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您會不會有麻煩?」
相比較已經化為飛灰徹底消失的賀聰,丁淑蓮顯然更關心這個問題。
「放心,不會。」
剛才動手之前,他已毀掉了監控,所以只要丁淑蓮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就算說了,又有誰會信?
「丁姐,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何忽然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嗎?」
柳青對此一直想不通。
因為自那次的宣傳活動結束後,他與丁淑蓮就再也沒有任何交集。然而,後者的態度卻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我,我把老闆當成胡總包/養的小白臉了。」丁淑蓮愧疚地道。
如今親眼見識到柳青的厲害與神秘,她愈發覺得自己當初的想法實在可笑。
這樣的一個男人,需要被包/養嗎?
「丁姐,我承認我很帥,但我跟三姐清清白白,可不能亂想。」
柳青微微一笑,宛如春風拂面。
亦讓人,心曠神怡。
這樣的笑容,這個世間並不多見。
丁淑蓮忍不住笑了。
原來,這個男人並不冷啊。
剛才的孤傲冷漠,殺伐果斷,就像是一場錯覺。
「丁姐,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柳青本着老闆關心員工的初衷,問道。
如今清雅護膚正值上升期,如果胡雅嫻失去丁淑蓮這個得力幹將,恐怕將會非常頭疼。
「打算?沒有啊,就像平常一樣唄。」
丁淑蓮輕輕笑了笑,道:「你會不會覺得我非常冷血,丈夫死了,也沒有任何傷心。」
柳青搖頭道:「人渣,是不值得傷心的。」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兒子的蕁麻疹好了嗎?」
丁淑蓮苦笑道:「想必,這就是我們母子命,註定一生曲折,不得好活。」
柳青卻道:「哪有什麼命,幸福從來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真有命,那就逆天改命!丁姐,如果你信得過我,明天就帶着孩子去診所找我。」
這次丁淑蓮不再猶豫,點頭道:「好,那我先提前請個假。」
「柳青?」
這時易白秋走來。
「丁姐,明天見。」
柳青走了兩步,又回頭道:「該忘的就忘掉,幸福一定會再來。」
說完,他快步朝易白秋走去。
望着柳青離去的背影,丁淑蓮的眼前恍惚了一下。
再看時,柳青已走到易白秋面前,笑的是那麼燦爛,那麼讓人如沐春風。
原來,這個男人不僅不冷。
還很……溫暖!
「那個是丁淑蓮女士?」上了車以後,易白秋問。
「嗯,她是清雅護膚的銷售兼宣傳經理,能力出眾,為人不錯。老婆,你怎麼認識她?」
柳青看了一眼副駕駛的易白秋,發現後者的臉上帶有一抹凝重。
「他的兒子正在住院,丁女士每天都來醫院,見過幾面。」易白秋皺着眉頭,問道:「柳青,你說……如果一個孩子身上到處都是病,還可以治嗎?」
「老婆是說丁姐的孩子有異常?」柳青道。
「嗯,我看了那孩子的病例,發現自他出生起就一直在生病,大大小小,從不間斷。凡是嬰兒有可能染上的病,他佔了百分之九十,並且往往還不止只有一種。就像此次的蕁麻疹,實際上還伴隨着小兒肺炎,其實這些都可以治,但……」
易白秋悠悠嘆了口氣,說道:「但,仍會有新的病症出現,一直持續下去,他那小小的身體必將在千瘡百孔當中失去所有生機。」
柳青沉吟道:「那孩子是早產兒?」
「果然瞞不了你。沒錯,而且是妊娠20周生產的。」她之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就是想考考柳青,事實說明,自己的男人果然很不一般。
這讓她打心底的有一種驕傲感。
柳青道:「這就不足為怪了。」
目前國內將早產定義為妊娠28周,但不足37周就分娩的新生兒。只有那些發達國家,才將早產時間的下限定為妊娠24周或者20周。
一般來說,妊娠20周分娩的新生兒,存在率極低。
能活下來,一半是醫學,一半是奇蹟,並且還有可能帶有無法彌補的傷殘。
「丁女士的孩子今年已有五歲,除了不斷生病,身體的其他器官、部位都沒有問題,但就是免疫力太差,以至於哪怕受一點涼風,不小心都會住院。」
「我們醫院商討的結果只有一種,那就是如果想要孩子平安長大,只能讓他一生住在無菌的環境內,並且壽命……很難達到三十歲。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錢。」
柳青微微頷首,不斷生病就代表着要不斷看病,哪怕一天只有一天,一輩子下來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起的。
難怪賀聰那個人渣會提出離婚,顯然是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但是,對於一個母親而言。
無論再難,他相信丁淑蓮都不會放棄。
因為,那是從她身體裏出來的骨肉!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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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忽地一笑,道:「老婆別愁眉不展的,這不是還有我在嗎。」
易白秋震驚地道:「你有辦法?」
「不敢說一定有,但起碼不會讓那個孩子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下。」
柳青的話說的輕描淡寫。
但,易白秋卻從中嗅到了一股很強烈的自信。
她知道,這個男人敢這麼說,那就是十拿九穩了。
此時已是傍晚,今天的夕陽並不濃烈,註定黑夜很快就會到來。
兩側的路燈忽然爭相點亮。
黑夜從來都不可怕,因為光明還在!
而,他必將化為一點螢火,照亮世間!
第二天,中午,丁淑蓮來到了診所。
身邊還有一個裹得非常嚴實的小男孩。
男孩的眼睛很大,很亮,就像是一整個黑夜。
同時,也更像看不到任何光明。
他烏黑圓潤的眸子看着周圍陌生的世界,也看着那個正在朝他們走來的男人。
「丁姐,請坐。」
柳青半蹲下,與男孩對視,笑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明明。」男孩回答。
「明明好,明天一定會更好。」
今天診所雖開着門,但一位病人也沒有。
因為,柳青準備只為他一人坐診。
「明明,讓叔叔給你號號脈可以嗎?」
明明看了一眼丁淑蓮,見媽媽點頭,這才伸出手。
柳青將手搭在明明的手腕上,閉目,細細感受。
他號脈,一般幾分鐘,最長也不過十分鐘,而這一次卻花了足足將近半個小時。
這讓丁淑蓮的臉色也不禁難看起來。
不過好在她也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這個診所太小,而柳青又太年輕。
「老闆,明明從小就這樣,您看不了也正常。」
善解人意的丁淑蓮還給柳青找了一個台階下。
柳青哈哈一笑,道:「丁姐,目前為止,還沒有我治不了的病,你想砸的招牌,恐怕做不到哦。」
丁淑蓮一愣,震驚的道:「您……能治?」
她已不知道帶着兒子找了多少名醫專家,無論花多少錢,只要能讓孩子健健康康的長大,皆心甘情願。
但,她最終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希望,對她來說已經遙不可及。
柳青肯定地道:「可以,所以丁姐可以寬心。」
明明的情況確實非常複雜,甚至可以說用盤根錯節來形容。
毫不客氣地說,除了他以外,哪怕是林婆婆也束手無策。
至於那位毒舌的「曹青醫」,想必可以穩定住明明的身體狀況,但想要根治,依舊很難做到。
而他治病,既然要治,那就一定會根治!
「老闆,你是不是安慰我的?真不用那樣,這些年我帶着明明尋遍了不少名醫,但最終要麼見效甚微,要麼毫無效果。這種事情,我早就習以為常了。」
丁淑蓮還是不太相信柳青。
「丁姐誤會了,我確實可以治。」
柳青抬頭問道:「樂樂在滿月左右,是不是曾遇見過一位高人?」
高人?
丁淑蓮猛然想起什麼事情,說道:「有次我回娘家,明明途中因受了風寒,突發高燒,我媽就請來了鄰村的一位老先生,說是非常有名。不僅可以看病,還懂風水,面相,聽着就像是一個半仙兒。」
「我起初很是不見,但鄉下實在找不到什麼好醫生,只好去試一試。那位老先生一共開了兩劑藥方,一劑讓我回去以後,立刻為明明煎服。一劑是等病好以後,每天服用。」
「沒曾想,明明喝過一劑,病情就大為好轉。後來,我就按照第二個藥方經常讓明明服用,現在想想,好像自那以後,明明的身體似乎有所好轉。」
柳青點頭道:「丁姐,你要是有時間,可得回去好好感謝一下人家老先生。因為如果沒有他的良方,明明是活不到一歲的。」
「啊?」
丁淑蓮一驚。
因為她平時為明明看的最多的還是西醫,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是那一劑藥方起的作用。
「咳,晚了,去年就聽我媽說老先生去世了。」
柳青聽後也不禁神情一黯。
那位老先生既有如此醫術,如果來到都市當中,定然有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然而,他卻屈身於鄉下,死的默默無聞。
既讓人感到悲哀,又讓人感到可敬。
「老闆,既然老先生的藥方有如此神效,那為何明明還總是生病啊?」丁淑蓮忽然問。
「明明由於早產,身體的免疫力相比較常人,太過低下,也正是因此,能否活過一歲,將是一個很大的坎兒。」
「這個坎兒,雖僥倖邁了過去,但前方依舊不是光明大道。老先生的藥方只是讓明明的身體免疫力有所提高,但無法徹底改變現狀,故而,這幾年間還是會不斷生病。」
根據數據統計,出生1歲以內死亡的嬰兒,三分之二都是早產兒。
而明明又是早期的早產兒,可以說就位於死神邊緣。
能活到五歲,完全是醫學創造了奇蹟。
「老闆,那你為何說可以治?」丁淑蓮問道。
她並非完全不信任柳青,而是對於她來說,兒子已是唯一的依靠。
不敢有任何馬虎。
柳青淡淡笑了笑,道:「那位老先生雖醫術高超,但終究不能逆天改命。而,我能!」
逆天改命?
丁淑蓮聽後微微有些驚訝。
這個詞,可不像是一般人能說出來的。
如果不是昨天見過柳青神明一般的手段,她一定會大罵一句「騙子」。
但如今,她卻忽然覺得。
或許……
眼前的男人,將是她唯一的希望!
喜歡我一介仙尊還能讓你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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