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毅眨了半天眼睛也沒搞懂。
什麼叫「整頓各處野獸,將其合理安置、分配,重新達到平衡」?
就是把現有的獸族,按照生物鏈需求勻乎勻乎的意思?
那官府再讓尋找「祥瑞」怎麼辦?你勻乎完了不是又被破壞?那就再把剩下的勻乎勻乎?
這不是治標不治本嗎?
到最後,不依然是獸族消失殆盡那時候你還怎麼勻乎?用我家大獸妖嗎?
而且,聽土地公那話的意思,看來他是明確知道胡澤胤他們是獸族的,那更不讓你拿我家阿胤、阿酉和阿彙去勻乎,敲碎了他們也不夠數啊!
駱毅緊了緊下唇。
不行,這趟渾水不能趟!費力不討好不說,回頭再怪罪我們幾個大獸妖沒完成任務咋辦!
看着駱毅不停變幻的臉色,胡澤胤他們也知道駱毅在想什麼,他們相互看看,又同時看向駱毅。
白彙的聲音傳入駱毅腦中:「小妹,我們得隨他走一趟,你不要擔心。」
駱毅猛地看向白彙——白彙竟然也能傳音了?
這真是驚喜,可惜來的不是時候,現在沒工夫討論這個。
「是,我能傳音了,剛剛能的,今晚帝流漿的功勞。」白彙的情緒能通過傳音體現出來,駱毅感覺自己「聽」到她聲音里的笑意。
「只是我們三個一起走,你和阿珏要自己去上學了。」白彙的傳音又展現了不放心的情緒。
幾人眉來眼去,並沒有發出聲音,但白彙說他們要跟着土地公走,駱毅急了。
「不行!」駱毅情急之下直接說出聲,可在她說話前只有土地公說話,所以這句「不行」好像在回應土地公借人的請求般。
而土地公也沒想到駱毅竟然一口回絕,還回絕得那麼不客氣,
「老神仙,」既然話都出口了,駱毅便也不遮掩了,再說也遮掩不住,便提了口氣,說道:「您看我家老的老、小的小,實在有困難,沒有哥哥姐姐們照顧,我們可咋辦?您還是去別地兒想轍吧。」
駱毅是直接打發土地公趕緊走。
她一直提着那口氣,算作壯膽,她不知道拒絕對方會不會受到什麼懲戒,對方可是神仙哪,但該說的話卻必須說,能爭取一點算一點。
「小妹」黃酉的聲音也傳來:「我們其實」
「你閉嘴!」駱毅皺眉吆喝出聲,把正要說話的土地公嚇得一哆嗦,張開的嘴皮子硬生生給合上,動作突兀,有些呆萌。
「呃」駱毅揪了揪自己的髮辮,真是的,本來擔心會不會得罪對方,現在倒好,不用擔心了,肯定得罪了啊,還得罪透透的!
「我就不跟你去了,」胡澤胤突然開口,他走到土地公面前,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那玉牌正忽閃忽閃發出紅光:「我還有事。」
「唔哎呀!」土地公像是受了驚,眼睛直勾勾盯着玉牌:「記名寶籙?哎呀呀,小老兒方才眼拙,恕罪恕罪!」說着給胡澤胤行了個禮,只是那禮行得並不像給駱毅施禮時那般幅度大,態度也不甚真誠。
「無妨。」胡澤胤乜斜土地公一眼,對其前倨後恭的態度不以為意,而是向駱毅說道:「小妹,怕是我們幾個都要走一趟,你不要為我們爭了。」
「不行!不可以!我不允許!」駱毅的倔脾氣又上來了,沖土地公質問道:「我就不讓他們去,你能怎麼地?」
既然土地公對阿胤的態度不如對自己,而阿胤又是家裏唯一一個在仙界掛名的人,那就是仙界的預備役,這小老頭兒竟然對阿胤都不甚尊重,那駱毅也不打算尊重他,得罪就得罪,要死一起死,誰怕誰!
駱毅是鐵了心,打算萬一小老頭逼迫得緊,管你神仙不神仙,照打不誤!
還就不信了,一個土地公能打過他們鮑家六口人?
我家還有兩匹馬呢,一馬給你一蹄子,也夠你喝一壺!
駱毅呼出一直提着的那口氣,站到胡澤胤和土地公之間,站在家人們身前。
這樣,就算眼前小老頭想有什麼動作,她也能先當個肉盾,給阿胤他們留出應對的機會。
既然撕破臉,我還怕你做什麼,每臨大事有靜氣,不信今時無古賢嘛。駱毅想着。
「哎喲喲喲!」土地公趕緊後退一步,再次搖起了「花手」:「小善人想哪兒去了!小老兒豈敢造次,小老兒這不是與您商量嘛!
只是,各地的獸族都已經行動了,小老兒實在是拖不下去才來向您提出請求的,若小老兒再不行動,怕是會遭天庭治罪的呀!」
咦?這是哪般套路?小老頭兒是要玩哪樣啊?
駱毅一時懵了。
「行啦,」李蔚珏總算開口,聲音懶懶的,還把大半個身體靠在「灰灰菜」身上,一副沒骨頭的樣子:「小丫頭,他又不敢打你,你緊張什麼?」
土地公臉都紅了——這臭小子,就不能不說得那麼直白嗎?
駱毅回頭看向李蔚珏。
每次有事情,只要李蔚珏一出聲兒,駱毅的心就能定下來不少,但她不會讓李蔚珏察覺,因而沒好氣的揶揄一句:「李大明白,你又明白了?」
李蔚珏笑笑,笑得賤兮兮的,對自家小女朋友,必須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揶揄譏諷只當沐浴春風:「是呀,我又明白了!這麼說吧,你覺得土地公是幹什麼的?」
駱毅:「幹什麼的?」
土地公表示這個問題他會,他要積極回答,趕緊拱拱手就要說話,李蔚珏卻沒給他機會:「老百姓都以為土地公是一方土地的保護神」
土地公捋須點頭,嗯,算這小子有見識。
卻聽李蔚珏繼續說道:「要我說啊,土地公就是上界安插在人界的眼線、耳目!
上界需要他們了解人界的動向,至於為什麼了解,這不用我解釋了吧?你看看衙門巡街都是幹啥的?」
土地公:「呃,其實」
「其實就是上界需要監視人間,卻不想付酬勞,便派一群最低等的小仙來人間盯梢,他們的收益全靠百姓香火;」李蔚珏說道:「你放心,他最多只敢背後告狀,當面絕對不敢打你;
阿胤不是說過嘛,兩界有別,天界不得無故干涉人界,他若敢傷害無辜人界百姓,也得獲罪的。」
「呃」土地公都冒汗了——人界的小孩兒都這麼聰明嗎?不好糊弄呀!
「再說,」李蔚珏又說了:「再說他不但不敢打你,他都不敢得罪你,知道為什麼不?
剛才他說,別的地方都開始行動了,他拖不下去才來找的你,你猜是為啥?因為帝流漿唄!
他一定是聽到我們討論庚申日、帝流漿等話題,才決定拖到現在的,他等着占咱家帝流漿的便宜呢!
現在,他嘗到甜頭了,自然以後還想繼續占咱家便宜,那就不敢得罪你,所以你若看不慣他,想揍就揍,他保證不敢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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