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娜塔莎的生活變得十分忙碌,她要開幼兒看護所的事獲得周圍人的認可。
因為她只有一個人,是以她照看孩子的極限也就二十個。
每照看孩子一天就收1元錢,一個月是30元,另外若是需要給孩子準備飯的話,每人額外需要交3元錢每天。
這樣她可以給孩子們加一頓午餐,午餐是土豆燉獸肉,配黑麵包。
服務社中有人專門給她送菜,她需要額外付3元配送費。
送孩子來的人,大多是要去種植園打工的夫婦,也有部份是獲得臨時工的家庭主婦。
這樣她的收入很不穩定,一個月下來,她盈利了300元,已經很不錯了。
接着就是交費了,不繳費是沒辦法救治的。
娜塔莎臉色一緊,緊張的看向對方。
老者微笑着開口:「我的妻子已經死了許多年了,我也沒幾年能活了。
若是自己願意嫁人,幹嘛不嫁給南華人?
最起碼自己和子女能夠獲得南華國籍,享受諸多優惠呢,這些都比老者給的強多了。
但具體什麼時候能有南華人來同她相親,她也不確定,這只是她的一個無奈選擇。
娜塔莎此刻的心情,簡直是心亂如麻。
而家境本來就好的人們到了這邊也能獲得快速起步的基礎,比如那三家合租富商房子的家庭,他們就找到了市政廳,獲得了開辦工廠的資格。
畢竟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誰會相信她很快就能還錢?
甚至還有單身漢暗示她,可以以身體換錢,這是政府明令禁止的,她自然不敢做,也不願意做。
斯拉夫女護士催她繳費,告訴她再不交費,安德烈明天就要停藥了。
可是想了一圈,周圍並無可以借錢給她的人,因為這邊的人都很窮困。
「你是?」
而且對方是一個醫生,條件優厚,怎麼會看上自己?
「我除了醫院躺着的兒子外,家裏還有一個女兒,您不嫌棄嗎?」
娜塔莎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裏,家裏還有一群孩子在等着她照顧,此刻的她雖然心中焦急,但是她仍舊要努力堅持下去,不然她的兒子就沒救了。
娜塔莎聞言,當即就搖頭拒絕了。
布包很快打開,裏面是一塊帶着表鏈的純金懷表。
「你到這裏來,有什麼事?」
娜塔莎身上也就1000多元錢,全交完了,醫生告訴她,這些錢只夠救治兩天的,剩下的錢儘快去籌措,不然就要停藥了。
她已經打算再僱傭一個人來幫忙了,她有點忙不過來了。
周圍社區的人們都開始認真考慮去種植園工作了,單勞工的家庭實在太辛苦了。
說着她想去從老者手中接過懷表,但是老者卻把手一攥。
娜塔莎身上確實拿不出錢了,她只能懇求對方再給她一些時間,只是對方冷漠的眼神讓她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
沒想到在醫院門口她就遇到了一個願意娶自己的男人,她能不答應嗎?
那孩子的父母帶着去市中心的醫院看病,只是開了些藥,打了一針就花了近500元。
娜塔莎說了自己的來意,老者沉吟了一會,點點頭,「進來吧。」
沒有徹底絕望前誰會選最壞的選擇呢。
這樣的收入,堪比一個種植園全勞工。
娜塔莎嚇得六神無主,只能抱着兒子小小的身軀拼命往市中心的醫院跑。
她照看的孩子中,就有一個生病了。
「這是我早年當兵的時候,殺死一個奧斯曼軍官得到的戰利品,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有出售。」
娜塔莎也想過送孩子去上學,但是安德烈一生病,她的計劃全都泡湯了。
房間內沒有凳子,只有一張床,老者從床板下拿出一個布包。
娜塔莎面上露出感激之色,誠懇的道:「謝謝您,我一定會儘快還錢給您的。」
你若是答應做我的妻子,我可以把這塊金表送給你,同時我也會努力賺錢養活你,你願意嗎?」
娜塔莎聞言一喜,心中莫名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她心中的驕傲不允許自己答應,這個將死之人的要求。
敲響房門後,房門很快開啟,出來的是一個中年女人。
「有人在嗎?~」
一連喊了好幾聲,才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她看到一個老者從院子裏走了過來,這才兩個月,他已經更加蒼老了。
娜塔莎一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但是她還是堅決的救治兒子。
她的兒子安德烈在幫助媽媽阻止其他小朋友靠近水井的時候,突然暈倒了。
娜塔莎聽說之後,除了暗自羨慕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她必須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和我的妻子長得很像。」
這塊懷表的價格並不高,但也是老者僅有的錢了,她現在需要錢,也只能救救急了。
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娜塔莎,在得知對方是來借錢的,中年女人很不客氣的對她下了逐客令。
好不容易堅持到下午,娜塔莎一邊給女兒餵飯,一邊在想去找誰借錢。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厄運還是降臨了。
「是的,我是這家醫院的主任醫師,我聽說你開了一家幼兒看護所,是嗎?」
多成員的家庭相對較好,畢竟多一個人勞動,多一份收入。
這些收入也只夠餬口,千萬不能遇到孩子生病,一旦生病,她就真的完了。
家人不但獲得了輕鬆的工作,而且他們的住宿條件也換成了更好的地方。
之前難民中有年輕女孩嫁人了,嫁人之後就獲得了優待。
穿過院子,他們進入了老者的房中,這個院子和娜塔莎租住的沒什麼區別,而且老者租住的房間內更是亂糟糟的。
娜塔莎心亂如麻之際,突然想起初到這裏時那個給她水喝的老者,於是她懷揣着希望找到了老人的家。
等她趕到醫院時,醫生告訴她兒子患了大腦炎,這個病花費較高,你自己要考慮好要不要救治?
「等一等,娜塔莎女士。」
娜塔莎點頭。
於是她茫然無措的走出醫院,看準市政廳的方向,邁步而去。
接下來該怎麼辦?娜塔莎想了一晚上也沒有想好,最終她想先去租住在富商家的同胞那邊去借錢。
不知不覺就到了醫院裏,看着病床上的安德烈,她的心被莫名的揪着。
老者已經認不出她了,娜塔莎趕緊把一個多月前他們一起乘車過來時,老者給過她水的事說了出來。
「是這樣的,我曾經有一個妻子,也是俄國人,她因為難產過世了,我希望找一個俄國女人當妻子,而你又很困難,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這樣的話,你的兒子就可以享受平價醫療,同時我是醫生還可以享受額外優惠,你願意嗎?」
「您叫我?」
於是娜塔莎離開了老者的家,漫不經心的向外走着。
男人笑了笑,「我家裏也有兩個孩子,他們願意新的兄弟姐們一起生活。
老者聞聽,點了點頭。
她忍不住有些撇嘴,但是這時候是求人的時候,她想着借到錢後,可以常來幫助老者收拾一下屋子,也算是回報一下對方的善意。
除非去找那些開辦工廠的富人,只是他們願意借錢嗎?
若是不找他們借錢,自己還有什麼辦法?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嫁人。
娜塔莎轉身看到一個年輕的華人男子,他穿着白大褂,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會說俄語。
雖然貴但是見效很快,孩子第二天就好了。
只是投入資金規模很大,達到了上百萬元。
現實之前,她終於放棄了內心的驕傲,打算去市政廳登記了。
孩子上學也很方便,學校里的老師都是斯拉夫女人,除了教授華語外還教授俄語和科學。
娜塔莎一邊祈禱生活順利,一邊祈求孩子們不要生病。
娜塔莎滿心委屈,只好再轉向其他家庭,可惜她一連問了十多家,大家都拒絕了她。
這個老者的穿着骯髒,鬍子也變長了。
第二個月娜塔莎的看護園步入了正軌,照顧孩子的委託越來越多。
娜塔莎明顯感覺男人的嗓音有些哽咽。
她內心深處的柔軟突然被觸動了,隨後她嘆息一聲。
「好吧,我願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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