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此休整,療傷回氣。
隋風挨到了正在調息的鹿鳴澗邊上,悄聲道:「陸兄,陸兄,我適才聽你問了,你是不是對我們明教感興趣啊?」
鹿鳴澗真氣流轉不歇,不答反問道:「隋幫主,那『朝聖言』可能用中土話放?念的內容又是什麼?」
隋風立時來了精神:「帥吧我那『朝聖言』!要不要棄了萬花谷,轉來聖教學這無敵的『明尊琉璃體』!」
鹿鳴澗抽抽嘴角,心下好笑。明教與五毒教都自稱「聖教」。他們應該知道吧?全江湖人都公認他們是左道邪教之巨擘。
鹿鳴澗養心訣恰好走完一個周天,遂睜眼對隋風擺手道:「那倒敬謝不敏了。就是在下向喜研究語言文字,因聽你剛才念那波斯文,這才產生了些許興趣。」
隋風第一百零一次傳教失敗,有些失望,還是強笑道:「噢,沒事,感興趣了聽聽也行。『朝聖言』咒文,念的是我們明教的教義,譯成中土話,講的是:『焚我殘軀,熊熊烈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鹿鳴澗這是第一次聽到有明教字正腔圓地講教義,頓覺震撼人心。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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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相因為之前選擇了小谷,而沒及時救到陳遷時,此時愧悔萬分道:「老陳,要是身子狀況實在吃力,俺護着你回去算了。你要不願意開口,俺替你去和幫主分說。」
陳遷時朝「九州」幫眾們揚揚下巴:「離了陸居士和我,他們可回不去。不會由着咱們先走的。都到此處了,就跟着探探吧,這山中地下竟有如此廣大的秘境洞天,遠超我原來的預想。說不得真有什麼秘藏。」
悟相見好友竟不埋怨自己,心裏更難受了:「老陳,俺對不住你,要不是陸兄弟,恐怕俺只能自裁給你賠罪,與你同去地府得了。」
陳遷時看了眼哆哆嗦嗦的小谷,語氣無奈道:「你徒弟沒事就不錯了。須得怪不到你。」
唐妙在旁冷冷道:「還不是你非得帶着小孩來。」
悟相自知理虧而不語,小谷差點喪命、受了大驚嚇,更是淚水在眼中打轉,只敢緊緊靠着悟相。
連一向喜歡和稀泥的隋風都沒出來幫忙打圓場。悟相是團隊必不可少的前排,他那嬌嬌小徒弟是片刻不能離了他,沒辦法才帶來的。可以說,帶小谷就是隋風等人賣給悟相的面子。但這面子倘若壞了大家的事,親兄弟也難免要明算賬。
比如此刻劫後餘生,之前那些喜歡逗着小谷玩兒的幫眾們都沒了一絲心思,反而都心下或多或少覺得她有些礙事。
不過,只有唐妙這樣脾氣不好的才當面說了。
最後,還是隋風不願意團隊氣氛如此僵住,拍拍手道:「好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潑天的富貴還在後頭等着大家呢,都別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片刻之後,陳遷時覺得身子爽利了許多,站起來撣了撣寬大的僧袍,配着他頭頂仍牢固的道家高冠,頗有些不倫不類;而悟相因為將外袍脫與了陳遷時蔽體,現在光膀子配大佛珠串子,活脫脫也不似什么正經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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