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珩知道她心裏難受,就算躺下也不一定能睡得着。
「那就去看看吧。」
喬北佳和顧瑾珩再次回到三樓,卻沒想到,姚若潔也上來了。
「媽,您怎麼起來了?」喬北佳走過去,看着母親微紅的眼眶,她也知道了。
「小佳,原諒你父親吧!」
姚若潔紅着眼眶說道:「剛剛安叔告訴我了,他這個情況即便扛過這次化療,未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五年了」
喬北佳鼻酸,眼眶瞬間就紅了。「媽,你真的要我認他嗎?」
「不是媽媽要你認,是媽媽實在不想看見你們明明是親生父女,卻要這麼倔強,人生無常,小佳,現在不把握,將來後悔就來不及了!」
喬北佳泣不成聲,其實母親是最懂她的。
母親知道她需要這份父愛,不想她等到失去了才來後悔!
「那您」
「我的心意不會改變。」
姚若潔嘆氣,說道:「我會等他情況好點後,坐下來心平氣和跟他說清楚的。我相信他也會明白的。即便我們回不去了,我也希望他能把餘下的日子過好。」
畢竟安贏,也曾給過她希望。
喬北佳點頭,她大概明白母親的意思。
即便愛人做不成了,也希望各自安好。
或許到了父母這個年紀,恩怨情仇都已經是過往雲煙,再碰面,他們能像許久沒有聯繫的老朋友,慰問各自的生活,一句『你好』。
平淡的開場白,是人情世故,更是對過去那些青蔥炙熱歲月認可的寬容。
喬北佳看着母親,心裏那道心結忽然也豁然開朗了。
是啊,生命無常,何必非要倔強維持着那該死的傲氣,互相傷害再追悔莫及?
她不願意!
安贏肯定也不願意
-
安贏一直昏睡到天黑才甦醒過來。
看到他醒來,安叔急忙喊道:「五爺醒了,快去通知大小姐和潔夫人他們!」
女傭聽到這話,急匆匆往樓下跑去。
喬北佳和姚若潔正躺在床上交心談話。
她今晚有點粘人,非要纏着姚若潔問一些安贏從前的事情。
沒有別的,她就是想多知道一些父母的事情。
姚若潔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表現出孩子氣任性的一面,說實話,當母親的心裏愧疚。
他們這個女兒,從小不在他們身邊長大,吃了太多苦,現在好不容易和他們相認了,但有可能,很快又要面臨死別
出於愧疚,姚若潔儘量依着喬北佳。
其實在來這裏之前,姚若潔並沒有太多記憶了,只是不知怎麼的,見到安贏後,被遺忘的很多記憶被喚醒了。
她和女兒躺在床上,看着女兒期待的目光,聲音輕輕淺淺的說道:
「第一次見到你父親的時候,說實話,我有點傻了,你看你父親的樣貌,應該也能猜到他年輕時的風華,要說我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喬北佳聽的美眸彎彎的,還不忘臭美:「說實話,我覺得我眉眼很像他呢!」
「這確實是,還有脾氣也是,你們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動!」
「不,我比他好一點,我九頭牛吧,他得一百頭?」
姚若潔被她逗笑:「你是女孩子,到底要心軟一點的。不過,他除了脾氣犟,為人強勢霸道,其實也沒別的缺點了。
我們那個年代和現在不同,我只大概聽說,他當時創業初期也都是親自上陣,吃苦的事情沒少干,不過那是很短暫的,他能力很強,很快就成為了稱霸一方的安五爺,也是那時候,我遇見了他。」
姚若潔的聲音輕淺,語速也很慢,思緒慢慢飄回很久很久以前——
遇見安贏那年,姚若潔才19歲。
安贏見到她的那一晚,是她被夜總會的經理強行逼着出來接客,也是巧,那晚她進的那個包廂,正好有安贏。
安贏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願不願跟他走?
那時候姚若潔看着一屋子魚龍混雜的男人,他們的目光都太赤果果,只有安贏那雙眼睛讓她覺得心安一些。
一雙褐瞳,看人時很淡很冷,你無從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可也知道,這是一個極其危險不能輕易招惹的人!
平時那時候姚若潔是很害怕的,但比起那些魚龍混雜的男人,她覺得如果只跟着安贏一個人,倒也算賣得還有點尊嚴不是嗎?
生活所迫,她選擇跟了安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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