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獄卒管得倒是不少。」蕭瑾然嗤笑了下。「竟是管起王爺的事情了。這般來看,或許刑部尚書的家事你也是管得挺好的吧!」
聽到蕭瑾然這樣說,獄卒趕緊賠罪。「呀,蕭大姑娘,您這可是可是誒呀,小人着實冤枉啊!」
「冤枉?不冤!」蕭瑾然笑着說,「給李毅清定了這麼些罪名,我不過是說了你半句,你倒是覺得冤枉起來!」
「這」獄卒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賠笑道。「想來,這李毅清是大姑娘的親眷吧。瞧瞧,小人這有眼不識泰山的樣子」
說着話,獄卒十足地作了一揖。蕭瑾然也沒有刻意的迴避。獄卒見此情景,便知道眼前這蕭瑾然的氣是從何而來。立刻換了話鋒,說起李毅清在獄中表現有如何的好,做人有多麼的義氣
「呵,不過是個囚犯,你這般美言,可是想要打賞?」蕭瑾然站在大牢門前,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躺在裏面遍體鱗傷的李毅清。「這人確實是我來提的。不過可不是我什麼親眷。」
「啊這?」獄卒竟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竟是有些埋怨自己嘴賤,實在是不知道眼前這位蕭大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受的是什麼樣的教育,着實難伺候了些。
蕭瑾然看着獄卒開門鎖的手頓了頓,嗤笑着說。「不過是個仇人留下的兒子,我來提他,不過是覺得你們刑部的大刑簡單了些。據說柳州燕王府的刑罰更殘酷。這人啊,我準備拜託燕王家的人,幫忙教訓一下!」
「呀,這還有這等事情呢?」獄卒如今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總歸我的鋪子在柳州,燕王大概不會不賣這個面子給我。」蕭瑾然立在一旁,衝着裏面提高了聲音說道。「李毅清,別裝了,如今想要賴在這裏怕是不行了。欠我的,咱們一筆筆的算!」
獄卒對待李毅清也沒有了剛才那般客氣,直接從地上將人提了起來。見李毅清沒有絲毫起身的架勢,還上前踹了幾腳。
「老子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李毅清勉強睜了眼睛。「看樣子上柳州發財去了,呵呵,當年若不是我爹」
話還沒說完,李毅清就悶哼一聲。吃痛處在左臂,上面扎了一隻飛鏢。那隻鏢蕭瑾然熟悉的很,是司馬睿慣用的那幾隻的其中之一。
「聒噪!」司馬睿冷哼一聲,對身後的魑宸說,「還不帶走?」
魑宸立刻上前,可是獄卒卻有些不鬆手。「王爺,這咱們還有些手續得」
「本王過來提個犯人,還要走程序?讓你們尚書自己來跟本王要程序!」司馬睿故作不悅的樣子,拉着蕭瑾然離開。魑宸也是不客氣的把李毅清強行帶走。
帶走之後去了哪裏,蕭瑾然不知道,也沒細問。只知道魑宸將人帶回了明輝閣,兩廂再次見面的時候,李毅清已經不是以往的混混模樣,早已成了大名鼎鼎的青衣公子!
青兒的動作很快,不過兩日功夫,就成了蕭府通房之一,氣的鄭秀秀咬碎了銀牙,有苦說不出。
「大姑娘,那廂」李婆子行色匆匆。「那邊」
方婆婆也嘆了口氣。「當初若不是有大姑娘在後面支持玉書怕是也」
「便是有我在後面,她也吃了不少苦頭。最後不還是丟了性命?」蕭瑾然斜臥在榻上休息。手中的書本也隨手扔在了一旁,平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瞧着蕭瑾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李婆子不由得問道,「咱們」
「亦舒傳來消息,有批貨出了問題。再過兩日我就回柳州了,婆婆最好提醒興旺大哥收拾一番,帶着嫂子跟我到那邊去!」
如此一說,李婆子自然明白了。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大姑娘的意思,我那兒子和兒媳也是做足了去柳州的打算。咱們院子,老婆子與方姐姐肯定能守好。不過」
蕭瑾然翻了身。「不過什麼?婆婆說話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姑娘知道,那青兒是可憐之人。」
「我也可憐!」蕭瑾然眼睛倏地睜開,看向牆壁上的凹凸不平。「一個嫡女從小不受待見,如今又沒了娘親,婆婆不覺得我也可憐麼?比起青兒,至少她娘還在」
「」方婆婆倒是無話可說。
李婆子也是斟酌了一番才說的。「姑娘說的是,您自是不如意。可是您不知道這底層的艱辛。胭脂行賺錢容易,那是因為賺得都是有錢人家的銀子。可是這世上不單單是有富人,還有窮人啊!」
「」蕭瑾然。
見沒有回話,李婆子她了口氣繼續說。「青兒她不容易,那樣的身世。又如今又心系李毅清。那李毅清又非良人,被抓進了大牢。青兒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不攀上老爺的勢,怎麼把人救出來?」
許久,蕭瑾然才喃喃道,「你這話,可是她說與你聽得?」
「」李婆子點了點頭,「是她說的,可也不全是!」
蕭瑾然緩慢起身。「我明白了,婆婆您這是動了惻隱之心了。」
「大姑娘也動過惻隱之心!」李婆子嘆了口氣。「大姑娘就幫幫她吧,您不在的時候,若不是青兒,我和方姐姐怕是都等不到您回來!」
方婆婆聽到這裏也點了點頭。「這話說的不錯,我倆確實沒少承她人情。但是老李家的,大姑娘動的惻隱之心,哪一次」
「有時候命該如此!」蕭瑾然毫不客氣的回覆。「若是她本就該死,不是你我能救得的。」
雖然蕭瑾然不喜歡蕭家,不想理會蕭策顯。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是蕭家的人。即便是嘴硬,那也是大眾認知的事實。目前的蕭家尚且安穩。
可她青兒不是安穩的。自己若是動了惻隱之心,必是給鄭秀秀找了個麻煩。兩廂鬥起來,蕭家必然遭難。結果本就顯而易見,青兒的能力,只要一朝得勢,便會狠狠地把鄭秀秀踩在腳下。
在蕭瑾然看來,青兒絕對不是省油的燈,尤其對戶部尚書府那些人的仇恨,那絕非是一天兩天能解開的心結。蕭府如今雖不是大富大貴,可也安穩。
一旦青兒得勢,這日子非要雞飛狗跳不可。
「她若真的心系李毅清,便不會舍了身子去陪蕭侍郎。她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婆婆就不要擔心了!」蕭瑾然的話,無疑是讓李婆子沒了面子。
看着李婆子端着水盆出去的身影,蕭瑾然嘆了口氣。「方婆婆把白子衿叫來吧。就說我想蕭念了。」
白子衿來的時候,還是那副婦人模樣。若不是細看,那副眉眼與之前還有幾分相似,蕭瑾然也不敢確認這人是那日的美艷女子。
「叫我來幹什麼?可是王爺想通了,讓我跟你去柳州?」白子衿一進屋就毫不客氣的把蕭念塞進了蕭瑾然的懷裏。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蕭瑾然低頭都弄着蕭念,發現蕭念是長得很快的,原本皺巴巴的臉,這幾日好似也有了長開的跡象。
「你們王爺若是有什麼事情,不是應該讓魑宸來通知你?怎麼會經過我這裏?難道他就不怕我吃味?還是說,你覺得他捨得讓我吃味。心中難過,再生場大病?」
看到蕭瑾然逗弄孩子,連頭都沒抬就把話說出來的樣子,白子衿一愣。仿佛那孩子是蕭瑾然與司馬睿所出一般,白子衿心中竟是有些莫名的難過。
也不知是為了沒有聽到王爺沒有叫自己去柳州難過,還是看到眼前的情景難過。總之,心中十分的不舒坦。
「既是王爺沒事找我,你找我來幹什麼?沒什麼事情,姑娘我可不伺候。」本是一句很硬氣的話,卻不知道為什麼,被白子衿說的分外沒有骨氣。
蕭瑾然明顯能感受到白子衿情緒上的變化,心中既不歡喜也不憂愁。她十分明確的知道,自己對面的女人,無論是身材樣貌都比自己勝一籌。尤其,那是一個覬覦司馬睿的人。
斬草要除根,自己又不能做那違背良心的事情。那就只能從根上斷了白子衿的念想。蕭瑾然覺得,男人三妻四妾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男人優秀,讓女人覺得有利可圖。
所以才有那麼些不要臉的往上生撲。就拿蕭策顯來說,若是沒有那些妾室通房,與自己阿娘好好生活在一起,那該有多麼幸福?即便他不是什麼侍郎,即便自己阿娘沒有瑾然胭脂行這麼大個鋪子
「叫你過來,不過是想問問你,鄭秀秀那邊什麼情況?怎麼一大清早就吵得很?可是錦繡胭脂行最近賠的厲害?」
「我不過是個奶娘,還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上不得你蕭家族譜的孩子的奶娘。你覺得,她會把生意上的事情說給我聽麼?蕭瑾然,你的腦子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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