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身回歸黑龍城,他與冰月仙姬的新生藍月影,興不起夫妻的愛意。
兩個人在一起,平淡如水。
秦牧風主動約見冰月仙姬,是為了安撫補救,避免誤解造成惡果。
現實而言,能增加一個虛空蟾借力,只是目前不能為用。
藕身回到黑龍城,漫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車來人往。
他微笑走着,享受着平凡的愜意,走着走着,忽而有所明悟。
他與藍月影的生存之道不同,存在不能交集的鴻溝。
冰月仙姬修士習性,漠視凡塵。
秦牧風心頭豁然開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非是他之責任。
「不知姐姐做什麼呢?」秦牧風思念蝶衣姐姐。
......
次日,秦牧風人身經歷長途跋涉,抵達天一城,尋到柳氏家族府邸。
柳氏府邸類同秦廣城,大氣的飛檐門樓,八個青甲力士守衛。
秦牧風道明來歷,身份,請見柳氏家主。
力士們詫異打量,一個力士入內通報,返回來領了秦牧風進門。
廳堂,秦牧風見到了柳氏家主,尊敬的見禮。
柳氏家主愉悅道:「平安歸來就好,去往蠻鬼宗名額需要運作,你先等候。」
「謝岳父大人。」秦牧風道謝。
柳氏家主呼喚管事,引領秦牧風歇息。
秦牧風詢問:「岳父大人,獲得舉薦名額需要多久。」
柳氏家主回答:「最少月余,舉薦去往都是一批批,蠻鬼宗統一入門考核。」
秦牧風明白,假如柳氏成為上等家族,隨時都能舉薦名額,他跟隨管事離開。
管事走在前面,隨意說道:「姑爺好福氣。」
秦牧風聽出了輕視,看出管事高階力士,他懶得理會。
管事沒得到回應奉承,頓時陰沉臉不悅,不說話的引領至一處獨院。
「依雪閣主的院子,進去吧。」管事不客氣的說道,轉身離開了。
秦牧風打量一下飛檐院門,走近叩門。
稍許,門開了,露出一個瓜子臉的青裙少女,秀美清麗。
「你是何人?」青裙少女驚詫問道,怎麼來個陌生男子?
「我是依雪的夫君,管事引領我過來暫居。」秦牧風回答。
青裙少女吃驚,問道:「管事呢?」
「走了,管事鄙視我。」秦牧風回答。
「大人請進來。」青裙少女猶豫一下,溫柔邀請,側身讓開。
秦牧風邁步的點頭示意,走進院門,掃視鬱鬱蔥蔥,百花開放的宜人院子。
「你是依雪姐姐的什麼人?」秦牧風溫和問道。
「閣主的聽房奴婢煙雲。」青裙少女回答。
「映雪什麼地位?」秦牧風問道,意思取信於人。
「映雪姐姐房裏侍姬,閣主的陪嫁。」青裙少女回答。
秦牧風看見,院裏的居閣走出一個青裙少女,鵝蛋臉兒,花容月貌。
「霽月,這位是閣主夫君。」開門的青裙少女喊道。
「奴恭迎男主。」居閣出來的青裙少女,快步走來見禮。
秦牧風笑語:「不須多禮,我暫居幾日。」
「男主請來。」霽月尊敬的側身肅手,引路。
秦牧風跟隨進入居閣,暫且留下來等候。
一晃兩日,煙雲通報,主支少主柳長辰拜訪。
秦牧風不得不應酬,走出居閣看見一個錦衣青年,劍眉虎目,英武不凡。
「柳大兄。」秦牧風客氣的見禮。
錦衣青年傲然打量一眼,說道:「你就是秦牧風?」
秦牧風臉色一沉,垂手挺腰,問道:「你有事?」
錦衣青年說道:「映雪現在那裏?」
「滾出去。」秦牧風破口呵斥。
錦衣青年一怔,惱道:「找死。」
秦牧風冷道:「找死的是你,你敢動我嗎?我保證依雪打的你滿地找牙。」
錦衣青年臉色猙獰,一雙眼睛殺氣騰騰,抬起右拳。
「沒空搭理你,滾出去。」秦牧風不屑的侮辱,轉身回了居閣。
錦衣青年咬牙切齒的盯着,兩個美婢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雜碎!」錦衣青年唾一口,克制的轉身離開了。
秦牧風沒當回事,繼續修煉,只是情緒多了煩亂,下意識想着映雪。
「與其在這裏虛耗,不如走一遭妙仙宗,完成凝練神煞。」秦牧風轉思的排解煩亂。
他得知假縭兒,或許是妙仙宗主偽裝,心理上有了畏懼避禍,人身儘量不去妙仙宗。
「明日去見岳父辭行。」秦牧風做出了決定。
次日一早,秦牧風正在吃食,又來了一位裙衣美婦。
「你做人應當低調,得罪強者,或許招惹殺身之禍。」裙衣美婦一見面,美眸打量一下,嗔怪的指責。
秦牧風愕然愣怔,眼中的美婦脂白如玉,七八分酷似蝶衣姐姐。
「你是?」秦牧風起身詢問。
「奴是依雪的姨母。」裙衣美婦回答。
「後輩拜見姨母大人。」秦牧風恭敬見禮。
「觀你知禮的人,怎麼出言不遜的得罪人。」蝶衣姨母溫柔責怪。
秦牧風笑語:「後輩血氣方剛的年齡。」
蝶衣姨母溫柔道:「做人要知分寸,以後要懂得隱忍。」
秦牧風點頭道:「姨母大人說的有道理。」
「這段日子,你莫離開這裏,出外起了衝突,吃虧不值得。」蝶衣姨母囑咐。
秦牧風心生好感,問道:「後輩還未拜見岳母大人。」
「依雪回來了,你們一起見。」蝶衣姨母輕語。
秦牧風點頭,心道蝶衣姐姐一起見,不知何年何月。
「姨母出身的家族?」秦牧風問道。
他以往問過蝶衣姐姐,蝶衣搖頭不說。
「奴出身的家族,沒了。」蝶衣姨母黯然低語。
秦牧風吃驚,閃過一個念頭,遭到滅族之禍?
他注意一個細節,蝶衣姨母自稱奴,侍姬的自稱。
「請問姨母大人,莫非岳父大人的平妻?」秦牧風詢問,他非是無禮,而是親戚關係不能糊塗。
蝶衣姨母搖頭,輕語:「奴地位侍姬,奴的夫君是家主長子,奴的姐姐過世了,依雪因為資質上佳,保住了嫡女待遇。」
秦牧風明白了,蝶衣姐姐的生母曾經是柳氏家妻,眼前這位姨母,柳家主兒子的侍姬。
蝶衣姨母又道:「奴十歲的時候,家族沒了,倖存的親人投奔姐姐,那時候依雪三歲,姐姐為了保住地位,晉升化靈失敗隕落。」
秦牧風聽了心情沉重,他窺察一下,蝶衣姨母修基元甲力士。
「奴走了,你莫要出去。」蝶衣姨母輕語。
「姨母大人,我有事回歸黑龍城,今日就走。」秦牧風忙說道。
蝶衣姨母意外,溫柔道:「你離開也好,奴送你走後門離開。」
秦牧風無語,領受關心好意,點頭答應了。
他與煙雲離開居閣,尋見了柳氏家主。
「你一個月內,務必趕回來。」柳氏家主囑咐。
秦牧風答應了,迴轉蝶衣院子,蝶衣姨母引領他走後門。
臨近後門,蝶衣姨母溫柔道:「蝶衣不在,居處空置不妥,你允許奴去居住嗎?」
秦牧風沒多想,回答:「姨母儘管居住。」
蝶衣姨母淺笑,轉身伸出纖纖玉手,整理秦牧風衣物。
「一路上謹慎,莫要逞強惹事。」蝶衣姨母溫柔道。
「姨母放心,我不惹事。」秦牧風笑語,愛屋及烏,感覺親近。
「奴回去了。」蝶衣姨母溫柔道,轉身裊裊走了。
秦牧風沒有望送,邁步走去後門,經過與四個青甲守衛溝通,離開了。
......
秦牧風走出天一城,蝶身為指引的趕路,打算走出三十里,取用飛舟。
二十里的時候,秦牧風忽而所覺,止步回頭望去,一隻黑色飛舟飛來。
黑色飛舟臨近降落,舟上一個黑袍人,陰森森,面孔不斷的幻變。
「輪迴陰鬼道的鬼修。」秦牧風尋思。
「你是秦牧風?」黑袍人冷聲問道。
秦牧風的身體,遭到陰森靈識掃過,他暗惱的一皺眉,沒有靈識對抗。
「我是秦牧風,大人何事?」秦牧風問道。
黑袍人說道:「本座柳氏長老,家主吩咐接你回去,上來吧。」
「有勞長老。」秦牧風作揖,飛身上了黑色飛舟。
秦牧風落足,飛舟之上,突兀的黑霧瀰漫籠罩。
頭頂一暗,出現一片遮陽的巨大虛幻黑幡。
「你可以成為一隻陰鬼。」黑袍人冷道,黑霧中出現了十幾個鬼影。
秦牧風冷道:「我是柳氏家主的女婿,你敢誆騙殺我?」
「你這小輩,莫非有脫身的本事。」黑袍人訝道,遭到鬼兵圍困了,居然淡定自若。
「你可以死了。」秦牧風冷道,懶得多了解。
話音一落,虛幻的山海冰川出現,寒潮狂暴奔騰。
秦牧風身後出現一輪暗淡圓月,周遭的黑霧鬼影,一瞬間冰封定格。
他的胸內貪狼星,飛出了寒冰天鉞。
啊?黑袍人失聲驚叫,不僅遭到冰封,還被霸道之極的冰寒殺意鎖定。
冰輪天鉞變的巨大,黑袍人變的渺小,眼睜睜的看着巨斧劈來。
轟!巨斧落下,仿佛劈開了亘古冰川,黑袍人活生生的劈開,碎裂,殺威湮滅生機。
秦牧風的靈識一卷,一個儲物袋和一杆尺高小黑幡捲來。
他抓在手中,忽的臉色微變,立刻控馭黑色飛舟急走。
一道綠影極速飛來,那是一名綠袍中年人。
眼見秦牧風駕馭飛舟遠去,他停下掃一眼現場,收攏一下碎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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