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爺所言極是。」韓行一深深地彎下腰,鞠躬道:「不管如何,我在此感謝柳先生這幾年對小媧的悉心照顧。但是,她畢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血緣關係,無法抹滅,還望可以理解。」
李點冷聲道:「怎麼,還想軟硬兼施?」
他在中州也住了一段時間,知道易白秋對小媧的感情有多深,就算對方真的是親生父母,那也不能讓小媧離開。
柳青抬手制止,問道:「當年,你們為何要扔掉她?」
女人當即道:「我們沒有。」
柳青搖頭道:「我想聽實話,不要說什麼迫不得已。」
韓行一夫婦沉默良久。
「是……當初的確是我們拋棄了她。」韓行一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在家族當中沒有地位,夫人未婚先育,偏偏又是一個女孩,家族的長輩無法認可,我們只能將她送到福利院。」
「等到我有所成就,可以掙脫家族的束縛後,前去尋找,她已經離開福利院,不知所蹤。」
李點嗤笑道:「那你們臉皮可真夠厚的,拋棄她的是你們,如今冠冕堂皇的還是你們,合乎着就你們是大好人?」
柳青淡淡地開口:「兩位回去吧,我可以保證,小媧在這裏會比在你們那裏過得更好,她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她。而你們,有一些是給不了的。當然,兩位也可以用其他途徑。」
女人咬着嘴唇幾次想要發怒,但知道自己理虧,只能忍了下來。
「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韓行一微微行禮,準備拉着韓夫人離去。
恰巧這時易白秋與小媧回來,只是一眼,憑藉着女人敏銳的感覺,她就從韓夫人的眉目間看出了所有。
她猛地一把將小媧抱在懷裏,緊緊地摟着,像是在宣佈主權。
小媧偷偷看了一眼韓行一夫婦,沒有多言。
「柳夫人,您好。」
韓行一上前打招呼。
易白秋如受驚的兔子,滿是警惕。
柳青不悅地開口:「韓先生,你們該走了。」
韓行一夫婦這才不甘地離開。
「柳爸爸,他們是誰啊?」小媧問。
「兩個病人,而且病得還不輕。」柳青淡淡一笑。
「小媧,你先上樓寫作業。」易白秋關上門,坐下,問道:「說吧。」
柳青也沒隱瞞,如實道:「他們是小媧的親生父母,想要把她接回去。」
易白秋沉聲道:「不行,我不同意。」
她此刻的樣子就像是會吃人的獅子。
柳青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拒絕了他們。」
易白秋直直地盯着柳青,面容嚴肅:「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都沒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是什麼。但是,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不能讓小媧離開。」
等易白秋走後,李點打了個寒顫,小聲道:「師父,剛才師母的樣子好可怕。」
接下來的幾天,韓行一夫婦沒有再來過診所。
柳青讓朱雀情報會對韓行一進行了徹底的調查,其他地方不敢說,但在中土國內,幾乎沒有它查不到的事情。
看着面前的報告,柳青陷入了思索。
韓行一併未說謊,當年他們夫婦拋棄小媧,的確是因為韓夫人未婚先育,家族不容。但其中也有隱瞞,比如,此番找回小媧並非完全為了親情。
而是因為他!
靈氣復甦,武道崛起。
韓家作為純粹的商人家族,受到了極大的挑戰與威脅,沒有強大的武者坐鎮,即便韓家有官方背景,也很難生存。
目前已有多方勢力盯上了這個美味的蛋糕,隨時有可能進行劃分。
恰巧,小媧這時候出現。
而自己名義上又是黃天宗師盟盟主柳仙人的徒弟。
接回小媧是假,藉助他以及柳仙人的名號威懾西北之地的武道力量,才是真!
「人心……如此……」
柳青搖了搖頭,沒有再往下去看。
因為那樣只會更加失望。
假若,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恐怕就不會是這樣結果。
這就是現實。
一周後的清晨,柳青來到樓頂,見到小媧正在打坐,但氣息非常不穩。
他走到旁邊坐下,輕聲問:「有心事嗎?」
小媧睜開眼,垂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柳爸爸,我都知道了,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
柳青並不驚訝,見自己不肯鬆口,韓行一夫婦定然直接去找過小媧。
「放心,沒有人能讓你離開。」他保證道。
不管韓行一用什麼方法,只要他不點頭,哪怕是天王老子來都沒用。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小媧垂着頭再次沉默,終於,她鼓足勇氣,「柳爸爸,我想走了。」
柳青皺眉。
小媧垂着頭,低聲道:「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
柳青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別太為難自己,做你想做的決定,我可以為你擋下所有!」
小媧靠在柳青懷裏,輕輕啜泣,喃喃道:「柳爸爸,這就是我的決定,請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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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說道:「曾經你是他們的女兒,但現在是我們的女兒,所以,我不能同意。」
小媧怔住了。
這或許是她此生最大的幸運吧。
吃過早飯,等易白秋去上班以後,柳青去酒店見了韓行一夫婦。
「閒話就不說了,韓家目前所遇到的危機,我可以幫你們解決,但是,以後不要再踏足中州,更不要再私下聯繫小媧。今日,我可以讓韓家生,明日,我也可以讓韓家亡。」柳青開門見山。
韓行一一愣,隨後鄭重地道:「我們是真的想接回小媧,用餘生來彌補。」
柳青搖頭道:「她並不需要。」
韓夫人怒不可遏,帶有一絲得意地說道:「你憑什麼?她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管得着嗎?昨天小媧已經做出了決定。」
柳青說道:「只要我沒同意,就不算。韓先生,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如果兩位不同意,我會採取別的辦法,希望你們能夠理智的考慮。」
韓夫人冷聲道:「怎麼,你還想殺人滅口?」
柳青露出一個微笑,認真地道:「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不是嗎?」
韓夫人心中莫名一寒。
這個男人的眼睛很嚇人,笑容更有一股冷意。
她不敢直視。
韓行一見事已至此,只好點頭同意。
走出酒店,柳青見到了小媧。
他走過去牽起小媧的手,「走,咱們回家,以後可不許想着離開,不然你秋媽媽會打斷我的腿。」
小媧重重地點頭。
轉身的時候,她有意無意見,用眼角瞥了一眼酒店。
窗戶前,空空蕩蕩。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回到診所,柳青發現來了一位客人。
他倒了杯茶遞過去,問道:「第二,有事嗎?」
達里爾點頭道,「我想請柳先生幫我一個忙。」
喜歡我一介仙尊還能讓你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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