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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他看了許久,用力的眨了眨眼,「出現幻覺了?」
男人彎下身,將臉湊到我眼前,薄唇輕啟,緊接着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中,「你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出幻覺了。」
我又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喃喃出聲:「我一定是出幻覺了。」
如果不是幻覺,怎麼會在這裏見到他呢,這裏還是酒店啊,他怎麼會在這裏呢。
他還保持原來的動作看着我,我默默的扯過被子蒙住腦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男人清淺溫潤的聲音穿透被子傳進來,語氣似譏似嘲,「徐安檸,你蠢成這樣,這些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僵了一下,抓着被子的手緊了緊。
好過分啊,我哪裏蠢了。
「你不蠢能被這種下三濫伎倆的套路?」
「……」
對方若不是我的親妹妹,我能被套路?
很想這麼反駁他,仔細想想還是算了吧,這麼說只會讓我更加難堪而已,畢竟被自己的親妹妹套路,並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情,我只能默默咽下苦水。
腦袋上的被子突然被人扯開,我一時不察,整個人瞬間暴露在空氣之中。
一回頭,就看見那個男人站在床邊,正拎着被子,冷着臉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我咬了咬下唇,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裏。
「躲什麼,現在知道害羞了?」身上忽然一重,他將被子丟回我身上,「剛才你躺在床上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時,可不像是會害羞的樣子。」
這人有完沒完啊!
我惱怒的坐起身,抓過枕頭往他身上砸。
讓你說,讓你再說!
什麼溫文儒雅紳士有禮都是假象,他寧子希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
寧子希抱着枕頭,目光沉沉的看着我。
氣氛霎時間變得有些詭異,我尷尬的撇過頭不去看他。
我們就這麼僵持着,我望着落地窗上映着的我和他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來說,安晴和唐嘉是為了公司才策劃了這麼一出,理應是要將我送到他們某個生意合作夥伴床上才是,可為什麼出現在這裏的人會是寧子希呢。
縱然心中疑惑,我也沒能拉下臉去問寧子希,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即便他出現在這裏證明我已經安全了是個事實,可一想到他剛才惡劣的樣子,我巴不得他現在馬上就從我眼前消失。
寧子希將枕頭丟在我身上,仍舊站在床邊沒動,「怎麼,啞巴了?」
我低下頭不應聲,甚至連落地窗都不去看了,生怕多看他一眼會氣出心臟病。
又靜默了片刻,下顎忽然被人抬起,臉被轉了過去,我被迫對上他的目光。
寧子希臉上掛着溫和的笑,眼底卻一片深冷,語氣緩緩卻透着絲絲寒意,「徐安檸,告訴我,你剛才有沒有在想,當年賣給我是賣,現在賣給別人也是賣,嗯?」
「……」
我如遭當頭一擊,面色一剎間變得灰白。
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又像是渾身都置於冰窖之中。遇到他的那年,我才十八歲。
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終其一生我都記得他。
可我於他而言,大概就如過江之鯽,僅僅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再次相遇後我從未奢想過他能記得住我,記得住那幾年,甚至巴不得他不記得。
可是現在,他卻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他全都記得。
先前壓在心底不願面對的種種懷疑,開始慢慢的變得清晰。
是了,若非記得,他怎麼會三番四次的接近我呢。
當年那家醫院裏的閒言碎語再次浮現在我腦海之中,還有安晴醒來時看我的眼神……我難堪的閉上了眼睛,渾身不受控制的發着抖。
過了許久,我才聽見自己顫聲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桎梏着我下巴是手緩緩鬆開,與此同時,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我睜開眼,不偏不倚的對上寧子希的目光。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眼底仍舊是我從未看懂過的深邃。
沒等我深究,他轉過身,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將門拉開。
一抹身影從外面撲了進來,差點兒撲倒在地上。
是傅煙雨。傅煙雨沒有注意到寧子希,穩住身子後,慌忙抬頭往房間裏望。
知道看見正坐在床上的我我,傅煙雨鬆了口氣,快步走到我面前,「安檸,你剛才嚇死我了……來的路上塞車塞得我差點兒要棄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在傅煙雨幫助下,下床穿了鞋,由她攙扶着我往門口的方向走。
路走到一半,我察覺到身旁的傅煙雨渾身僵了一下。
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立即便知她是看到寧子希了。
寧子希站在門邊,冷眼看着我們。
我垂了垂眼,輕輕的拉了一下傅煙雨的袖子,「回去再說。」
傅煙雨嗯了聲,扶着我繼續往前走。
經過寧子希身邊時,我察覺到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忍着不去看他,拉着傅煙雨加快了腳步。
回去的路上,傅煙雨什麼也沒問,專心開着車。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扭頭看着窗外的一閃而過的街景,腦海中不由自主的迴響起剛才在酒店房間裏的情形。
從恢復意識開始,到離開時他看我的那一眼。
被刻意遺忘的往事再次浮上心頭,八月份炎熱天氣里卻讓我莫名感覺到寒冷。
回到我的公寓,傅煙雨終於憋不住了,「安檸,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沉默片刻,沒有隱瞞的將安晴和唐嘉請我吃飯,設計灌醉我,想要將我送出去,給他們換取利益的事情告訴了傅煙雨。
傅煙雨聽完後,氣得臉都紅了,「這對狗男女!徐安晴到底還把不把你當親姐姐了!」
我反倒覺得,安晴就是太把我當親姐姐,把我為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想得太過理所當然,才會做這種事情。
安晴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她比我小了四歲,我們理所當然更疼她一些,什麼都儘量讓着她,寵着寵着也就寵出了理所當然來。
傅煙雨見我不吭聲,頓了頓,斟酌着問:「那寧子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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