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李蔚珏放血的動作確實有效,他成功地吸引來胡澤胤他們的注意力,也為他們行動贏得了寶貴時間。
因為五毒也被血腥味吸引,它們愣怔了下,開始做選擇。
小丫頭確實是五毒眼裏的美味食物,但她身上沒有破損,氣味並不強烈,而血腥味則更為直接,刺激五毒的意識,也激起它們的凶性,
五隻毒蟲向馬車尾部集結,因為李蔚珏正揚着手腕將血滴落在那裏。
竹葉青不舍地用尾巴又掃了下駱毅的小腿,打算把「精緻點心」留在最後享用。
已經爬到駱毅頭髮里的電藍守宮猶豫了一下,也朝車尾爬去,還是鮮血的味道更直接、更誘人。
來不及懊惱自己的粗心,胡澤胤和黃酉一個朝車輪、一個朝車尾撲過去,他們不知道駱毅情況如何,但也嗅到五毒的氣味。
白彙最為直接,她就那麼蜷着身體,以刺蝟球的形態彈射過來,精準地砸在剛從駱毅膝頭跳下的黑眶蟾蜍背上。
今日的帝流漿,有一半被她運行到背刺里煉化,此時背刺更為銳立,更為尖長,且原本是雪白的刺,刺尖呈現烏紫色。
那是黑狐妖丹中殘留的毒素,是無法排除的,白彙只能每次藉助帝流漿儘量往背刺內驅趕,今天成功地將其集中到尖端,作為武器使用。
白彙知道自己的戰鬥力弱,但防禦力強,所以以往沒覺得不妥。
但如今她與人族共同生活,對家人有了足夠的情感,保護他們的責任心越來越強。
而且,她是靠駱毅招來的帝流漿才成功化形的,能化形使得她有了更多戰鬥和自保的方式,恩惠不能白得,她有責任為家人付出。
這個看着溫和少言,實則人狠話不多的刺蝟姑娘,現在正原地打滾,不但把黑眶蟾蜍扎在背刺上,又成功地將竹葉青蛇也扎在上面。
黑眶蟾蜍體表突起的疣粒,裏面是滿滿的毒液,外面是堅硬的黑色角質刺,同樣是刺,卻遠不及白彙四百多年修煉出的刺鋒利。
同樣有毒,但遠不及五六百年黑狐妖丹所蘊含的毒更毒。
此時黑眶蟾蜍身上大塊皮膚被刺透,白彙背刺尖的毒素深入黑眶蟾蜍體內,擴大它的疼痛,也讓它中了毒。
而黑眶蟾蜍自身的毒液卻浸透不了白彙的刺,絲毫傷害不到她。
竹葉青蛇比較倒霉。
白彙的動作太快,直接把蛇頭釘在背刺上,竹葉青蛇根本就張不開嘴。
就算能張嘴咬,也沒用。
想想吧,白彙現在的刺又尖又長,它能如何下嘴?別說它,就是老虎來了也沒轍。
一身漂亮的青色蛇皮被尖刺刺穿,如一條花邊般繞着黑眶蟾蜍點綴在周圍。
白彙不聲不響瞬間就解決掉五毒之二,卻絲毫沒有驚動駱毅。
胡澤胤和黃酉就沒那麼輕鬆了。
別看這些毒蟲只是普通的毒蟲,未曾修煉過,但它們的個頭與胡澤胤和黃酉相比實在太小,而它們距離駱毅又太近。
胡澤胤他們很難保證不傷到駱毅。
現在這倆人知道自己犯傻了。
一味追求身形暴漲,卻沒想到身形越大,需要輾轉騰挪的空間就越大,在近距離內保護家人的難度也越大。
沒準兒轉個身尾巴就把駱毅抽傷了。
就問這個難題怎麼破啊?胡澤胤和黃酉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黃酉正發急,胡澤胤率先想到辦法。
只見他唰地叼住駱毅的衣服,往車頂一甩!
鮑魁穩穩接住。
「幹活兒吧,清好場了!」胡澤胤說道。
黃酉鼻子氣得有點兒歪——他怎麼就沒想到?
沒有駱毅佔地方,這點毒蟲對胡澤胤和黃酉根本造不成威脅。
胡澤胤說清場,是真的清場,清掃場地的意思,兩人大尾巴一掃,就把毒蟲集中在一起,像垃圾堆。
胡澤胤招呼黃酉和白彙:「就這點兒,不夠一口的,咱仨石頭剪子布,誰贏了誰吃?」
黃酉剛才被胡澤胤打擊了一次,正琢磨怎麼找場子,現在正好,「場子」來了,便說:「你可是當大哥的,還要與弟弟妹妹搶食?」
再扭頭把刺蝟球白彙推到前面:「大妹吃。」
白彙:「……」
白彙:「你倆誰先把我身上的噁心玩意兒弄下來?臭死了!」
雪白刺蝟球身上還扎着癩蛤蟆和青蛇,長長的蛇尾拖在後面。
黑毛大狐狸和黑毛大黃鼠狼的尾巴毛上,還有好幾隻細小的蜈蚣幼崽掛在上面蠕動。
三隻大妖就這麼圍着那堆歸置到一起的毒蟲討論起來了。
「別吃!」
車頂傳來喊聲,是駱毅。
任誰被那麼突然一甩,睡得再熟也該醒了。
更有李蔚珏受傷的手腕那麼醒目,還有李蔚珏齜牙咧嘴忍痛讓她看向車下:「你差點被毒蟲咬了。」
駱毅的困意消失無蹤,大腦也運轉得極快:「你們別吃,給我留着!」
「……」所有人都聽傻了——這孩子是不是被嚇着了?給她留着?小姑娘家家的,要吃蟲子?
氣氛突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駱毅,胡澤胤他們甚至忘記變回人形好把尾巴上的蜈蚣崽摘下來。
「爺爺,帶我下去。」駱毅指着地上那堆毒蟲對鮑魁說道,同時提醒胡澤胤:「大哥,快,壁虎跑了!」
電藍守宮跑得很快,連它蛻掉的最後一片舊皮都顧不上撿拾。
紅龍蜈蚣也在逃跑,只是它需要用排足攏住全部幼崽,跑不快。
黑殼黃鉗毒蠍在裝死,它剛才釋放了尾針,它要裝死等待胡澤胤中毒倒地,那樣逃跑的勝算會更大。
不得不說,毒蟲們雖沒修煉過,但今晚的帝流漿讓它們增益不少。
胡澤胤大尾巴一掃,毒蟲們再次被掃回原地。
鮑魁抱着駱毅小心地跳下車頂,避開了那處刮褲子的木刺。
李蔚珏心裏着急,也往下跳——小丫頭瘋了,要吃蟲子嗎?
可惜李蔚珏忘了,他身邊就是那顆被他用來劃傷手腕的釘子,他一跳,就聽「呲啦」一聲,褲子被劃出個大大的口子!
為行路方便,也是為了涼快,李蔚珏穿的是短褂長褲,從車頂一跳而下,想想那力道和速度吧……
外褲被直接撕掉一整條褲腿兒!
李蔚珏一落地,就覺得右腿一陣清涼,連屁股都跟着清涼!
不止外面長褲,連裏面當內褲穿的半截子短褲也刮破了。
長褲的褲腿噹啷在腳邊,短褲被撕掉的部分垂掛在後屁股那裏,被夜風吹得忽扇忽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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