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兒,捏鼻兒。
餃子要包,炮仗要放,歡歡喜喜過大年。
整個疏河村的村民,全都望向村西,那邊有村里最大的房子,有最多的紅燈籠,有最響亮的炮仗,有最歡快的笑鬧聲,有最令人流口水的食物香氣。
鮑家的院門上,掛着縣城裏圖案最新穎的桃符,貼着全縣獨一無二的「年紅」,這些都由李蔚珏設計、黃縣丞家作坊出品。
鮑家的院門裏,飄出全縣品種最多的餃子的香氣。
就算是縣裏的大酒樓也做不出這麼多種餡料:野豬肉大蔥餡、芹菜黃牛肉餡、蒜苗鮁魚肉餡、白菜三鮮餡……
上桌的每樣十五個,一共二十樣。
倉房裏則是無數個凍得硬硬的生餃子。
鮑家的飯桌上除了餃子,還有各種各樣的肉食和蔬菜,雖然那些蔬菜都是曬過的乾菜,但依舊保留大部分原味。
駱毅心裏直感慨,她家飯館也沒這麼豐盛過。
除了海鮮沒有,其餘幾乎能想到、見過的,都出現在飯桌上。
天上飛的、河裏游的、地上跑的,可謂是應有盡有。
而等着吃飯的食客也是種類繁多,座位上有狐狸、黃鼠狼、刺蝟和人,座位下有河狸、老鼠、烏鴉、喜鵲、雀鷹。
如果不好一一點名,便可籠統介紹為能變成人形的都坐椅子上,變不了的都坐在地上。
年夜大餐吃完,駱毅撤盤子撤碗上茶水,今晚全體守夜。
廚房裏,白彙、黃酉、胡澤胤一字排開,女孩洗碗,男孩負責涮洗第一遍和第二遍。
房後三百畝荒地,秋天的時候嘗試種了豌豆,收成不怎麼好,但也有收穫,來年可以嘗試春天播種。
房檐下掛滿了燈籠,都是臘月的時候鮑魁做的,把院子裏照的亮亮堂堂。
駱毅此時蹲在屋檐下,把從倉房裏拿出的臘肉、凍肉、凍魚、乾菜都分門別類裝進布袋子,這是為明天拜年做的準備。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媽媽在做,如今駱毅依樣畫葫蘆。
全家唯一看不全春晚的就是媽媽,現在沒春晚,那就邊幹活邊想媽媽好了。
「不如把野雞、野兔直接送去,這些清理好的留着咱們自己吃。」李蔚珏建議。
小丫頭的手自打入冬就生了凍瘡,整天紅紅腫腫,手背上一塊塊紅斑逐漸變成乾巴巴的老皮。
白天大家看店的看店、上學的上學,留在家裏的胡澤胤和黃酉也需要輪流出去狩獵,家務活基本都壓在七歲的小丫頭身上。
不管是乾菜還是肉,都是小丫頭一樣一樣收拾出來,那小手,就從沒細嫩過,帝流漿都滋潤不了。
李蔚珏想讓駱毅少辛苦些,反正是送人的,就連皮帶毛送整隻過去,也沒什麼拿不出手。
「這些是給你先生和黃縣丞的,還是收拾乾淨些比較拿得出手。」駱毅回道:「要是送村里人,帶皮帶毛倒是無所謂;
不過,幸好咱家不用送,不然我會心疼,這都是大哥二哥獵回來的,那些人,配不上吃咱家的東西!」
胡澤胤和黃酉涮好了碗筷也過來幫忙,黃酉說道:「這些東西不用捨不得,大哥二哥弄回來很容易。」
李蔚珏把炒南瓜子又往嘴裏填,嗑開口子再用手剝,:「那是!饞死也不給他們吃!皮毛還能賣錢呢!」
胡澤胤和黃酉把駱毅拽到一邊,讓她指揮,哪些放在一邊,哪些裝進筐里,他們倆三下五除二就給弄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96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