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魁一家迎來瘋狂的報復。
全村男女老少都圍聚在鮑魁家的地頭上,尤其是各家男勞力們,扛鋤荷鎬,嚷嚷着要瓜分鮑魁家的一百畝地,連同上面的蔬菜。
當然,這一切發生在吃過早飯、黃酉駕車送鮑魁和李蔚珏走了以後。
若「半頭鬼」在,他們還是不敢的。
就連村長也在其中。
村長臉上堆滿為難之色:「鮑家丫頭,你看,這是你家犯了眾怒,我這當村長的也管不了啊!」
「村長大叔是要與縣衙作對唄?」駱毅心裏害怕得很,全村幾百號人呢,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可依舊強自鎮定,讓聲音中不透露半絲顫抖。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村長面露不悅,以教訓的口吻說道:「我好言好語同你說道,如何與衙門做對了?」
駱毅便轉向一眾村人:「行,沒抓住現行,你們不肯承認是吧?來吧,你們過來分我家的地好了,我只是小孩子,也攔不住你們;
不過,那天我爺爺已經把地契和房契展示給你們看過了,主簿大人親自辦理並蓋印,已經證明我家是本村人;
那麼我家獲得丁田也是合理合法,你們如果當真要分,可別怪我們家報官!
大哥,我就在這裏看着他們,你去報官!」
胡澤胤哪裏敢離開?萬一這些不講理的村民把小丫頭打了、綁了、劫持了可如何是好?
他不允許小丫頭有半絲頭髮的損失。
胡澤胤一雙杏眼眯縫起來,鬢邊髮絲無風自動,駱毅察覺周遭氣氛似降至冰點,趕緊抬頭看去:「大哥?」
恍惚間,駱毅好像看到一匹巨大的黑狐影像,渾身黑色皮毛炸起,有如鋼刷,一雙狐目狹長,閃着邪惡的光芒。
壞了!
未成仙的狐狸只堪稱妖獸,易怒易躁,野性難以壓制,胡澤胤這是被人群激怒,狂躁了,要開殺戒!
「大哥!」駱毅厲聲叫道:「去報官!」
胡澤胤紋絲不動,他的人形態時清晰時恍惚,喉間隱隱發出沉悶的「咯…咯」之聲,而狐形態愈發膨脹,四肢肌肉緊繃,背毛與頰側毛髮炸起如鋼刺。
這種影像似乎只有駱毅能看出來,因為村民們一聽要報官,竟然操着鋤鎬、分別將胡澤胤和駱毅團團圍住!
這麼多人,還控制不了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了?小的那個,只能算半個人吧?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駱毅一急之下,冷汗順着頜角就匯聚到下巴尖,然後滴落在胸前。
獸族野性難控,萬一與村民打鬥時出現血腥,將更難抑制;一旦見血、難免屠村,就等於胡澤胤再無修仙資格,沒準還會因與人族對抗,遭到天罰!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突然聽到一陣尖利的「吱吱吱吱吱」聲音,急促而高亢,隨之,萬千「吱吱」叫聲傳遍田野!
人們紛紛看去,目光所及,竟是無數老鼠在他們的莊稼地里縱跳、撲騰!
三十里外的學塾外竹林里,何理抓緊時間大口啃着毛竹筍。
立夏已過,筍正當時,脆嫩多汁,何理一口筍、一口毛竹,大快朵頤,既滿足它磨牙的需要,又滿足它對美味的追求。
同時,圓圓的黑眼睛不停張望,等着李蔚珏與黃酉告別。
它既希望這倆人多囉嗦一會兒,讓它能多吃上幾口,又期盼他倆趕緊分開,它好向黃酉匯報「緊急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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