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曾諭的目光,春蘭側過了臉,清咳一聲說道:「五小姐,有些事小孩兒不要知道的好!」
什麼?!
小孩子不應該知道的事?
那就是兒童不宜!
難道大哥他……
沒想到大哥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就是不知道對象是誰……
春蘭一看曾諭滿臉的求知慾,趕緊把話題轉回了正道:「五小姐,三少爺和四小姐這樣謀害你,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這話問得……曾諭也想知道為什麼!
春蘭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並不指望曾諭回答,緊接着把自己的猜測一一說了出來:「五小姐,今天的事雖然看起來是三少爺和四小姐合謀做下的,但是我覺得四小姐只是一個被迫的幫凶,她並不知道三少爺想做什麼!」
曾諭忙問為什麼。
「四小姐她……李姨娘和四小姐日子本來就不好過,四小姐又被李姨娘帶得性子軟弱,聽說一個普通僕婦都能任意欺了她去!」
「這樣的人,自顧尚且不暇,又怎麼會想到要來對付五小姐呢?所以我猜想是三少爺開口讓四小姐幫忙,而四小姐不敢拒絕。」春蘭冷冷說道。
曾諭仔細想了想,確實很可能如此。
以曾謹一貫以來的表現,她確實不像是會謀害別人的人。
何況,即便她要害人,依着她的境況,她也應該挑曾詒下手嘛!
至於不敢拒絕曾繁蔭的事,也很好理解。
曾謹給曾繁蔭助紂為虐,受到傷害的是曾諭,和曾謹有什麼關係?但是,曾謹如果拒絕曾繁蔭,那麼受到傷害的就是曾謹自己了!
而且,曾諭自己不是也不敢拒絕青黛嗎?
這樣的軟弱曾諭能理解。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只是,理解歸理解,曾謹的作為依舊不能讓人原諒。
曾諭雖然也是很慫地任由青黛勒索,但那損失的只是些許「自己的」錢財。
曾謹的性質卻不一樣。
即便曾謹不知道曾繁蔭具體想做什麼,但是有腦子的想想就知道,特意一個幼童落了單,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能有什麼好事?
春蘭曾經說過,後宅之中意外身亡的幼童可不是一個兩個。
在後宅之中生活了九年的曾謹,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她卻依然那樣做了!
在曾諭的眼裏,曾謹的作為和陸氏沒有多大區別,不過一個是主動「草菅人命」,一個是被動「草菅人命」罷了。
春蘭分析完了曾謹,又接着說起了曾繁蔭。
「至於三少爺……上回的那個婆子來報,今天她跟着青黛去大廚房,偶然看到三少爺身邊的可心,覺得和上回去找青黛的那個人,身形差不了多少。」
春蘭神色凝重起來,繼續說道:「我本來還以為那婆子距離太遠,看錯了,方才聽五小姐說那黑影就是三少爺,我這才把兩邊的事聯繫起來。」
老宅同時有兩個人想取曾諭性命,而那兩個人又有秘密的來往,那兩人沒有關係才怪了!
等等!
青黛……曾繁蔭……一男一女秘密來往?!
曾諭感覺一道天雷當頭劈下,思想立馬不純潔起來!
「春蘭姐姐,青黛今年多大?」曾諭小心翼翼地問道。
春蘭好像也想到了什麼,神色也帶着幾分震驚,快速答道:「我記得她是建光十三年生人,今年正好十八歲!」
「那三哥呢?」曾諭緊接着問道。
「建光十八年生人!」
春蘭脫口而出,心裏暗暗為自家的某個猜測而感到震驚!
等等!
春蘭突然覺得哪裏不對!
五小姐為什麼會問那兩人的年紀?!
五小姐才六歲,再怎麼早慧也不可能知道男女之事吧?!
那五小姐為什麼會問?!
春蘭神色猶疑地看向了曾諭。
曾諭一愣,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問道:「春蘭姐姐,我哪裏不對嗎?」
是挺不對的……
春蘭少見地糾結起來。
一時又想要把這事向五小姐問清楚,一時又想萬一五小姐不是那個意思,自家又冒冒然問了,會不會反而提前把某些事教給了五小姐呢?
曾諭的思緒卻已經跳到了別的地方去。
方才曾諭雖然下意識地把青黛和曾繁蔭往不純潔的地方想了,但是很快就自我反駁了。
畢竟曾繁蔭才……十三歲!
曾諭想的是,青黛應該是幫曾繁蔭勒索了自己,至於曾繁蔭為什麼會缺錢,曾諭猜是因為賭博。
但是曾諭被勒索的事並沒有告訴春蘭,要怎麼引着春蘭往這邊去找線索呢?
「春蘭姐姐,你好厲害!竟然能查到三哥和青黛有關係!事情是不是很快要真相大白了?」曾諭雙目亮閃閃地看着春蘭。
春蘭有些尷尬地回道:「五小姐,這事還需要再慢慢查明白。」
「哦……對了,春蘭姐姐,你去查青黛家裏的事了嗎?」曾諭又問道。
「查到了一些。青黛家裏很窮,上頭的四個姐姐也被賣了,父母只留下了唯一的弟弟。」春蘭一邊回憶婆子的報告一邊說道。
「可惜聽到婆子的報告,青黛的弟弟似乎品性不好,在外嗜賭成性欠了不少債,具體的還要再繼續查才能知道。」春蘭語氣間對青黛的弟弟很是不齒。
曾諭眼睛一亮,低了頭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嗜賭成性?意思是很愛賭錢嗎?賭錢是不是要和很多人一起的呀?唉,真想不明白三哥為什麼會和青黛攪在一起,都變成六親不認的人了!」
春蘭聽完,果然順着曾諭的思路琢磨了下去,立馬想到了那一個可能性,開口說道:「難道三少爺是因為和她弟弟一起賭錢,所以才和青黛秘密來往的嗎?!」
曾諭真想和春蘭擊個掌!
春蘭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起身向曾諭說道:「五小姐,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再去仔細安排一番,讓人好好查查青黛的弟弟!」
曾諭嗯嗯點頭,乖乖地脫衣躺了下去,自己拉起了被子蓋好。
春蘭給曾諭掖好被角,吹熄了內室的燈,然後便掌着燈往外去了。
曾諭躺在黑暗,終於覺得日子有了盼頭,等春蘭查清楚青黛和曾繁蔭的事,說不定她的五百兩就能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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