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花苓入住八皇子府,算是京城這些日子以來的大事情了。蕭瑾然也得以出宮去八皇子府走一遭。司馬睿看護的緊,便是在宮中,蕭瑾然周邊的人,也是換成了司馬睿的親信。
要不怎麼說司馬家,歷代都受皇室的忌憚呢?單說司馬睿,手眼就可通天。至於裏面是不是有皇太后的功勞,蕭瑾然就不清楚了,有時候知道太詳細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尤其蕭瑾然深刻的清楚,若是這件事情該讓自己知道,司馬睿無論如何都會告訴自己的。若是不想讓自己知道,猜來猜去,也沒什麼意思!
一大早,司馬睿就在宮門前等候着了。蕭瑾然也是多日不見此人,心中念的緊。早早起床梳洗過後,前來辭別皇貴妃。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皇貴妃的身子都不怎麼爽利。
蕭瑾然想替其把脈,卻每次都被拒絕。如此一來二去,蕭瑾然也明白了,這裏面有不想自己插手的成分。所以這病恐怕也是半真半假。至於其中的緣由,自己也無需知道。
這不,今早的請安,又被免了。蕭瑾然站在皇貴妃的寢宮前,嘆了口氣。對於來通知自己的小宮女囑咐幾句,便起身離開。深秋的天氣是真的涼了,一路上樹葉紛紛灑灑地落在大地上。一陣風吹來,蕭瑾然不禁裹了裹自己的斗篷。
「為何手這麼涼?」司馬睿在魑宸掀了車簾的瞬間,便伸出手,握上了蕭瑾然的手。冰冰涼的手,被攥在手心裏之後,司馬睿立刻皺了眉頭。
蕭瑾然微微一笑。「許是站在風口處了吧!」又自己攥了攥手心。剛才一路走來嗎,都在想事情,如今進了燃着銀碳的車內,才發覺手指絕對是冰涼的可以。
「皇貴妃還是不肯見你?」司馬睿將蕭瑾然的手握在手中,來回搓了搓。冰冰涼的手指,讓他有些心疼。「怎麼不叫個下人先去知會?這樣也不用在冷風裏站了這些時間!」
「自己的姨母,哪裏有那些說道?」蕭瑾然微微一笑,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司馬睿的頸窩裏。「不見我自是有原因,至於是什麼又不肯跟我說,便是不想我分神在她身上。這樣一來又何必費心思去猜?」
這話說的,好似是在與自己寬心。司馬睿將人往自己身邊攬了攬。「不讓你知曉也是為你好,如何你都是我司馬家的人!今日咱們去八皇子府,母妃也在那裏,你且心裏有個準備。」
「何時回來的?」蕭瑾然很驚訝,以至於快速抬頭的過程中,額頭撞上了司馬睿的下巴。「誒呦——」一聲,痛的蕭瑾然齜牙咧嘴。
「你這般莽撞,今日就跟在本王身邊吧!」司馬睿一面揉了揉蕭瑾然的額頭,一面嘆息。「今日本就人多眼雜,齊仁閣那邊也被逼進了死胡同,若是今日狗急跳牆,一點都不意外!」
蕭瑾然哪裏有拒絕的道理。最近這段時間,司馬睿總是派人遞消息給自己。外界的事情,蕭瑾然知道最多的,怕就是關於齊仁閣的了。皇帝能在那個位子上逍遙了那些年,就是有手段的。
至於是怎麼揪出來齊仁閣的,蕭瑾然不知道具體細節,可是能在短短一天內,將京城埋伏的齊仁閣據點,一窩端了!就可以看出皇帝的雷厲風行。尤其周邊的州郡也開始有了查處動作,就更能看出來,皇帝這次下了多大的決心!
「燕花苓怎麼就跟八皇子搭上了?」蕭瑾然覺得驚奇。
司馬睿沒好氣的,用食指點了點蕭瑾然的額頭。「你怎麼就不關心關心自己?怎麼不問問今日那個國師,可是要去八皇子府?怎麼不問問,母妃可是還一門心思的為難你?」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母妃那裏,我便是惹不起也躲得起。大不了躲遠些,不會讓你為難的!國師去不去我不在乎,至少你在我身邊,還有什麼需要我自己用腦子安排的?倒是燕花苓那樣的性子嘖嘖,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能入八皇子的法眼?」
幾句話很讓司馬睿受用,覺得這個媳婦兒還是沒白疼。關鍵時刻還是很依賴自己的。吻了下蕭瑾然的發頂,將所知道的事情,托盤而出。
「太子的人設了個局,本來這燕花苓要入的,是太子的東宮。你知道的,燕花苓代表燕家的勢力。八皇子怎可能看着自己籌謀的鴨子,到了嘴邊就飛了?所以提前知會了燕花苓。一來二去,八皇子似乎是託付終身的上上人選!」
聽罷,雖不知其中的兇險,至少蕭瑾然覺得,這八皇子與太子比起來,還真的能被稱作『正人君子』。可是最近的事情,也讓蕭瑾然明白,八皇子籌謀那個位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一個能為了鞏固自己勢力,能設計自己親妹的人,怕是也沒有什麼良心了吧!是什麼時候,讓八皇子有這樣的狼子野心的呢?蕭瑾然想了想,似乎是司馬睿回朝之後
想到這裏,蕭瑾然悄聲問道,「趙國來接親的人,是不是今日到?」
司馬睿點了點頭,「所有的事情都擠在了今」司馬睿附在蕭瑾然耳邊,悄聲說。「趙國的國君親自來的!」
忽然間,蕭瑾然在腦海中閃過了幾個片段。當年靜雲公主出嫁的時候,來接親的只是幾個使臣。「這次趙國的國君親自來,是不是說明很看重這次聯姻?」
「趙國如今也面臨很大的危機。西域的戰旗搖擺不定,吳國與宋國聯手,可是大華如今也有了苗疆的支持」
簡單的一句話,蕭瑾然心中剛騰起的希望之火,再一次被熄滅了。「到底還是淪為了政治工具!佳芸會不開心吧!」
「身為大華的公主,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便應該有替大華獻身的覺悟。如今也不過是履行使命,趙國國力富庶,不放自己的親妹子,華鈺修怎能放心?只有從一個娘腸里爬出來的,他才能信任!」司馬睿的目光好似萬丈深淵,讓人捉摸不透。
「天要變了!」蕭瑾然嘆了口氣。
婚喪嫁娶,本就是人生幸事。燕花苓面上的開心不似作假,蕭瑾然看了也替她開心。熱熱鬧鬧的成為了八皇子正妃,燕花苓收到了很多祝福。
當然,蕭瑾然的祝福也是真心的。本想去鬧個洞房,卻被司馬睿以離了他身邊不安全為藉口,把想法阻止在了萌芽中。可是新娘子卻趁着敬酒,派人給蕭瑾然遞了張字條。
字條上空空如也,讓蕭瑾然皺了皺眉頭。還沒等再仔細研究,席間就發生了鬧酒事故。哪裏見過這般丟人的事情,傻乎乎的看着時,司馬睿拉了拉蕭瑾然的袖子。
兩人趁亂離去,上了馬車,蕭瑾然將字條交給司馬睿。司馬睿看了半晌之後,拿在火前烤了烤。可是上面依舊沒有浮現任何字跡,還是白紙一張。
又拿了茶水潤濕,可是依舊沒有什麼作用效果。最後蕭瑾然拿在鼻子前面聞了聞,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胭脂,輕輕在上面掃了掃,又拿着眉筆在上面勾勾畫畫了幾次,很快令人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
「佈防圖!」蕭瑾然一驚。「這是萬象山的佈防圖!」
司馬睿凝神了片刻,將字條收在了袖口裏。「看樣子,最近有的忙了!」
僅僅是沒頭腦的一句,之後無論蕭瑾然再怎麼問,他也不肯說關於此事的任何一個字。按照計劃,司馬睿陪蕭瑾然逛街之後,又將人送回了皇宮。
八皇子娶妻是大華的大事,但是皇帝嫁公主,也是大事。佳芸隨趙國的君主回朝,也被提上了日程。皇帝將禮制一事,交給了皇貴妃去做。皇貴妃身體抱恙,蕭瑾然便主動承擔起了一些瑣事的安排。如此也算是有了正經事情做,
皇貴妃這裏忙完,就去陪佳芸公主準備出嫁的隨行嫁妝。即便能看出佳芸的不開心,可是更能感覺到佳芸公主一夜間成長了。懂得了一個叫做『使命』的東西。
出嫁的日子到了,公主嫁入趙國的路線,要途徑柳州。司馬睿被安排了護送路過柳州的任務。自然,蕭瑾然也是逃不掉的。皇帝藉此機會讓蕭瑾然回柳州,查出燕王與吳國相通的大證據。
蕭瑾然知道,八皇子娶了燕花苓為正妻,已經讓一些人害怕了。其中就包括皇帝。八皇子身後站的,是讓皇室都忌憚的司馬家族。如今又與燕王家有了瓜葛在皇帝看來,江山異姓,那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八皇子身後的這些勢力,必須瓦解。沒有任何人比蕭瑾然去做這件事情更合適。既打擊了八皇子娘家的勢力,又能利用蕭瑾然引出齊仁閣餘孽,簡直一舉兩得。不過,隨蕭瑾然一同做這件事的,還有養尊處優的太子爺。
回柳州這一路,且不說經過萬象山,就是黃崗嶺那一關,就不是好過的。一面是深交甚好的土匪,一面是自己自幼的玩伴。如此一來,蕭瑾然算是騎虎難下了。別無他法,只得按照安排,隨着送親的隊伍了,前往柳州。
可是她並不知道,其實千嬌已經埋伏在了萬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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