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悽厲的慘叫響徹整個街道。
那個小馬仔痛的抱着手腕不停在地上來回打滾。
「你是誰?」
望着忽然出現的柳青,凌禾淵眸子一凝,聲音低沉,「膽敢壞我的事情,你覺得自己有幾條命?!」
柳青淡淡一笑,說道:「我是她的姐夫。」
他略作思索狀,認真地問道:「你是想要手還是想要命?」
凌禾淵滿臉問號,這是別人跟他說話的態度以及語氣嗎!
柳青接着又道:「你哪只手摸的,自己現在砍了,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只能送你歸西。順便提醒一句,你可以考慮的時間並不多。」
「哈?!」
凌禾淵與旁邊的馬仔們怔了怔,隨後全部放聲大笑。
竟然有人敢在在金陵,威脅堂堂凌家大少砍掉自己的手,不要說你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哪怕是那些百億、千億的大佬,甚至是京城上平的權雄人物,都不敢這麼說。
因為凌家在金陵可隻手遮天!
你,又憑什麼?!
「小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啊?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的告訴你。我,乃是金陵……」
凌禾淵的話剛說一半,柳青卻直接出口打斷,「對於你是誰,我沒興趣,你只需要選擇要手,還是要命。」
「是嗎。」
凌禾淵的眸子逐漸冷了下來。
在金陵,還沒人敢用這種囂張的口吻跟他說話。
曾經有位從上平來的公子哥,覺得可以強龍壓過地頭蛇,而結果則是,他直接將那位公子哥的雙腿打斷,扔出了金陵。
事後,那位公子哥的父母自然大為憤怒。
但是也只能憤怒。
因為誰也不可能撼動凌家在金陵的地位。
只要凌禾淵不出金陵,那麼就無人敢動他!
「都還愣着幹什麼,清場啊!」凌禾淵喝道。
一群馬仔當即開始趕人,就連附近的商鋪也紛紛關門。僅僅五分鐘不到,原來熙熙攘攘的街道已是冷清一片。
易白秋有些緊張地問:「真的不要緊嗎?」
柳青淡淡一笑,說道:「沒事。小媧,帶着你秋媽媽與蘭清姑姑先回酒店。」
小媧輕輕點頭,眼神中帶着殺氣。
「姐夫,對不起……」楊蘭清有些自責,如果她剛才忍一下是不是就不用這樣子了。
「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你,而是這些敗類。我很快就會回去,不用擔心。」柳青笑着安慰。
金陵凌家?
王族世家?
不好意思,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易白秋清楚她們就算留下也幫不上忙,反而還會礙手礙腳。於是不再多說什麼,帶着楊蘭清與小媧準備先行離開。
「沒有凌少開口,今天誰也別想走!」幾個小馬仔上前攔住了三個女人的去路。
小媧眼中的殺氣忽然猛烈增加。
易白秋似乎有所感覺,低頭看了一眼。小媧卻抬頭一笑,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凌禾淵揮了揮手,說道:「讓她們走。」
只要不離開金陵,那麼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三人走後。
街道上只剩下七個人。
柳青一個,凌禾淵身邊還有五個馬仔。
柳青嘴角輕笑,淡淡地道:「金陵古城看似繁華,但夜幕降臨以後,實在是有些骯髒,既然沒人清理你們這些垃圾,那我就來做一個清道夫。」
他頓了頓又道:「你們人太少了,不如……我再給你們三十分鐘時間,儘可能多的叫人吧。」
狂妄。
太目中無人了!
幾人皆是怒髮衝冠,想要上前好好教訓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凌禾淵此刻卻冷靜下來。
柳青表現的實在是太鎮定了,儘管他個人就是文氣武者,並且五個手下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同意柳青的「請求」。
「我只用叫一人,而且也不用三十分鐘那麼久。」凌禾淵直直地望着柳青,想要從後者的表情中讀出什麼。
但……
他看到的只有自信!
「隨便。」柳青聳了聳肩,點了根煙,自顧自地往牆上一靠,無比悠閒。
凌禾淵打了一個電話,態度竟有些恭敬。
這有點不符合他一貫的囂張。
的確沒過三十分鐘,十五分鐘之後,一個身穿道袍,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過來。
凌禾淵大喜過望,三步並作兩步急急迎了上去,「師兄,你能來實在是太好了!」
年輕道長微笑着點了點頭,「你是我師弟,互幫互助都是應該的,無需客氣。」
他之所以來,當然不只是因為凌禾淵是自己的師弟。
更重要的則是凌禾淵身後的凌家!
年輕道長的到來,讓凌禾淵心中僅有一絲的憂慮也蕩然無存。
他挺直胸膛,傲然說道:「小子,現在我也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要麼讓你妹妹留在金陵陪我幾天,要麼……你恐怕不能活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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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個小馬仔當即附和道:「凌少是何等身份,看上丨你妹妹,那是她八輩子積來的福氣。你,不要不識好歹!」
年輕道長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他搖了搖頭,略有失望地教訓道:「小淵,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是像以前一樣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
凌禾淵當即道:「師兄,一般的貨色自然無法入我的眼睛,實在是……這小子的妹妹確實就跟天仙似的,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如此強烈地渴望得到一個女人了。」
「哦?當真有那麼好看?」年輕道長知道凌禾淵常年混跡於女色當中,見過的美女數不勝數,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想必那個女子的確不俗。
「只多不少,我想就算師兄見了,也一定會動心。」凌禾淵舔了舔嘴唇。
年輕道長看向柳青,和善地道:「小兄弟,不如這樣,你就陪着妹妹多在金陵玩幾天,任何費用都不用擔心。並且,事後我想凌少也不會虧待你們兄妹。咱們都是文明人,能不見血還是不見血,畢竟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你覺得呢?」
凌禾淵開口也道:「老實說,我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動心,如果可以的話,哪怕娶她,也未嘗不可。到時,你們一家三代都可因此雞犬升天。」
此話一出,旁邊的小馬仔驚呼連連,暗恨自己怎麼就沒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妹妹。
要知道,一旦嫁給凌禾淵,那麼就等同於「太子妃」。
一家三代雞犬升天,絲毫也不為過!
柳青卻只是看向年輕道長,問道:「茅山的?」
年輕道長頷首道:「小兄弟好眼力。」
柳青打了個哈欠,又問:「紫霄是你什麼人?」
年輕道長傲然道:「掌教正是家師。」
凌禾淵也高高地抬起下巴。
他自然叫前者為師兄,師父自然也是茅山掌教,紫霄真人!
柳青嘴角冷笑,輕輕地道:「紫霄枉為一代真人,竟然有你們兩個如此敗類的徒弟而不管不問。」
年輕道長登時怒了,「你竟膽敢侮辱家師,找死!」
他大手一揚,從袖袍中飛出兩道黃符,直朝柳青直射而去。
「即使紫霄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囂張,你算什麼東西?」柳青大笑一聲,都懶得正眼去看。張口輕輕吐了一口氣,那兩張黃符頓時化為灰燼。
年輕道長神色一肅,頓時知道此人確實不簡單。
凌禾淵輕喝道:「抄傢伙,廢了他。」
如今看來談和是不太可能了,而用暴力來解決事情,也正是他所擅長的。
然而……
他的那幾個馬仔卻像是傻掉了,竟動也不動。
「你們聾了?」凌禾淵扭頭怒喝。
其中一人顫抖着手臂指了指他的胸前。
凌禾淵不解地低頭看去,這一看,登時把他當場嚇尿。
因為。
他的胸前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手指大小的血洞,從前胸一直透到後背。
沒有疼痛,甚至沒有任何感覺。
但……
他的生命力卻在如流水一般消逝。
「噗通。」
凌禾淵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流了一地。
可奇怪的是,他並非瞬間死亡,而是可以非常清晰明朗地感受到死神在一點點逼近。
而死前的黑暗,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快叫救護車啊!」望着凌禾淵倒下,年輕道長也嚇得六神無主。他趕緊脫下自己身上的道袍,去堵住凌禾淵胸前的血洞。
只是,並沒有任何效果。
那幾個馬仔當然也想叫救護車,可僅僅被柳青掃過一眼,此時此刻的他們,竟像是死去了所有力氣。
就連身體都不再聽從自己。
這個男人太可怕,簡直就是死神的化身!
「師兄……救我……」
凌禾淵聲音已微弱到就連自己都聽不到的地步。
最終,他的生命力完全喪失。
心跳停止的那一刻,年輕道長的臉色一片煞白,他抬起頭近乎猙獰地道:「凌少可是金陵凌家的嫡子,你膽敢殺他,就不怕萬劫不復!就不怕所有與你有關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他當然非常慌張。
一旦凌禾淵的死傳回凌家,那個龐然大物定會震怒。
到時,包括茅山都得為之震顫!
柳青只是輕輕冷笑,開口說道:「讓我萬劫不復?不好意思,十個凌家,也不夠資格!」
他抬步朝着幾人走來。
步伐,輕鬆而穩健。
十步殺一人。
千里不留行。
當他走到年輕道長面前時,除了自己以外,後者已是唯一的活人。
這位如神仙一般的道長,竟然也被當場嚇尿了。
他沒想到柳青殺了凌家嫡子以後還敢這麼有恃無恐,最重要的是,他連後者如何出的手都沒有看清。
也就是說,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柳青抬起手,略作思索,卻又放下了。
他道:「明日,我會登茅山。」
說完,轉身離去。
年輕道長卻很糊塗。
不明白柳青最後所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殺了凌家嫡子,非但不急着連夜逃出這裏,反而還要登茅山!
難道他不知茅山與金陵不過百里。
難道他不知茅山與凌家乃是盟友!
他……
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意圖?
但是,年輕道長非常清楚一點。
此人一定是一個瘋子,一個令人恐懼的死神!
他抬頭看了一眼黑洞丨洞的天空,卻發現,不知何時,竟已烏雲密佈。
明日。
必將風雨大作。
金陵的天。
只怕,要變了!
喜歡我一介仙尊還能讓你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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