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
風沙寥寥,熱浪滾滾。
一個活人,站着。
一具屍體,躺着。
朱罔的眼睛睜的很大,臨死前,像是見到了什麼震撼人心的事情。
霍叔悠悠嘆了口氣,天才雖可貴,但終究不長命。
或許……
他們就不該來中原。
這真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
走着來的,躺着出去。
隨後。
救護車來到,朱家的追隨者紛紛而至,比武場內又是一片熙熙攘攘。
而霍叔卻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各自回去。
因為……
他知道憑這些烏合之眾,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柳仙人?
好名字。
但,你可知道朱家的勢力有多龐大!
京城上平。
朱家,門威浩蕩!
「啪——」
朱家家主朱鈍海,一怒之下,將心愛的茶杯摔了個粉碎。
下面,所有人神情慌張,大氣都不敢出。
對於那位新來的少爺,朱鈍海從原來的輕視,再到欣賞,最後變成疼愛。
他堅信,朱家定然能夠在朱罔的手上,再度發揚光大。
小小年齡,心智早熟。
並且,武道醫術樣樣精通,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故而。
他為其早就開了小灶,讓朱罔派人先去中原整合地底力量。
可如今,誰能想到朱罔竟死在了中州!
而且還是當眾所殺!
哪怕不是朱家少爺,即使只是一個僕人,這等侮辱也絕無法忍受。
否則,門威何在!
「查,一個小時內我要那位柳仙人的一切資料。」朱鈍海坐於首位,威嚴壓得下面的一眾人,冷汗淋淋。
一干人不敢怠慢,急忙吩咐下去。
他們心中也很納悶,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竟然連朱家少爺都敢殺。
關鍵,那還是朱鈍海極其看重,並視為繼承人的兒子!
一個小時後。
朱鈍海看着手中資料,面色逐漸扭曲。
真實姓名,不祥。
年齡,不祥。
住址,不祥。
家庭關係,不祥。
放眼望去,所有欄目,都是不祥!
「你們都是廢物嗎?」朱鈍海徹底爆發,重重地資料摔在下面那些人的臉上。
一眾人,不敢言語。
現在誰第一個說話,無疑就是第一個死。
「啞巴了?說話!否則,我把你們全殺了!」
朱鈍海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在說話。
幾個人全都打了個寒顫。
其中一個禿頂男顫抖着聲音說道:「當家,或許時間太短,如果能再寬限幾日,一定可以查出。」
朱鈍海冷哼道:「時間太短,就連姓名,年齡都查不出嗎?」
眾人頓時語塞。
他們也很納悶啊,此人就像是忽然出現的一樣的,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資料。
朱鈍海揉了揉太陽穴,平穩了下情緒,繼續翻看。
關於柳仙人的詳細數據,的確沒有。
此人是在去年九月份左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中州,每次現身,都必然引起轟動。
後因,擊敗宗師第一人趙克寒,從而名聲大噪,被封為「中原第一人」。
一時間,勢頭勝過中原劍俠李靖雲!
「趙克寒!」
朱鈍海打了個寒顫。
不同於那些武道界的晚輩,他可是非常清楚後者的厲害。
哪怕是他,當年也敗在了後者的手上。
若非一物降一物,劍聖葉一劍,在那一年橫空出世,恐怕武道界將要因這個人而發生巨大變動。
十年過去,難道他的功力後退了?
朱鈍海第一反應,同樣是不認為是柳仙人太強,而是趙克寒變弱了!
「不管你是誰,敢殺我的兒子,我定要把你挫骨揚灰。」
他看向下面的人,冷聲道:「這段時間哪怕什麼都不干,也要查清這個人的底線,不管用什麼方法,什麼代價!」
不殺柳仙人,不能豎立朱家門威!
……
「大師兄,出事了,出事了。」
柳青與易白秋正在吃午飯,只見寧桓急匆匆跑上了樓。
大師兄!
哼!
易白秋瞪了柳青一眼,起身回屋,並狠狠地把門關上。
柳青無語,對寧桓道:「不是說了嗎,當着外人的面別這麼叫我。」
易白秋的氣好不容易才消下去,這下可好,晚上又得打地鋪了。
「一着急給忘了。」寧桓小聲道:「要不,我跟夫人去解釋解釋?」
柳青搖頭道:「不用,回頭我買個棒棒糖哄哄就好了。」
棒棒糖?
易白秋心中暗氣,心說本姑娘哪有這麼好哄。
起碼也得兩個才行。
她繼續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你不是準備離開中州了嗎?沒趕上飛機?」柳青一拍腦門,「我忘了,你坐的是專機。」
他心說有錢就是好。
飛機等人,而不是人等飛機。
「大師兄,咱師父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寧桓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
「什麼事情啊?」柳青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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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什麼事情,武道界都炸開了,他殺了朱家少爺!」寧桓沉聲道。
「我還當什麼事情呢,殺了就殺了唄。」柳青繼續吃飯。
「大師兄,朱家可是京城上平排行第十的家族,能量非同小可。」寧桓急聲道,「我托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死的那位朱家少爺,一年前回到朱家,起先並不受待見。但,他僅僅用了一個月時間就向朱家人證明了自己。」
「據說,朱鈍海更是對這個私生子疼愛有加,有意讓他繼承自己位置。並且,動用了所有資源來培養他。可如今,卻死在了中州!我得到可靠消息,朱鈍海當場暴怒,說是要不惜一切代價,用所有資源,來調查柳仙人的底細。」
柳青輕輕「哦」了一聲。
「那就讓他查唄。」
倒不是他堅信朱家查不到自己身上,畢竟沒有不漏風的牆,真要鐵了心去追查,一定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但。
即使朱家查到了真相又如何?
他害怕報復嗎!
寧桓頗為無奈地道:「一旦查到,朱家勢必會進行報復啊。」
柳青笑道:「你要是害怕,可以退出,我不會對外人說的。」
寧桓一愣,當即道:「大師兄,你太瞧不起我寧某人了,不要說一個小小的朱家,就是兩個,我也不怕。」
他話鋒一轉,小聲道:「但是,大師兄您怎麼辦?」
柳青無所謂地道:「殺了,那就連老子一起殺,沒什麼大不了的。」
寧桓,「……」
他心中感慨,難道是大師兄,這做法與師父也太像了吧!
柳青笑道:「這邊的事情你不必過多擔心,咱們師門目前雖只有三個人,但勝過所有豪門世族。」
寧桓不確定地道:「是嗎……」
中土之大,能人之多,遠非常人所能想像。
而隱藏的世家大族,更是數不勝數,其中一些,甚至比明面上的還要恐怖。
柳青板起臉,道:「二師弟,自信點。」
寧桓點頭道:「是!」
柳青笑了笑,「吃了飯再走?」
寧桓看了看桌子上的佳肴,嘆息道:「不吃了,集團那邊還有事情。大師兄,若有需要,我隨叫隨到!」
柳青含笑點了點頭。
看來,當初他沒有看錯人。
寧桓走後,易白秋怨悠悠地從房間走了出來。
柳青嘿嘿笑道:「老婆,繼續吃飯吧。」
易白秋生氣道:「不吃了,沒心情。」
柳青只好投降,保證道:「我要是再見到師父,一定跟他說。」
易白秋頓時笑了,「這可是你說的,我錄音了。」
柳青低頭一看,見她真的用聲音錄了音。
原來,只是苦肉計啊!
易白秋洋洋得意地道:「記住了,要是再敢忘,這輩子都別想上丨床睡覺了。」
柳青,「……」
易白秋坐下,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問道:「你們剛才是不是在說柳仙人?還那么小聲,跟誰會偷聽似的。」
柳青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既然沒有外人,易白秋頓時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
柳青放下筷子,正色道:「回老婆大人,你偷聽的非常對。」
易白秋俏臉一紅,嘴硬道:「誰偷聽了,好好說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柳青笑道:「確實是關於柳仙人的事情,不過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關輕重。」
易白秋臉一板,說道:「你騙三歲小孩呢?看寧董那着急的模樣,肯定是大事!不說算了,不吃了。心裏難受,沒胃口。」
看着她在那耍小孩脾氣,柳青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原來,女人生氣起來,都這麼美麗動人。
易白秋見柳青不為所動,還在那裏幸災樂禍,頓時更加傷心,委屈巴巴地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明明都這麼生氣了,也不哄哄。呵,渣男!」
柳青,「……」
「柳青,你怎麼欺負我妹妹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樓梯口響起。
兩人扭頭一看,竟然是易長勝與陳秘書!
「易大哥。」
易白秋見到親人平安無事,頓時喜極而泣。
「看看,我妹妹都哭了。柳青,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易長勝裝作生氣的樣子,質問道。
柳青哈哈笑道:「可惜外面的女人都沒我家老婆好看,不然,還真可以考慮。」
易白秋滿眼殺氣地瞪了柳青一眼。
「易大哥,陳秘書,您們請坐,我去泡茶。」
她瞬間從一個愛撒嬌愛生氣的小女人,恢復成了賢妻良母,大家閨秀。
「柳大夫,謝謝!」
陳秘書忽然對着柳青深深地鞠了一躬。
柳青起身扶起他,問道:「陳秘書這是為何?」
陳秘書說道:「多虧有柳大夫美言,我得以官復原職了。上面說,這是因為寧先生親自開口為我求情。」
柳青笑道:「那陳秘書應該感謝寧先生才是。」
陳秘書道:「寧先生說,他之所以開口,是因為柳大夫。」
柳青笑了笑,道:「先坐吧,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
寧桓此舉,無疑是打算讓陳秘書丨記住這個人情,以後好為他辦事。
也可以說是有心之舉了。
但不得不說,陳秘書能夠官復原職,無論是對於清雅護膚,還是對於他本人,確實都是一件好事。
很多事情都會變得非常簡單。
至少,王秘書時期所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再會重演。
柳青看向易長勝,「易大哥,在裏面沒吃苦吧?」
易長勝搖頭道:「沒有,這點苦算不上什麼,只是沒想到比我想的還要快。」
柳青笑道:「終究,邪不壓正。」
喜歡我一介仙尊還能讓你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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