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逾白哼了一聲道:「不愧是老狐狸,我還以為他當真在乎自己的妹妹和外甥的性命,原來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難怪他能權傾朝野二十年,論絕情陰狠誰也比不過他。」
女子道:「顧魁若是殺了大胤太子其實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本來我們也沒打算再回大胤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麼除去葉家,讓蕭臨淵接受我們。」
話音方落,就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原本坐着的女子嚇了一跳忙回頭看去,緊接着一雙冷冰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女子看見蕭臨淵那張冷若寒冰一樣的臉,嚇得瞳孔猛地一縮,他們來為何門外沒有人通報?
她張了張嘴,呼吸有些困難。
蘇逾白見狀劈手就朝着蕭臨淵攻了過來,怒聲斥道:「蕭臨淵,你放了晴兒。」
葉君澤伸手攔下他,兩人在房間裏交起了手來,葉沉魚退到一旁靜靜的看着。
蕭臨淵道:「住手,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蘇逾白失神間挨了葉君澤一腳,他踉蹌着後退了幾步,捂着胸口臉上泛着隱隱痛色。
他看向蕭臨淵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
蕭臨淵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被她掐住脖子的女子,她不是旁人正是當初因為謀害小魚兒自戕服毒的蘇晴。
有誰能想到這女人竟是假死,還以大胤華陽公主的身份回來了。
他眯了眯眼睛,有些嫌棄的將手中的人推給了凌霄,凌霄拿着匕首當即抵在了蘇晴的脖子上。
蕭臨淵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仔細的擦了擦自己的手,他只覺得碰過蘇晴的這雙只手非常的髒。
這是他一貫的潔癖,只要是碰了不乾淨的東西,若是不擦拭乾淨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將擦過手的帕子握在手心碾成碎末,隨即一個旋身坐在椅子上,氣勢威嚴目光冷厲的盯着蘇逾白問:「是你們自己說,還是本王幫你們說?」
蘇晴道:「跟兄長沒有關係,是我騙了你,當日我服的不是毒藥而是一顆假死藥。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你想要我的命,倘若我真的死在你的手裏,哥哥不會原諒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們兄弟自相殘殺。」
「呵。」
葉沉魚譏笑一聲,她在蕭臨淵身旁坐下道:「蘇小姐這番話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
口口聲聲說不想蘇逾白和蕭臨淵兄弟反目,可是他們兄弟反目難道不是你在其中挑唆的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蘇逾白又怎會來刺殺我?你若是沒有設局暗害我,又怎會落得要服毒自戕的下場?
所有的事端都是由你而起,你既然這麼在乎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不如以死謝罪吧?」
蘇晴看着她,眼底帶着怨恨:「以死謝罪的人為什麼不是你?明明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葉沉魚掩着唇笑得花枝招展:「我是罪魁禍首是因為蕭臨淵喜歡我,你覺得是我搶走了他,便想要了我的命。
是你自己沒有本事得不到男人的心反倒來怪我,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該不會以為只要我死了,我的寂無哥哥便能屬於你了吧?別做夢了,就算這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會看你一眼。」
「你」
蘇晴氣的臉色發白,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乃大胤陛下義女華陽公主蕭晴,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門外,大胤侍衛聽到動靜紛紛趕了過來,見公主被挾持,他們將這裏團團圍住。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過來問道:「攝政王,你這是在做什麼?可是我們公主殿下有哪裏得罪了你?」
蕭臨淵道:「本王還想問問你們安得什麼心呢,這位華陽公主分明就是之前刺殺靈安縣主的刺客。
誰知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公主,你們大胤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交代?」
「這」
此人是負責保護使臣團一行的副將名喚齊昇。
前些日子使臣在出發前突然有變,然後憑空就冒出一對兄妹,成了陛下的義子義女,封了郡王和公主,隨着他們一同出使大盛。
隊伍行駛到陽城的時候,使臣隊伍被顧魁扣下,太子被擒,禁衛軍統領大將軍楊威留下負責保護太子安危。
起程之前,楊威將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定要護好安郡王和華陽公主,誰料這剛入京,屁股還沒坐熱就生出這樣的事情。
齊昇道:「攝政王,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華陽公主乃是我們陛下的義女。
她自出生起就被太后娘娘留在身邊撫養,從未出過大胤京城,怎麼就成了什麼刺客?」
蕭臨淵道:「你的意思是本王認錯人了?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華陽公主自小在大胤長大?」
齊昇被他問得一愣,不待他開口,就聽蕭臨淵道:「你沒有證據,但本王有。
大理寺有她的通緝令,可是將她的容貌畫得清清楚楚,她倘若未曾離開過大胤,為何會出現在我們大盛的通緝令上?嗯?」
齊昇額頭冷汗直冒,他拿着袖子擦了擦,結結巴巴的回道:「這這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沒準行刺靈安縣主的只是和華陽公主生得相似之人。
華陽公主以使臣身份來此,倘若命喪於此,想必你們大盛也無法交代。
我們此番來此是為了議和,沒必要因為一個誤會引起紛爭。
攝政王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大盛的子民考慮,難不成你想兩國永無休止的打下去嗎?」
「這位大人說得極是。」
葉沉魚笑了笑,對着凌霄道:「把華陽公主放了吧,方才不過一場誤會,沒必要傷了和氣。」
凌霄收了手,蘇逾白忙將蘇晴拉了過去,查看着她的情況。
葉沉魚道:「人我們放了,也請安郡王讓你的人退下,我們有事好好商量。」
蘇逾白抬眸示意齊昇一眼。
齊昇會意,揮了揮手讓侍衛們退下,隨即恭順有禮道:「諸位慢慢聊,我就在門外候着,有什麼事隨時吩咐。」
他退遠了一些,既能觀望着房間裏的情況,又不至於打擾他們商談。
蘇逾白將蘇晴護在身後道:「我們現在是大胤的使臣,攝政王在行事之前最好考慮考慮後果,如果你們再敢傷害晴兒,就不要怪我」
不待他把話說完,就聽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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