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二刻,城門關閉的時間,黃酉架着馬車,隨最後出城的人們一起出了城。
李蔚珏被趕到車廂外與黃酉坐在一起,白彙與駱毅幫助代曉初更換衣物。
為節省時間,剛才救出代曉初後,火速將地窖入口恢復原樣便出來了,還要避開行人視線,很是走了一段彎路才上馬車。
白彙那身新買的粗布衣裳脫下來給代曉初穿,駱毅拿出「VS」內衣袋也遞給她:「用你自己的,乾淨。」
內衣袋裏有代曉初自己做的「衛生棉」——折騰這半天,代曉初那身髒衣服已經染血了。
代曉初現在已經顧不上羞臊,她看着內衣袋悲喜交集:「駱妹妹,你去過我家了?你一直在找我?」
車廂里的味道已經很不好,駱毅真不想開口說話,可代曉初悲悲切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駱毅又不忍心不理她。
「今夜姓蔡的還會來嗎?」白彙問。
屏住呼吸說話,對白彙不是難事,她在給駱毅解圍。
代曉初:「應該不會,他要來也是明日中午,那時候燈油會燒完,他得添油,還要給我送一次飯。」
果然,白彙一打岔,代曉初的情緒總算收斂回來些,只是說話時還得吸着鼻涕。
「小妹,你去找阿酉要水壺,」白彙直接將駱毅支出去透透氣,自己按住車簾保證代曉初不走光,同時又呵斥:「說話用嘴不用手,不耽誤你換衣服,趕緊的!」
「哦,是,好!好!」代曉初一疊聲應着,手忙腳亂地換上乾淨衣物。
車廂帘子很薄,初夏了嘛,車廂里對話聲音再小,車廂外也能聽見,李蔚珏咧嘴無聲大笑。
連「灰灰菜」都打了個響鼻。
一天天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懟天懟地對空氣的,遇到阿姐就慫了吧?
代曉初是真慫,面對親身營救她的白彙,那叫一個又敬又畏!
同樣是妞兒,人家能徒手掰斷鐵鏈!
白彙背對着她,從車簾縫隙處呼吸外面的夜風,交待道:「把你近來的情況說一說,我好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
今天沒能騰出人手跟蹤蔡光金,不管代曉初甘不甘心,但自家小妹那氣鼓鼓的小樣子,明顯是不想放過那廝的。
雖說等把小妹她們安全送回家也可以重新追蹤,但到底是不容易,夜風會吹散氣味的。
不過,最多到明日中午,蔡光金總會再回來,所以還有機會。
但人手安排就是個問題了。
眼下胡澤胤不在,黃酉和白彙又要照顧家裏人、又要追蹤蔡光金,而蔡光金是否還有同夥、人數多少,都是未知數。
那麼就得把情況問明白,黃酉和白彙好做計劃。
「近來……」代曉初實在不想再去回憶,那太不堪。
「代姐姐,我們這次是過來打官司的。」駱毅把帕子打濕了,連同水壺一起遞進去,然後替代曉初開個頭。
代曉初此時情緒還不平靜,駱毅不忍心再讓她為難,可阿姐的問題又很重要,便自己先開口。
她把有人盜版李蔚珏老師寫的書一事講給代曉初,並說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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