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毅就在堂屋門口說話,裏面的人自然都聽見了,李蔚珏氣得直磨牙——我堅持半天,到底是為了誰啊!
就聽駱毅繼續說道:「那三百畝地可算能有人幫我種了,不然我和大哥二哥快要累死了!
對了,咱家的學堂是不是咱家說了算啊?
那最好能開設個女童班,以後不但我還可以沒事去蹭着聽課,還有小夥伴可以一起玩兒了呢!
不然,你們每天都出去了,我自己可沒意思了,啥都玩不起來,大哥二哥就知道讓着我,玩兒啥都沒難度!」
白彙笑着要牽駱毅走開。
別看化人形沒多久,但白彙早已熟悉了人族的地位差距——女子沒有話語權。
「小妹進來!阿姐也進來!」李蔚珏大聲說道:「大哥、二哥也都進來,咱家的事,每個人都有份參與!」
黃縣丞和書塾先生都微挑了挑眉毛——這孩子,是無視世間規則,還是不懂?
李蔚珏心說,必須每個人都得參與啊,我才拿回家多少錢,家裏錢都是你們的,要辦學校,你們可都是大股東!
胡澤胤和黃酉口徑一致:「小妹的意見就是我們的意見。」
白彙也是一樣:「嗯,只要爺爺同意、弟弟妹妹高興就好。」
李蔚珏怒其不爭啊!給你們機會,你們來個自動棄權是吧?
駱毅仗着年齡小,把話說得很認真也很露骨:「我知道小哥是看不上村里那些人,其實我也是,我討厭他們!
但是,人們對爺爺有偏見,我覺得,根源在與人們對死的恐懼、在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比如人們怕病、怕窮,因為病死窮死的死相很難看,讓人覺得人最後的結局很差,而這些結局又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你要是給全村人出一道題:問他們什麼都沒有、快餓死的時候,讓他們當劊子賺錢餬口,他們干不干,他們準會說干;
而現在他們沒有當劊子,是因為他們還有土地、有家人,換句話說,他們有依靠、有指望;
如果你再給他們出一道題:問如果他們當劊子,會不會認為那些犯人不是因為犯罪而死,反倒是自己殺死他們?
我想他們不會那樣認為,他們會理直氣壯地說他們是在當差,當官的讓幹啥就幹啥,那些犯人死了是活該,誰讓他們犯罪的;
總之,我是想說,道理他們都懂,只是因為對死、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才會讓他們變得害怕爺爺;
也是因為他們窮怕了,看到當過劊子的爺爺不但沒有落魄,竟還比他們富有,才會嫉妒、才會仇視……」
李蔚珏揮手打斷駱毅的話:「你說的那些我知道,可他們怕,就是迫害爺爺的理由?這是什麼道理!」
駱毅攤攤手:「你看,小哥,道理你也懂,但也不想承認那些道理不是?」
李蔚珏:「……」
這個死丫頭!
駱毅:「小哥,我們在這個村是這樣,換到別的地方也是這樣,你可以不理全村人,還能不理天下人?
人總是要活在人群當中的,我們還到不了避世而居的境界,也不會希望到那種境界吧?」
李蔚珏:「難不成你還想改變人們的看法?你以為憑咱們一己之力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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