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晚想到大選中斷一事,問道:「如今見你狀態挺好的,想必大選很快便能擇日舉行了?」
溫玄拓微微頷首,「嗯,再過幾日吧。」
魏南晚頓了一下,「那大選過後我就能離開這裏了吧?」
溫玄拓聞言,雙眸半開半闔,睨看着她,一言不發。
魏南晚被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看得無所適從,仿佛自己是一個背信棄義的負心人一般。
一時之間,整個屋內一片寂靜,沒人敢發出什麼聲音,就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
最終,還是溫玄拓打破了沉默。
他的視線未曾離開魏南晚的臉上,聲音微微揚起道:「晚兒,當初你答應過永遠留在我身邊,這個承諾你可還記得?」
「自是記得的。」魏南晚暗嘆一聲。
「好一句記得。」溫玄拓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卻不帶絲毫溫度,「那麼,我倒要問問你,既然記得又為何三番五次的提及要離開我?!」
說到最後幾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已是厲聲質問。
莫羽見狀,急忙向屋內的巫醫和侍從們使了個眼色,示意趕緊離開,眾人會意,立刻魚貫而出。
到了屋外,幾位巫醫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最近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們措手不及,若是族長真的就此一病不起,只怕他們這些人的腦袋全都得掉。
其中一位巫醫有些不安的走到了莫羽身邊,小聲道:「莫羽,你看族長現在在屋中沒個伺候的人,萬一這
病情又惡化的話,那」
「難不成你還想留在裏面?」莫羽一瞪眼睛道,「周巫醫,有些話咱們能聽,有些話,咱們是不能聽的,若真的聽了,便是掉腦袋的事兒了。況且守在屋外,族長真有個什麼萬一,自也能及時應對。」
那周巫醫一聽,忙道:「是,是。」心中自是對莫羽有一絲感激。
而屋內,溫玄拓的話,卻是一句接着一句刺入心裏。
「我知道你一開始不是心甘情願跟我回來的,但我這些天裏待你如何,你該是清楚的,我可有一分對不住你?我待你如寶,而你卻一直想着離開我!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會痛!」
魏南晚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望的神情和語氣說着這般絕望的話,有些呆愣住了,「對不起,我」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魏南晚啞然了,此刻的她,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麼呢
溫玄拓沉默着,過了良久,他才幽幽地開口道:「為什麼?」
聲音之中,充滿着一種被背叛的淒楚。
魏南晚怔住了,一時之間,有些不明白他問這話的用意。
他挪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眸,對上了他的眸,他那散開的頭髮,隨着他的俯身,宛若落下的黑幕,幾乎要遮住所有的光明。
「你急着回去是為了他吧,為什麼你要為他做到這種地步,難道他就真的重要至此嗎
?」那雙墨黑雅致的眸子中,染着少見的嫉妒。
這個高雅華貴的男人,一向溫柔雅致的他,第一次外泄出強烈的嫉妒之情。
「」魏南晚不語。
沉默便是答案。
溫玄拓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緩緩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動作很輕柔,如同在撫摸着稀世珍寶。
而他的聲音,是無盡絕望之後的無力,「你可知道,我為了你付出了多少?」
聞言,魏南晚袖子下的手慢慢緊握成拳,她平靜的望着他說道:「那你可知道,瑾初為了我又付出了多少?而且愛情根本不是靠一個人的付出多少來定義的,愛就是愛,瑾初愛我所以能為了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愛瑾初所以也能為了他而答應留下,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愛,你只會強迫留下我而已!」
她說着,聲音越來越大,字字戳心,而溫玄拓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
「是嗎?」溫玄拓僵硬地扯扯嘴角,目光沉得像是一口深深的古井。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危險的氣息,魏南晚心生警惕,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下一瞬,溫玄拓的大手猛然地抄起了她的腰,把她凌空抱起,三兩步走到床邊,扔到了床榻之上。
魏南晚一驚,本能地想要離開,卻被溫玄拓用身子死死地壓住。
「你要做什麼!」魏南晚雙手抵在溫玄拓的肩膀上,全力掙扎着推開。
但是他用上內力壓制着她,她的掙扎,沒有起
到絲毫的作用。
他的臉慢慢地靠近着她的臉,呼吸灼熱而帶着些微的急促,「你說我只會強迫?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強迫!」
他說着,唇湊到了她的頭上,深深地吻在了她的額頭上,順延而下。
「不!放開我!」魏南晚掙扎道,「溫玄拓,你放開我!」
他壓在她身上,她鼻尖環繞的氣息儘是他的,那清雅的薰香味以及那一絲血腥的氣息。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開你的!」他喃喃着,唇一路下滑,吻到了她的眼角處,她的鼻尖,她的唇瓣
魏南晚拼力抵抗,卻怎麼都甩不開他的吻,雙腳被他壓得死死的,她的雙手不斷捶打着他,希望他的鉗制能夠鬆開。
驀地,溫玄拓悶哼了一下,身子輕顫了幾下,停下了吻她的動作,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
魏南晚猛喘着氣,看着溫玄拓的眉頭微微地蹙起,視線再往下落去,卻是他裹着紗布的胸口,已經滲出了血,而且那滲血的印子還在不斷地擴大。
難道是她剛才她一轉念,便看見自己的右手指尖上,同樣染着幾抹鮮紅。
她以為溫玄拓會發怒,卻沒想到他抓着她的手,用着一種痴迷的目光,盯着她的手指。
興許是這抹目光太過怪異,魏南晚扭動着手腕,想要抽回手指。
可是他卻緊緊的扣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指移至唇邊。
舌尖伸出,他一根根的舔吻着她
的手指,像是在回憶着什麼似的。
她的手指發燙,儘是他溫熱的舌尖。
「你知道嗎?很多年前,我就想這樣做了。」吐氣如蘭,耳語呢喃,竟是那麼的撩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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