和回憶嗎,哈哈哈」瑾初突然仰首大笑了起來,此刻的他沒有以往謫仙的淡雅從容,只有隱忍得快要爆發的陰暗氣息,但是這種透着顫意的笑聲卻讓人聽了只覺得心疼與寒冷。
這樣的他無疑是可怕的,同時亦是可悲的!
「你說不愛我,那我對你來說是什麼?」蘇瑾初停止了笑聲,他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一步一步,走得極慢,也很輕,朝着她走近。
而魏南晚臉色平淡如月,沒有半點情緒道:「你只是救過我四次的人,我們的關係僅僅只是這樣而已。」
「是嗎?」他聞言身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然後低低地輕笑幾聲,卻頓住了腳步。
他極其緩慢的,抬起了臉,那張集天地精華般絕美的臉上,顯得如此蒼涼無色。
他雙眸定定地望着魏南晚冷顏幾近絕情的表情,透露着看不清的情愫,難以言喻的複雜
神色。
「原來,哀大莫過於心死,便是這種感覺啊」他望着她喃喃道。
似在恍然,也似在回憶,突然他輕輕地勾起了雙唇笑了,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但那絕美的唇形,無一不是在宣示着他由內透外的冷漠迷離的氣息。
他幾近痛心的想着,原來他的真心,對她而言,毫無意義!
而魏南晚則驚詫地看着對着她慘笑着的蘇瑾初,心中徒然一痛,只有痛到極致才能這樣笑吧。
突然,狂風大作,那是他體內暴亂的強大氣息,牢房裏的東西被這股力量卷得翻飛凌亂破碎。
眼前之人了無所蹤,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她雙眸看着前方的消失了人影的位置。
瑾初已經走了
她緩慢地走上前,看着他方才換下的衣衫,被血浸透的血衣,猶如艷紅的梅花盛開,尤為刺目
瑾初離開巫族的路不同於進來時的艱難,一路暢通無阻,大概是溫玄拓有意安排,而瑾初也如他所願的離開了這裏。
「咳咳咳」瑾初的喉嚨深處如同被火焰灼燒,咳嗽聲愈發劇烈,喉嚨湧起一陣腥甜,難以遏制地咳出一灘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心臟突然引起一陣劇烈的疼痛,瑾初悶哼一聲,身體顫抖不止。
他緊咬牙關,將所有的痛呼咽了回去。
這疼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猛烈,鋪天蓋地的疼,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撕裂成碎片。
汗水濕透了他的發
梢,甚至滴落在他的眼睫上,模糊了他的視線,嘴唇都有些發白。
瑾初的神志逐漸模糊,仿佛要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魏南晚」
這個名字在嘴裏轉了好幾圈,最終落回心裏。
他身形搖晃趔趄着,面色慘白,又似那水晶冰雕般蒼白而易碎。
他的心,猶如被冰冷的匕首深深刺入,痛到無法呼吸,如同烈火焚燒,直逼靈魂深處。
最終,他頎長的身子搖晃着忍不住朝下墜去。
就在這時,一道青色身影飄然而至,接住了瑾初倒下的身子。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似無奈,似心疼,似包容萬物的嘆息聲,「唉,一切皆是命數啊」
說話間,他身影如風,轉眼間便帶着瑾初飛至天邊之外,只留下一片空寂與蒼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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