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可能不要這孩子?鄭秀秀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這個孩子。可是要過去了,能有什麼好事情。在娘胎里的時候,鄭秀秀就沒少下手除他。現在把他送過去,豈不是把他往火坑裏推?」
蕭瑾然心中焦急的很,說話也是加快了語速。
「這倒是好辦,你把孩子交給他們就是。若這孩子受了委屈,我便參他蕭侍郎一本便是。」
「咱們在柳州,這孩子要是出了事情,咱們鞭長莫及啊!」蕭瑾然喃喃道,「你不知道,今早王琴奄奄一息求我的時候,她的樣子有多可憐我倒是後悔當初救下這孩子了。」
看着蕭瑾然落寞的樣子,司馬睿愛惜地摸了摸蕭瑾然的腦袋。「這個容易,從明輝閣叫個會武功的女子過去做奶娘。日日看護,也少了你的煩心。已有風吹草動咱們再出手也不遲。」
「這個主意不錯,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蕭瑾然不由得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一定是忙糊塗了,你草我今日見了誰?」
「見了誰?洪奇?李興旺?」
蕭瑾然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別這麼看着本王,監視蕭府動靜的可不只我這一波人。」
「你的意思是還有別人?我原以為只有皇上。」
司馬睿嘆了口氣。「司馬家監視蕭府是因為端木夫人的胭脂方子。皇上監視或許也是為了這件事。不過,這京城中何處沒有皇上的眼線呢?」
「那其他人」
「或許是覬覦你家的方子,或許又有別的意圖。這次回京,監視蕭府的人比以往多了不少。至於是哪方面的勢力,我已經讓明輝閣去查了。不過」
蕭瑾然如今的一顆心被吊着,簡直急的不能再急。司馬睿卻在兜圈子!「不過什麼呀?」
看着面前的小人兒焦急的如同,貓兒一樣,司馬睿卻起了逗弄的心思。「不過你自己猜!」說罷,整個人起身去給蕭瑾然拿水果。
蕭瑾然知道司馬睿的脾氣。這麼說,就是鐵定不會告訴自己了。蕭瑾然也只好自己冷靜下來去猜測。也知道,司馬睿不告訴自己,也是想讓自己冷靜一番。這幾日做事確實有些過激了!
柳州民風彪悍,可是那一套在京城是半分也行不通的。只能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方得活的長久!
「依着鄭強給我挖坑,我把鋪子兌了過去。順帶手把方子也吵了一份給他。目的就是轉移些別人的視線,給自己少些麻煩。可是鄭秀秀按照方子做出來的胭脂,卻是次品。
你說多了些人,應該是為了方子來的。可是按着不動,應該是在觀望,方子是不是真的。一旦是真的就下手。既然是暗勢力,明輝閣就不那麼容易將事情查出來!」
「這會兒帶腦子了!不容易啊!」司馬睿將果子遞給蕭瑾然。「我叫人去山裏采的野果,嘗嘗,看甜不甜!」
蕭瑾然抱着孩子的手臂已經酸疼,索性就勢把孩子遞給了司馬睿。也不管他接不接,硬是塞過去就不管。
「我這我」司馬睿緊張的說不出話。
看着司馬睿手足無措的樣子,蕭瑾然看戲般微微笑道。「抱一會兒就習慣了。我起初也是做不來。」
要不怎麼說有的人就是聰明呢,司馬睿就是那種聰明人,至少在蕭瑾然的眼睛裏面是這樣的。聰明人有一個特點,就是不用教,自己就能把事情學會。
別看司馬睿原本很是抗拒抱孩子,便是蕭瑾然自己抱着,司馬睿也不敢伸手去觸碰孩子半分。生怕自己一用力,讓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畢竟是習武之人,拿筆拿刀都行,就是不敢輕易拿孩子。
可是趕鴨子上架之後,司馬睿漸漸熟悉了。大掌托着孩子,輕輕地拍打着,身上也不似原本那般僵硬。
「不錯麼。有進步!」蕭瑾然吃了幾口果子,將手指擦了擦。
「那是,也不看本王是誰!」借杆向上爬的本事,司馬睿那是門兒清。
蕭瑾然看似同意這說法般,點了點頭。「既是這樣,日後咱們的孩子就你帶啦!」
司馬睿並不回應蕭瑾然的說法。兩人距離有孩子還有一定的時間。皇上要是知道了自己身上的蠱蟲已經除掉,可會放過司馬家?司馬睿想了很久,自己若是娶了蕭瑾然,就是把她拖下水。
司馬家的這趟渾水可不好蹚。
「咱們成親的事拖一拖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蕭瑾然愣了神。「」
「我的意思是現在不是成親的時機。」
「」
「那個本王的聘禮沒有準備好!我得給你一個天下獨絕的婚禮,有些東西沒有尋到呢!」
蕭瑾然忽然笑了,伸手奪過了司馬睿抱在懷裏的孩子。
「你今日真怪,這話說的也怪。若是你後悔了不想娶我,也不必編出這樣的藉口唬我啊!直說就是!我肯定不耽誤你找個好妻子。
東西沒有尋到,要是一直沒有尋到呢?就這一輩子不娶我了唄?我蕭瑾然豈是看中排場,貪圖財富之人?
若是不喜歡我了,你直接告訴我,別耽誤我的終身。咱們一拍兩散、各自安好就是,我也好找個心儀的,也好過一顆心留在你這裏」
司馬睿看着蕭瑾然的面色,心中暗嘆了口氣。『我怎麼會不喜歡你?』
「現在真的不是時機!」伸手想要去抱抱蕭瑾然的時候,卻被蕭瑾然往後一縮,成功避開。司馬睿的手就僵在那裏。
「在柳州的時候,你說迫不及待。如今回了京城,眼看着皇上下旨賜婚,你說不是時機。睿王爺,莫不是這京城有你相好的?」
「越說越沒有道理了!」司馬睿也板起了臉。「本王至始至終喜歡的只有你一個人,你莫要亂想。」
「那你說說,你因為什麼說這話!明日進宮皇上下旨賜婚,你就是要當中拒絕麼?你當眾拒絕可想過我的感受?」
這一下,司馬睿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擔心本王退婚?」
「我可以不在乎臉面,不在乎我自己的,不在乎蕭家的。但是我不能不在乎皇貴妃的臉面。在宮中活着本就艱難,她沒有子嗣,大家都默認我是她的依靠,包括皇上也一樣。我不能給她抹黑!」
「本王怎麼會拒絕賜婚的聖旨呢?只是我的意思是婚期延後些。」
蕭瑾然搖了搖頭。「既是要成婚,這個時候與以後有什麼區別?你今日心裏有事,找的理由也頗為蹩腳。」
兩個人都十分理性的人,一個話題聊到這種程度,兩個人也同時閉了嘴,知道了沒有聊下去的必要。
從腰間將摺子拿出來,放在了桌面上。蕭瑾然冷聲道,「皇上請你去參加宮宴,把摺子遞到了眼睛這裏。省着你看不見!」
匆匆的來,匆匆的回。蕭瑾然心中甚是不舒坦。回府之後,把孩子交給了李興旺的媳婦兒帶,自己回了內室呼呼大睡。
破敗的院子依舊破敗着,院子的主人雖是回來了,卻又跟沒回來沒有什麼區別。
夜半時分,魑宸帶來了一個女子。兩人從後門進入,蕭瑾然看着長相很美艷的女子,輕聲道,「如此美艷,倒是容易遭人妒忌。」
魑宸昨日將司馬睿送回府之後,就帶着藥引去了百歲山莊。直到回來的半路,接了明輝閣的消息,將把姑娘帶進京城復命。沒想到,自家的主子爺連白姑娘的面都沒見,只是吩咐把人帶來。
在魑宸看來,主子爺心中不快。可是也不敢多說,將白姑娘帶到蕭府,本以為蕭大姑娘是個明事理的,又在乎自己的主子。說不定蕭大姑娘出面,自己主子心情會好。
可這這蕭大姑娘怎麼也跟吃了嗆藥一樣?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瞧不起我白子衿麼?還是我白子衿配不上這蕭府?」
「原來叫白子衿啊!」蕭瑾然自顧自地擺弄着指甲,緩緩抬眼瞥了一眼面前這一身黑衣包裹的姑娘。「名字倒是好聽,也配得上這張臉。」
「名字是咱們王爺起的,自是好聽。」白子衿翻了個白眼給蕭瑾然,心中本就對主子爺心中的女子有着好奇。還有這些許嫉妒,今日一看,竟是心中不喜。主子爺怎麼能喜歡這種貨色?
白子衿的話說出口,魑宸心中就大叫不好。他在柳州幾乎天天與蕭瑾然打交道,自是了解蕭瑾然是什麼性子。剛才說出的話,分明就是平日裏與商家討價還價,詐降的招數。
白子衿的腦子本就趕不上蕭大姑娘,如今正好中了圈套。讓蕭瑾然把想要知道的全部套了出來。魑宸心中急得很,白子衿是明輝閣這一代的佼佼者,那是相當驕傲的一個人。如今這兩人碰在一起
「原來是睿王爺起的啊!」蕭瑾然眼皮子放了下來。「既是王爺起的,那便是老相熟了。」
這句話說完,魑宸更是覺得不好。
還沒等插上話,便聽到蕭瑾然緩緩道,「老相熟那肯定是知根底的。王爺做事我放心,幫着找奶娘,找的自是經驗豐富的。可我怎麼瞧着白姑娘不像是生過孩子,奶過孩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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